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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鳳臺》第36章 不會白死

老夫人想著從前的事,心里難過,再看看陸辭秋給的膏藥,就覺得還是裴卿生的兒有有義。

云家這個書香門第的沾沒沾上不說,至裴家的,陸家是切切實實得到了好的。

把膏藥接過來,對陸辭秋說:“回頭我就常嬤嬤給我上,我們阿秋做出來的藥都是好的。”一邊說一邊挲著膏藥,就覺得這材質很不一般,從未見過。

沒見過的就更是好的了,老夫人愈發的滿意。

陸辭秋趁熱打鐵:“待喪禮過后,我就進宮去給宸妃娘娘看病。只是這個宮能不能進得去呢?是不是得拿著祖母您的名帖?”

這話一說,老夫人又憂傷了,“我上沒有誥命,遞我的帖子也沒用。到時候還是拿著你父親的帖子去吧!記得,進宮要先到皇后娘娘那里去,得到皇后娘娘的準許,才能去見你姑母,明白嗎?”

陸辭秋點點頭,“阿秋明白的。”說完就問陸傾城,“大姐姐那天進宮,可有先去給皇后娘娘磕頭?”

陸傾城忘了!

一心想著夜長夢多,趕把九曲回草送出去才能安心,本就沒到皇后那里去。

老夫人一看這反應就知定是沒去,氣得又罵了幾句,說堂堂陸家大小姐,居然連這規矩禮數都不懂,興許就是皇后娘娘挑了理,才讓衛離把那株草藥給搶走的。

正罵著,陸蕭元回來了,一回府就奔了百蘭院去。

然后站在屋子中間一言不發,只沒完沒了地瞪著陸辭秋,一臉怒容。

陸辭秋覺得這個爹可能有病!

有話就說,有那什麼就放,瞪算怎麼回事?顯他眼睛大?

于是也回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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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目更犀利,也許是老夫人還抓著的手像是在給撐腰,總之,陸蕭元很快就敗了。

只見他抬起頭,沖著陸辭秋指了幾下,然后說:“今日早朝,皇上應了你對太子殿下的主退婚,對著滿朝文武說,以后這個事誰也不要再提。”

陸辭秋“咦”了一聲,“這不是好事嗎?”你干啥氣這樣?

“好事?”陸蕭元悶哼一聲,“可賜婚給十一殿下的事,皇上也沒再提過。陸辭秋,你自己想想,若皇上將你拒婚的事算在陸家頭上,我陸家就再容不得你。”

老夫人的臉也板起來了,“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諢話?太子那婚事退了也好,阿秋說得對,太子能公然以正妻之禮納妾,就說明他本沒把我們陸家放在眼里,也沒有把你這個左相放在眼里。至于十一殿下的事……阿秋啊!你再好好想想,或者不管你應不應,都先把十一殿下的傷給治好了再說。咱們到底是皇上的臣子,只要有能力,就是要替皇上分憂的。”

陸辭秋點點頭,算是應了。

陸蕭元煩了這個兒,但今日卻又不得不辦一件更令他心煩的事:將裴卿的名字寫回族譜!

這是在衛離跟前保證過的,他必須得做。

于是他大手一揮,所有人都跟著他從百蘭院移步到陸府的祠堂。

祠堂所在的地方總歸冷清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許多人一走進院子就覺得涼的。

陸辭秋拉著陸榮軒的手,見他一直往自己,就問他:“你害怕?”

陸榮軒就說:“是有些害怕,不過不是害怕祠堂,而是害怕父親會發更大的火。剛剛我瞧他面不善,像是要辦一件令他很不高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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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秋聽了之后就點點頭說:“當初是他把我們的母親趕下堂,如今又要他親手給請回來,他當然不樂意,不高興。不過這件事由不得他,上頭有人著,他不想辦也得辦。”

陸榮軒還小,不明白上頭有人著是什麼意思,但對于母親能重回主母之位,他還是高興的。只是又小聲問了一句:“等母親回來,一定會開心的吧?”

