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后和季淑妃一看他來了，還把殿門關上了，于是罵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燕千絕也不攔著，就坐在邊上聽，還給自己倒了酒。

直到那二位罵累了，酒也喝完了，這才偃旗息鼓，開始下一環節：慶功。

江皇后說：“千絕，今日你那隨從修染傳進宮里來的消息，本宮十分用。不但能給未來兒媳婦撐個腰，還能打馮家的氣焰，這種事做起來簡直不要太快樂。”

燕千絕就不明白了：“堂堂皇后，母儀天下，打個公爵府有什麼好快樂的？”

“那不一樣！”江皇后道，“普通的公爵府自然不得本宮的眼，但馮家不是馮天春的娘家麼，所以打馮家本宮就高興！馮天春年輕的時候嘚瑟。”

季淑妃呵呵冷笑，“當年匯集群臣保兒子做太子，說什麼千絕是武將，活不長。說我出低，家里只是四品，我生的兒子憑不了母貴。

就兒子好，兒子生出來八個眼睛兩個屁。”

兩人說到這個，又開始把孝謹皇貴妃和太子一頓罵。

江皇后說：“還賜個封號什麼孝謹，這種封號是活人的嗎？那是死了之后才封的謚號！馮天春一天到晚還滋滋的以有封號的皇貴妃自居，殊不知男人是盼著死！”

“所以你說，這種男人要了有什麼用？”

燕千絕足足聽們罵了兩個時辰，終于徹底結束了。

江皇后命懷青把那三匹縷金紗拿來，給了燕千絕，“明兒去還給你媳婦，本宮只是替出出氣，這玩意永福宮有的是，不會真要的。另外還有本宮的賞，也一并帶去。總得讓不知道的人知道知道，本宮即使是不要這三匹紗料，該賞兒媳婦的也一樣都不。”

燕千絕拒絕，“要送你自己找人送，本王不送。”

江皇后也不跟他計較，只笑著說：“明日阿秋還要去給宸妃治病，記得過來吃飯。

另外，宸妃都病了，本宮為皇后總得表示表示，懷青你去庫房看看有沒有好東西，給宸佑宮送一些過去。”

懷青就說：“奴婢聽衛公公講的，那日皇上從陸二小姐那里聽說了七公主的生辰，就問七公主想要點什麼。七公主說想要套新裳，的裳都小了。”

江皇后點點頭：“那就多送些布料吧！要不把這三匹縷金紗送去，是兒媳婦的姑母，本宮就是沖著兒媳婦的面子，也得把場面事做得漂亮些。

至于給兒媳婦的，再從庫房里取五匹出來送到陸府去。”

懷青應下吩咐，去辦差了。

燕千絕就問：“你不煩宸妃嗎？”

江皇后想了想，搖頭，“宮里這麼多人，我要是每一個都煩，煩得過來麼？陸文君是個老實的，這些年也沒搗過，也沒站過隊，所以本宮對沒有太多印象。

沒有印象就是好的，何況……”頓了頓，再道，“我知道是誰對我的孩子下手，跟陸文君沒關系。”

他再問：“那宸妃這些年過得那麼苦，你為何不管管？”

“本宮為何要管？”江皇后炸了，“本宮憑什麼要替渣男管他的人，和他跟別的人生出來的孩子？”m.166xs.cc

燕千絕說：“我也是別人生的。”

“你不算！”江皇后擺擺手，隨即生出警惕，“臭小子你什麼意思？好好的怎麼替宸妃說起話來了？我可跟你說，你不許胳膊肘往外拐，你要是為了討媳婦歡心，就拋下本宮去結宸妃，看我不把你的打折！”

季淑妃也揮揮拳頭道：“對，打折！讓千湛來打！”

燕千絕的臉都黑了，“本王若真做出那樣的事，用不著七哥手，本王自己就將自己的打折。”

季淑妃醉呵呵地笑，“大話別說得太早哦！娶了媳婦忘了娘，自古以來這都是有數的。

不過陸家那位二小姐倒是真不錯，頗有裴卿當年的風采。”

說到裴卿，兩個人的心又不好了。江皇后吵吵著讓宮又搬了一壇子酒來，跟季淑妃分分喝了，說是為了祭們的好姐妹裴卿。

酒喝到實在喝不下時，季淑妃說：“千絕啊，你常年在外殺敵，找個媳婦兒不容易。又是裴卿的孩子，我和你母后心里都歡喜，就連你七哥都說這姑娘好得很。

既然姑娘是好姑娘，那你可得上點兒心，就算陸家招人煩，可你看在裴卿和裴家的面子上，也得好好寵著。”

江皇后也說：“至于馮天春那頭，哼，派人告訴，娘家的臉是我打的，兒子的皮是我兒子的，有本事就來找本宮鬧。”

季淑妃說：“可能沒本事找你，但有可能去找你未來兒媳婦。”

“呵呵。”江皇后笑得肚子都疼了，“我估著，要是找了未來兒媳婦鬧，可能還不如來找本宮呢！哎，聽說了嗎？今兒在江家那個羊館子門口，兒媳婦把右相家的嫡小姐給踹了。真過癮，本宮就喜歡這樣的格！”

陸府。

常嬤嬤傍晚時分到了飛雪院兒，找陸辭秋說事。

告訴陸辭秋：“從前裴夫人邊的下人找回來兩個，一個婆子一個丫鬟，其余的要麼被發賣到別的人家了，要麼說不愿意回來了，還有幾個被人伢子帶去了外省，不好找了。

那兩個找回來的老奴都給二小姐帶過來了，二小姐看著用。這是契，您自己留著，不必到公中。”

陸辭秋知道這依然是老夫人的示好，如今老夫人已經可以很主地替著想了，雖然目的也很明確，但覺得這也是個好現象，總不至于讓在這府里戰斗得太孤單。

只是那老太太不是什麼好人，這事兒心里有數。當初云氏敢到裴卿面前說裴家的事，要不是有老夫人的默許，一個妾怎麼敢呢？

所以這段日子對老夫人的利用也十分明顯，包括挑撥老太太跟自己兒子的關系，從來都沒手過。

但那還遠遠不夠。

收拾陸家人，必須得再努力一些才是。

“常嬤嬤。”上前一步，握住了常嬤嬤的手。

與此同時，一只金鐲子也塞到了常嬤嬤手里。

常嬤嬤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