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行,注定了這件事沒得商量。
陸芳華給云氏出主意:“要不大伯母您也像剛才二姐姐那樣,哭鬧一番唄,萬一我姐心了呢?”
云氏不會哭鬧,陸辭秋握著房契對懷青說:“我要的賠償,只是因為推了我,讓我摔倒在地。我總不能白摔,是吧?”
懷青點點頭,“那肯定是不能白摔的。”
陸辭秋又說:“至于皇后娘娘的裳,懷青姑姑您來做決定吧!”
懷青再點頭,然后對云氏道:“裳是皇后娘娘的,奴婢也不好做主,那就請大夫人隨奴婢走一趟吧,咱們聽聽皇后娘娘怎麼說。”
說完,又看向陸夕,“這位姑娘也一起吧!”
陸夕害怕了,“一起干什麼?進宮嗎?我不要進宮,為什麼讓我也一起?扯壞裳的又不是我,我不去!”
又開始大聲嚷嚷起來,老夫人有心想求求,畢竟這是陸家的孩子和主母,被帶進宮去挨罰,陸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可惜懷青本沒給求的機會,只對陸辭秋說:“皇后娘娘讓奴婢帶了賞賜來,二小姐安排人接了吧!今日這件事因皇后娘娘而起,二小姐放心,皇后娘娘一定給您一個待。”
說完,一揮手,后跟著的宮就托著手里的賞賜走上前,紛紛給陸辭秋行禮。
陸辭秋點點頭,示意霜華將賞賜收下,然后對懷青說:“請姑姑替我多謝……母后。”
懷青聽到這句母后特別高興,一再地表示皇后娘娘一定會幫二小姐出氣的。
盡管云氏再不愿意,陸夕再掙扎,們兩個依然被懷青帶走了。
陸辭秋瞧出來送賞賜的宮里面,有兩個是會功夫的,應該是江皇后邊的衛。
百蘭院鬧騰了一陣之后,終于再度安靜下來。人們許是被剛剛那場面嚇住了,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蘇姨娘和陸惜玉甚至還打起了哆嗦。
終于,陸傾城開口了,一臉哭相地對老夫人說:“求祖母救救母親和五妹妹,我母親真的不知道裳是皇后娘娘的呀!”
羅氏“喲”了一聲,“不知道就可以隨便扯呀?不知道就可以把二姑娘推倒在地呀?”
陸芳華跟著道:“就是!當嫡母的沒有個嫡母的樣子,還好意思求?事究竟是何原委,問都不問,直接就要把人送去廟里。哼,什麼玩意兒啊!”
陸芳華是家里最損的一個人,比陸辭秋還損,但凡讓敞開了罵一個人,絕對能把那個人給罵到愧至死。
就比如說此刻的陸傾城,聽著二房母這一句一句的,心里是又氣又恨,真想當場撕了這陸芳華。
但不能那麼做,是最端莊的陸家大小姐,即使要做什麼,也得借別人之手。
于是看向老夫人,兩眼含淚。
老夫人對這張臉倒是沒有太多想法,但陸芳華的話也的確不像話。
于是喝斥了一句:“住口!云氏是嫡母,即便你是二房的姑娘,也不得這樣說家里的當家主母!”
陸芳華撇撇,“那就請祖母替二姐姐做主,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陸傾城實在忍不住了:“事從來也沒算過,母親和五妹妹已經被帶到宮里去了,還不知要如何置。父親現在還沒回來,我大哥還在城外,咱們家現在……祖母,您不能眼睜睜看著家里每況愈下吧?”
老夫人看向陸辭秋,“阿秋,你大姐姐說得對,咱們關起門來在家里怎麼鬧,祖母都能由著你。可這鬧到了皇后娘娘跟前……我不是說云氏沒錯,但請你顧全大局,替說說話吧!”
陸辭秋面無表地看著老夫人,“三年前我母親被人瓷要走一間鋪子的時候,也沒有人替求過啊!我若沒記錯,當年祖母也是替云氏說過話的,還說我母親堂堂當家主母,竟跟一個妾室爭東西,傳出去會人笑話。”
“我……”老夫人還想說些什麼,常嬤嬤卻悄悄扯了一下的袖子,然后沖著微微搖頭。老夫人便嘆了一聲,什麼也不說了。
霜華已經了人幫著搬東西,陸辭秋很快就帶著那些賞賜離開了百蘭院。
見陸辭秋走了,羅氏拉著陸芳華也走了。
蘇姨娘更是找準個機會就開溜,一刻都不多留。
最后就剩下陸傾城還在原地站著,一臉乞求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被看得沒了辦法,只得道:“我會想想怎麼和阿秋說,等你父親回來再同他商量商量吧!你放心,我們家怎麼說也是左相府,而且阿秋還是陸家的孩子,皇后娘娘既然看中阿秋,那怎麼說也不會真的讓陸府面掃地的。”
陸傾城憂心忡忡地離開百蘭院,見走了,常嬤嬤立即對老夫人說:“雖說債多不,但人債跟別的債是不一樣的。咱們還得指二小姐照顧著宸妃娘娘,這些日子好不容易二小姐同咱們這邊親近了,可不能再讓大夫人把這個分給耗掉。
老夫人,老奴都是為了宸妃娘娘好,眼下皇后娘娘看中二小姐,勢必也會因為這個多照顧咱們宸妃娘娘一些。這麼多年了,咱們家娘娘終于要翻了,在這種時候咱們可不能拖了娘娘的后啊!”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你說得沒錯,我不能拖文君后,可是家里的事也不能都不管。老大已經對我有意見了,他說我心里只想著文君,從來不為他考慮。如果這次的事我再不替他想辦法,只怕我全了母分,就全不了這個母子分了。
咱們這個家,終究是要靠著老大的。”
常嬤嬤也嘆了一聲,從來都懂老夫人,雖然心里牽掛著兒,可一旦遇著大事,肯定還是要保兒子。
就像當年送陸文君宮,最后還不是聽了陸蕭元的。
“其實這件事,歸到底還是老爺寵妾滅妻惹出來的,所以這事兒得讓老爺自己解決。”常嬤嬤給老夫人出主意,“二小姐之所以生氣,都是因為老爺對他們姐弟不好,但凡老爺能對他們好一些,二小姐都不會這麼折騰。”
老夫人懂了,“你去差人問問,看蕭元回來了沒有,回來了就讓他過來,我與他說說話。”
常嬤嬤趕去人問了,不多時有下人回話:“老爺早就回府了,聽說直接去了書房,跟康姨娘在一起。”
“跟誰?”
“姨娘康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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