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電影里的一句臺詞:你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所以這才是這些年陸蕭元仇視裴卿的本原因?
那麼裴家丟了布防圖,會不會也跟這件事有著因果關系?
越捊越覺得很有這種可能,因為裴卿知道了一些事,所以陸蕭元想要除掉。
但是除掉還不行,還想要除掉整個裴家。
其原因應該是怕裴卿死在京里,裴家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他設計了一個大局,這個局做死了裴家全族,也做死了裴卿。
他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嗎?
陸辭秋冷哼,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穿越而來,既承了這,就要承陸家二小姐的因果。
裴卿的仇來報,裴氏一族的仇也來報。
還有慫恿原主去攔太子喜轎的陸夕,這些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早膳用過之后,陸辭秋帶著霜華一起出門,準備進宮。
誰知到了府門口,竟看到宣王府的宮車剛好停了下來。
一臉詫異,問趕車的修染:“你怎麼來了?”
修染往后指指,“王妃,不是屬下要來,是屬下的主子要來。”
車廂里傳出一個不帶任何的聲音:“上車!”
陸辭秋走過去,將車廂簾子掀開,不解地問:“燕千絕,你來干什麼?你知道我要去哪兒啊你就讓我上車?”
他看向,淡淡地道:“你要進宮去給宸妃看病,本王送你。”
“我為啥要你送?我們家又不是沒有馬車。”
他皺皺眉,“昨日在羊館子,是你說讓本王來接你的。”
“我……”想起來了,昨日在那羊館子棒打鴛鴦的時候,的確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可是……“可是我那只是隨口說說,不是為了替你擋桃花嗎?”
燕千絕卻說:“可是本王當真了。”
修染勸:“王妃您就上車吧!坐誰的車不是坐呢!”
霜華非常想反駁,這可不是坐誰的車都一樣的。
坐自家馬車,能跟小姐同坐車廂。
坐宣王府的宮車,就只能跟修染一起坐在外頭。
烈日炎炎不說,這一路多人圍觀啊?難不還得再找個冪籬?
陸辭秋到底還是上了燕千絕的宮車,因為再不上去,走過路過看到的人會更多。
霜華放棄掙扎,跟修染坐到了一起。
修染樂呵呵地趕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居然還哼起了小曲。
燕千絕在車廂里對陸辭秋說:“禮部已經在準備聘禮了,待都準備完全,就跟著賜婚的圣旨一起送到左相府。連同一起送過去的,還有本王的庚帖。”
又想起常嬤嬤說的、當年陸家往江南云家送庚帖一事。
“庚帖都沒換過,怎麼就能先送聘禮呢?萬一咱倆八字不合呢?”
“不會不合。”他盯著說,“皇上賜婚,即使不合也得合。禮部和欽天監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這兩個衙門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陸辭秋鼻子,“合著換庚帖什麼的,也是可以作弊的,最終還是要看皇上的心思。
皇上若覺得好,即使八字不合也是好。皇上要覺得不好,那就怎麼都不好。
就像當年我父親和我母親,兩人沒有半點,生生被賜婚,不得不在一起,卻落得半生悲劇,凄涼收場。”
燕千絕不知為何提起這個,但既然提了,他就不能不順著說幾句——
“居高位者,凡事皆需權衡利弊。北地幾十年來都由裴家人駐守,裴老將軍雖是鎮北將軍,可北地人人都稱他為鎮北王。朝廷為配合民心,也沒有再另外封一位鎮北王過去,這在歷朝歷代可都是沒有先例的。
皇家待裴家不薄,但裴家手握重兵,皇家也不能不防。
讓裴家送一個兒到京城,這是最好、也是最溫和的法子。”
“可是為何選中我父親呢?”
燕千絕說:“不可否認,陸蕭元做人不行,但做還是能夠獨當一面。且陸家沒有基,他尚在戶部尚書位時,就能與右相抗衡,這是為君者樂意看到的局面。
我這樣說,你能懂嗎?”
陸辭秋點點頭,“能懂。說到底,一切都是皇家的算計。不管是遠在邊關,還是近在皇城,皇家想算計誰就算計誰,一個都逃不過。
裴家逃不過,我也逃不過。”
的目冷淡下來,不再有與他說笑的熱烈,輕輕哼了一聲,就靠在車廂上,不再理人。
燕千絕想同說說話,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其實小姑娘說得沒錯,一切都是皇家的算計。
可是不算計,這偌大一個國家,要如何掌控?
他送陸辭秋進宮,到了宮門口時對軍侍衛說:“傳本王的令,以后陸二小姐進宮,無需阻攔。”
宮侍衛立即領命,多一句話都沒問。
陸辭秋微微疑,修染解釋說:“大軍,都是我家主子在統領的。即使主子外出打仗,他們也時刻都記著自己是誰的奴才。”
點點頭,沒有多問,二人從東華門宮,燕千絕去了江皇后的永福宮,陸辭秋去了宸妃的宸佑宮。
兩人分開之后,霜華一臉擔憂地問:“小姐是在同十一殿下鬧別扭麼?奴婢瞧著十一殿下臉都黑了。”
陸辭秋說:“他的臉不是一向都黑麼?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八百吊似的。”
“小姐是不是說了什麼,惹十一殿下不開心了?”
“我說了什麼?可能是吧!但無所謂惹不惹他不開心,本來就是他上趕著去接我的,正好這次惹他不開心了,下次他就不來了。”
皇家的人,離得越遠越好。可不想今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活在被算計里。
不管是別人算計,還是算計別人,都是心累的事。
一座陸府已經夠忙活了,再加個皇家,怕是沒那麼多力。
今日的宸佑宮跟以往不同,上次來,這座宮院還是冷冷清清的,宮里的侍和太監多半也都沒打采,見了來也沒幾個人上前行禮,甚至燕長樂的生辰,也只是宸妃親手煮了一碗面。
從始至終都沒聽到一個宮人跟燕長樂說一聲生辰快樂。
可是今日的宸佑宮卻很熱鬧,不但宮門大開,外頭甚至還停了兩頂轎。
有宮一臉愁容地站在門口,正在跟一個貴婦人說話。
聽到那宮說:“安嬪娘娘得有十年沒登過宸佑宮的門了,怎的今日就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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