陸辭秋皺眉,“不是都和你說了麼,母親回不來了。”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走在最前面的陸蕭元已經進了祠堂。

老夫人也跟了進去,之后便是們這些眷,加上個陸榮軒。

陸蕭元拿了香先敬先祖,老夫人回頭看了一眼,沖著陸榮軒招了招手:“眼下就軒兒一個男丁在家,快過來,跟你父親一起給祖宗上香磕頭。”

陸榮軒聽話地去了,卻聽陸蕭元說了一句:“用不著。”

陸榮軒倒也干脆,他說用不著,他轉就往回走。

陸辭秋重新將他的小手拉住,贊許地點了點頭。

陸家族譜也被請了出來,陸傾城主上前研墨,陸蕭元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名字邊上又出來一點地方,正準備把裴卿的名字加回去。

卻也不怎麼的,一下子手沒拿穩,筆掉在地上,濺了他一腳面的墨。

陸傾城趕把筆撿起來再遞給他,然后還說:“母親給父親做了新裳和新鞋子,正好換上。”

陸辭秋卻來了一句:“是父親拿不筆了,還是我母親不樂意再把自己的名字寫在您邊上啊?”

陸蕭元氣得當時就想把筆甩臉上——“那本相不寫了?”

陸辭秋就說:“不寫怎麼跟皇上待呢?除非父親有把握說皇上也同意您寵妾滅妻,要不然我母親的名分,就必須得恢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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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蕭元簡直要被氣死,趕提筆把裴卿的名字寫了上去,然后將筆往桌上一擱,頭也沒回地走了。

陸辭秋看了就嘆氣,挽著老夫人的手臂說:“祖母您看,多人寒心啊!祖父的牌位還在呢,他就撂挑子走人。這是摔給祖宗們看呢?父親這個脾氣可真是得改改,我就琢磨著,是不是他在朝中事也不太圓,皇上八是不喜歡他,所以連帶著就不愿意給您個誥命?

當初我母親在世時,上是有誥命在的。但那是沖著裴家封的,父親這人啊,真是的,咱們也借不上他什麼。”

老夫人心里真不是滋味,以前覺得自己兒子哪哪都好,又爭氣又能給帶來好生活。

可這幾日也不知道是不是讓陸辭秋給說的,突然就覺得這兒子哪哪都不行,又冷又薄,連自己的親妹子都不顧,簡直不是個東西。

老夫人心里千回百轉。

有下人走上前,手里拿了新做好的牌位,請示了老夫人之后,恭恭敬敬地放到了陸老太爺牌位下首的位置。

下人說:“喪禮那天還得把牌位再請出去,到時還得小爺親自來請一趟。”

陸榮軒之前一直懵懵懂懂,不明白娘親再也回不來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但到了這一刻,他忽然全都明白了。

明白之后坐地上就開始哭,哭得撕心裂肺。

他這一哭,眼眶子淺的蘇姨娘和陸惜玉就也跟著哭。

二房羅氏也抹了幾滴眼淚。

四小姐陸芳華走上前,把陸榮軒從地上扶了起來,攬到自己邊輕輕哄著。

陸辭秋默默地給裴卿上了香,然后跪下來,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

不管怎麼說,能重活一世,多虧了這

是裴卿的心頭,是人家十四年前拼了命生下來的寶貝。

沒機會替原主為母親盡孝,就借著這個機會默默謝一番吧!

見陸辭秋這番舉,老夫人想了想,大聲道:“你們也都跪下。這是我陸家八抬大轎明正娶回來的長房正妻,就算是死了,你們也要永遠的記著。”

人們紛紛跪了下來,像模像樣地給裴卿磕頭。

這時,已經走了的陸蕭元也不怎麼想的,竟然又返了回來。

才一進祠堂就看到他的妻妾孩子們跪了一地,也聽到跪在最前面的陸辭秋說:“母親放心,我是不會讓您白死的。”

他的心一下子又慌了起來,這份驚慌被不經意回了一下頭的陸榮軒看在眼里,好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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