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壇酒,他只分到半碗,剩下的全都進了陸辭秋的肚子。
燕千絕也是頭一次看到一個姑娘這麼能喝。
眼瞅著酒壇子空了,他開始反省,好像確實是拿了。
所以小姑娘沒喝夠,不開心了嗎?
他看著面前這姑娘冷著臉,噘著的樣子,也有些自責。
確實是小氣了,喝多就喝多唄,大不了送回去,或是在宣王府醒醒酒,何苦因為一壇子酒惹不高興。
這大半夜的頂著雨跑出來,指不定在家里了多委屈,他卻還在克扣的酒。
燕千絕起,“我再去給你拿一壇酒來。”
陸辭秋卻冷哼一聲,“不用了,我可不敢再喝你家的酒。我這人沒什麼錢,僅有的那些財產還都是皇家人給的,既不敢花也不敢變現。所以再喝多了你的酒我就賠不起了,賠不起我就得欠著你了。”
他聽得直皺眉,“欠著就欠著,我又不是非得要你還。”
“那不行,剛才我都說了我們誰也別欠誰的,你又沒說不同意,現在反悔也晚了。”
狠狠地翻了他一下,因為酒喝得急,這會兒小臉兒紅撲撲的,燕千絕很有沖想往臉上一把,最終還是忍住了。
隨即反應過來一件事:“你是因為剛才那句誰也不欠誰的,才不開心?”
不承認,“我沒有。”
“當真沒有?”
“當真沒有!哎呀你煩不煩?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你管我因為什麼不開心,反正我就是不開心。你見過哪個開心的人大半夜的往外跑?”
燕千絕說不過,心里想著“人果然麻煩”,然后默默地又去給拿了一壇酒來。
陸辭秋也沒拒絕,他給就喝,剛才說的那些話就像不是說的一樣,幾口酒下肚就全忘了。
只是越喝越覺得這酒真沒空間里那些后世佳釀好,無奈空間里的東西又不好當著燕千絕的面拿出來。
愈發的急于想要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甚至那個地方還可以讓把空間里的東西拿出來,為這個時代所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有些事一旦有了個開頭,思緒就開始發散。
比如說還想到自己穿越一場,總不能白來,總得在有限的生命里,給這個時代留下點什麼。即使不為了證明自己來過,至也得在還活著的時候,能讓自己活得更好一些。
那麼問題又繞回來了,這個專屬于的地方,上哪去找呢?
開始回憶裴卿大婚時,從北地帶來的那些嫁妝。
雖然原主也沒看到那場面,但這麼些年過去,聽也聽說了一些。
人人皆知鎮北將軍遠嫁京,那是真正的十里紅妝。
裴卿的嫁妝頭都進了陸府,尾卻還沒進京城門呢!
那麼多的嫁妝,這些年是怎麼一個一個填了陸家的無底,到最后一無所有的?
陸家到底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
越想越覺得疑點眾多,可惜原主的記憶不清楚,許多記憶都是零散的片段,拼不出完整的故事節。
但好在也不是一件事都想不起來,比如說眼下,在的努力下,倒是有一件事被想起了。
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裴卿在極不愿的況下,把自己手里僅剩的一間鋪子,給了云華裳。
可那是因為什麼來著?
又開始冥思苦想。
燕千絕看著這個擰著眉的小姑娘,下意識地出手,往的眉心按了一下。
按完之后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作是為了什麼,甚至想不明白自己這手是怎麼出去的。
總之就是了,也把皺的眉心給平了。
陸辭秋看了他一眼,居然把小腦袋往前拱了拱,又讓他的手按得實在了些。
還呵呵地笑,“燕千絕你抵著我的眉心,還怪好的,不要把手拿走,再按一按嘛!”
他卻聽出話外之意:“你是不是頭疼?”
點點頭,“有點兒。”
他站起,繞到后,認命地把兩只手都按到的太上,輕輕地了起來。
他問:“你在想什麼?”
說:“在想家里的事。有一件事好不容易想到關鍵,我得再努努力,爭取全都想起來。”
他再問:“是什麼事?”
卻擺擺手,不肯多說了,只是告訴他:“我小時候被人下過藥,很是有那麼幾年腦子不太清楚,有一些事就記不住了。”
他忽然心,被下過藥?陸家竟還有如此腌臜事?
可再想想,何止陸家,這京城里多邸,哪家沒干過見不得人的勾當。
只是事攤到陸辭秋上,就讓他有些接不了。
“那現在呢?”他問,“現在腦子清楚了嗎?”
點點頭,“現在清楚了,只是以前的事還是糊涂著,所以我得慢慢想。哎燕千絕,你手勁兒再大一些,我又不是瓷的,按不壞。”
他依言加大了力道,差點兒沒把給疼死。
“輕點兒,輕點兒輕點兒!燕千絕你要死啊!疼死我了!”
屋外,修染的臉都紫了。
一眾暗衛的眼睛也直了。
這……陸二小姐猛,他家主子也猛啊!
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活了,他們到底作了什麼孽要留在這里守門?
依著這倆人的武功,到底為什麼要他們在這里守著?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聽這個狗的靜嗎?
如果他們有錯,請用律法來制裁他們,而不是讓他們大半夜的守在這里聽這些。
屋里的人卻渾然不覺,陸辭秋甚至還在說:“燕千絕你到底會不會掌握力道?我讓你用力一些,也沒讓你用這麼大的力,你到底會不會給人頭啊?”
他實話實說:“不會。從來沒有人敢讓本王給他按頭。”說完,又補了句,“無論男。”
“真的啊!”呵呵地笑了起來,忽然有些得意,便揚起紅撲撲的小臉去看他,“那我算是開了個頭,希你以后有更多的機會給姑娘按按,這樣以后才能找著媳婦兒。
燕千絕,你說你以后想找個什麼樣的媳婦兒?你大婚時,會不會請我去觀禮啊?”
他覺得這是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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