陸夕心里“咯噔”一聲,一雙手抓著康氏,指甲都陷進了康氏的里。
那常嬤嬤一聲驚呼——“竟真的有九曲回草?”
其實,什麼是九曲回草,那東西長什麼樣,沒有人知道。
但是眼下們真的在盒子里看到了一株草藥。
那草藥只有年人的掌大,翠綠翠綠的,短葉多,葉子是罕見的六角形。
陸老夫人發誓這輩子也沒見過長這樣的植,所以如果說這東西就是九曲回草,倒還真是信了幾分。
常嬤嬤已經拿著盒子展示給眾人看了,陸夕癱坐在地上,里頭不停地念叨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盒子里明明沒有這東西的,是誰放進去的?”
常嬤嬤聽了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五小姐,東西是在您的屋子里,是老奴和杏兒丫頭一起去取的。杏兒是你的婢,自然不會做這等事。所以五小姐的意思是,老奴做的?”
“沒,我沒說是嬤嬤。”跟了老夫人一輩子的嬤嬤,可不敢得罪。
九曲回草被陸夕拿了已是事實,有宸妃的事擺在這里,老夫人說什麼都不可能站到這邊了。
就連陸蕭元都將怒火轉到了這個兒頭上:“沒良心的東西!那可是你的親姑母!”
陸夕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駁了,康氏也直接傻在了當場。
陸辭秋如同一個旁觀者般看著這一切,面上漸漸泛起冷笑。
什麼九曲回草,世上哪有這種東西,那不過是隨口編出來的名字罷了。
至于那株六角植,其實只是那間全科診所里的盆栽。
二十二世紀,很多東西跟從前都不一樣了,許多植也開啟了全新的生長階段,能長出不同于先祖的樣子。
這六角植名六瓣青,沒什麼作用,就是好看,養在診所里純是為了觀賞。
剛剛趁著接到首飾盒時,快速地把東西放了進去,栽贓給了陸夕。
“唉,五妹妹真是太不重孝道了。”隨口嘆的這一句,又中了老夫人的肺管子。
陸老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兒還在宮中遭罪,當時就發了火——“來人!把這丫頭給我送到柴房去,不許給吃喝,三天。沒死算命大,若是死了,那也是活該!”
康氏終于繃不住了,哀嚎一聲,轉頭就要去撕扯陸辭秋。
陸辭秋形一晃,腳隨便往前一,直接就把康氏絆倒在地。同時也向云氏發難:“大夫人治家怎的如此不分尊卑?一個妾室都敢對府中嫡手,是大夫人沒教過為妾的本分,還是兒就沒把大夫人的話放在心上?”
康氏趴在地上不甘地道:“你母親早已下堂,你算哪門子嫡?”
“祖母您說,我算是嫡嗎?”陸辭秋站得溜直,下微微向上揚著,那子執著又當仁不讓的勁兒,連陸老夫人都不得不避開的鋒芒。
草藥拿到了,但配藥的方子還在陸辭秋手上握著呢,能怎麼辦?
“裴卿雖已下堂,但阿秋依然是府中嫡。”
“祖母!”陸辭秋并不滿足于此,“我都是嫡了,那我母親和弟弟呢?”
陸老夫人心一橫,干脆好人做到底:“今日就算是為裴卿正了名,永遠都是我陸家的長房正妻,你和軒兒也永遠都是我陸家的嫡小姐和嫡爺。”
陸辭秋這才算滿意,“有祖母這個話我就放心了,省得大家都以為我落魄了,不管什麼貓啊狗啊的都想往我上招呼。
另外還得提醒大夫人一句,掌家就得有個掌家的樣子,即使我是個庶,也不著一個妾室抬手就打。
大夫人要是不懂這些,就得多跟祖母請教,祖母能培養出當朝左相,那便是言行品德規矩禮數都頂好的。即便皇上暫未封賞,但是在我心里,那便是一品誥命都當得起的!”
“阿秋莫要胡說!”陸辭秋這馬屁拍得極其到位,老夫人雖輕斥了一句,但面上卻是一點怒意都沒有,還心地囑咐,“以后這樣的話可不要再說了。”
陸辭秋乖巧地點頭,“好,阿秋都聽祖母的。請祖母放心,待有朝一日阿秋有了本事,一定替您掙個誥命回來。絕不會像父親那樣,都當左相了,卻一點都不替自己親娘說話。”
陸蕭元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沒背過去。
陸老夫人卻不知怎麼想的,竟也看了看他,然后又對陸辭秋說:“好孩子,你母親的事祖母心里有數,定不會虧待了。”
此時的陸蕭元實在有些懷疑人生,他這個二兒到明月堂來到底是干什麼的?這怎麼正事還沒說,先把小兒搭進去了?
還把裴卿又給扶正了?
這事兒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陸蕭元決定憑一己之力把這個局勢給拉回來——“陸辭秋!太子的事,你知罪不知罪?”
陸辭秋撇撇,“父親若能豁出去臉面不要,那我就認唄!反正丟人也不是丟我的人。”
“你——”陸蕭元今日就有一種奇怪的覺,這個二兒是不是被裴卿附了?為何這語氣,這神態,說的這些話,都跟當初的裴卿一模一樣?
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本相為何不知裴卿還種了九曲回草?”
陸辭秋當時就炸了——“您一年到頭到我母親房里去過幾回?您還想知道什麼?父親!縱然您是我的父親,是我心中的太,您也不能再拿宸妃娘娘說事了!九曲回草都已經給祖母了,您這是想干什麼呀?姑母跟您也沒仇啊!您……”
“你給我住口!!!”陸蕭元徹底怒了,隨手抄起個茶碗,照著陸辭秋就飛了出去!
陸辭秋也不躲,打定了主意要瓷兒,甚至還挪了下子,讓那茶碗砸得更準一些。
就聽啪地一聲,茶碗打到了的額頭上。不偏不倚,跟在城墻上撞出來的傷口重疊了。
一下就坐到地上,手捂著頭,一臉茫然地向老夫人看了去。
老夫人當時心里就“咯噔”一聲,隨即就聽到陸辭秋說:“完了,祖母,我的頭好暈,我,我好像想不起來那個藥方了!”
人間震驚!!!
陸蕭元直接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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