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冷哼一聲說:“江姑娘,你那是兩個月前的價了,現在你問問旁人,什麼不漲。”
圍觀的人嘆著氣說:“是啊,什麼不漲,連最普通的藥材都漲了,何況是參。”
“聽說南方發了大水,沖毀了許多藥田。”
“何止南方,北山不是也減產嘛!不過南方是澇,北山那頭是旱。”
陸辭秋想起昨夜大雨,那是穿越至今第一場雨,可見京城這一帶的確是干旱的。
“備貨吧!”心里有了盤算,也不想跟這胖掌柜過多周旋,只將右手探左袖,看起來像是在翻袖袋,實際上卻是從空間里調取出銀票來。
千萬兩銀沒有,但六百萬兩卻是有的。
取了六百萬兩銀票出來,然后告訴冬安:“你回家一趟,去找我二嬸,就說我跟借一千萬兩銀子。”
冬安轉就又往外跑,還不客氣地又借用了回春堂的馬車。
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沒帶那麼多銀子是正常的,胖掌柜也不急,圍觀的人也不急,就等著冬安借錢回來。
只是所有人也都在想,這二嬸得是多有錢,說借出來一千萬兩就能借出來一千萬兩?
這姑娘到底是哪家的?
待到二夫人羅氏跟著冬安進了回春堂時,胖掌柜一下就懵了。
竟是陸家的二夫人?
那這位頭戴冪籬的姑娘就是陸家的小姐?
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嘛!
對哦,只有陸家人才能幫著回春堂啊!所以這一出,肯定是在替回春堂正名聲。
他很高興,立即上前行禮,也不問羅氏有沒有帶銀子,直接就把那棵千年老參給遞上前。
羅氏側過,沒接,示意陸辭秋去接,同時也將自己帶來的銀票給了胖掌柜。
胖掌柜說了句:“等一會兒戲演完,咱們再換回來。”
羅氏沒吱聲,只見陸辭秋把三只裝著人參的盒子當著眾人的面,都打了開。
過程中好像有個拂袖的作,手也在人參上了一下。
但這些都無傷大雅,都是做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的,也是買了東西之后的正常所為。
故而沒有人因為去人參而有意見,就只有府那位醫在心里輕輕地“咦”了一下。
因為他覺到人參的氣息有變化了!
千年老參在打開的那一刻,散發出來的氣味是很獨特的。
或許平常人聞不出來,但他是醫者,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那種氣息。
可惜就只聞到了一下下,很快那種氣息就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平常的,不過百年人參的味道。
他帶著疑走上前,先是問了胖掌柜一句:“現在可以查驗了嗎?”見胖掌柜點頭,這才仔細去看盒子里的三棵人參,然后越看越皺眉頭。
“不對啊!”他輕輕開口,帶著濃濃的疑,“掌柜的確定沒拿錯?”
胖掌柜冷哼一聲,“這些都是珍貴之,怎麼可能拿錯!你只看裝參的那些盒子就知道,我們是多看重這幾棵參。”
醫皺著眉又看了一會兒,然后回到了莫顧之跟前,“既然掌柜的說參沒有拿錯,那此番驗證,鄙人也能給出結論了——參是假的!”
他揚起聲音,對著在場眾人認真地道:“這三棵參,號稱千年老參的那一棵,年份將將百年。號稱三百年年份的那兩棵,實際上卻是連五十年都不到了。”
“這不可能!”胖掌柜急了,“你再仔細看看,這可都是好東西!這次我可沒有拿次品糊弄!”
這話一出,人們就聽懂了,“原來以前真的是以次充好過啊!”
“不是,沒有,從來沒有!”胖掌柜百口莫辯,人直接撲上來去看那三棵參。
這一看果然看出問題了!
“不對,這不是我們的參,我們的參不是這樣的!這參一定是被人調換過了!”
“胡鬧!”莫顧之終于看不下去了,“參是你們拿出來的,當著本府和所有人的面打開了盒子。這麼多雙眼睛在這看著,我們又不瞎,有沒有換過參還看不見嗎?”
人們紛紛點頭,“是啊,這就是一手銀一手貨,且還是當場驗的貨。咱們都是盯著看的,哪有人換參啊!我說掌柜的,你們回春堂還能不能要點兒臉了?人家小姑娘給了你那麼多銀子啊!你居然還敢做這種手腳,真當府的醫是庸醫嗎?”
“我沒有以次充好,這次我拿出來的真的是好參!”他看向陸辭秋,“姑娘是陸家的小姐吧?咱們可是一家人啊,我怎麼可能騙自家人呢?姑娘,我是陸府大夫人云氏的遠房表哥,不管您是哪位小姐,按輩分都該跟我一聲舅舅的。
你相信舅舅,舅舅騙誰也不能騙你,這參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他當然不知道,陸辭秋心中有數,剛剛這胖掌柜拿出來的的確是年份充足的好參。
可是悄悄把好參給換了,換了空間里低年份的人參。
這一系列作都是意念的事,自然不會被人發現。
所以眼下這胖掌柜他是長了一百張也說不清楚。
而陸辭秋面對他的認親,話說得也很干脆:“你借陸家之名,行不義之事,今日就是我府上嫡母親自上門,也定是要置了你。陸府是何等地方,豈容你這樣的人在外玷污家中名聲?”看向莫顧之,“請大人公事公辦,將人拿了吧!”
莫顧之非常樂意,立即揮揮手,跟來的差直接沖上前將那胖掌柜押了起來。
胖掌柜大:“我要見左相大人!我要見陸家大夫人!”
陸辭秋卻說:“沒人保得了你,毀我陸家的回春堂,就是毀我父親一世名,何況這里還有江家的事。你既然敢當著府尹大人和這麼多百姓的面欺騙于我,可見當初賣給江家那棵人參肯定是假的了。
所以此番府將你押走,我只算原告之一,江家小姐也是告狀之人。”
江小柳這會兒心里可敞亮了,原來陸辭秋沒有背叛們之間的友誼,原來陸辭秋這樣做都是為了幫著。
可太高興了,比人參的事整明白了還要更高興。
于是立即附和道:“對!我也要告狀!”
胖掌柜瞇起眼,他有一種不好的預,這件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是大夫人在陸家出了什麼差錯嗎?為何這陸家的小姐態度竟如此強?
于是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是陸家的哪位小姐?”
陸辭秋將冪籬摘下,“我是陸家二小姐,陸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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