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秋實話實說:“祖母讓我來看看。”
陸芳華看了常嬤嬤一眼,常嬤嬤笑笑,往后退了兩步。
陸芳華這才又道:“姐,你管這事作甚?死了也就死了。就沖著這些年在后宅做下的那些事,早就死有余辜。何況還有大伯母的事,你該不會真以為是無意間把裴家的消息給大伯母的吧?勸你不要太善良,這種人不值得救。”
陸辭秋拍拍的手背,“你放心,我知道死有余辜,也不會真去做個爛好人把救活。
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生了重病,病到就快要死了。
芳華,你不覺得這事兒蹊蹺嗎?”
的確蹊蹺,連老夫人都意識到事蹊蹺,其他人怎麼能不犯合計呢!
羅氏走上前,湊近了同們說:“人不會無緣無故就生病,更不會無緣無故生重病。像這種要死的病,通常都是積年累月才耗到油盡燈枯。云氏這種突然就要死的,我看多半是……”
的話沒說完,這時,就見陸夕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一眼看到陸辭秋,立即就道:“陸辭秋你怎麼才來?你不知道嫡母生病了小輩都要到榻前侍疾嗎?在你這里到底還有沒有長之分?行了,今日我也懶得同你說這些,你快到屋里去看看母親。那些大夫說要死了,我看是他們才要死了。母親只不過染了風寒,開點藥不就好了嗎?怎麼就說得如此嚴重?陸辭秋你是大夫,你也進去看看。趕的!”
說著話,就要上前拉陸辭秋,卻被陸芳華一步給擋了。
“你說誰是大夫啊?”陸芳華真是煩死了陸夕這丫頭,“還好意思說長,你聽聽你自己說的都是什麼話?這是你二姐姐,你一口一個陸辭秋陸辭秋的,是誰呢?是我們府上的嫡小姐,不是什麼大夫,要看病找大夫看去,二姐姐沒有義務給干這個活兒!”
“你——”陸夕也急了,“你一個二房的丫頭,憑什麼摻和我們大房的事兒?就算是姐那也是我姐,跟你不過是堂姐妹,遠著呢!所以我們家的事兒你管。陸辭秋,趕跟我走!”陸夕手就去拽人,陸辭秋沖著陸芳華微微搖頭,然后在陸芳華愣神兒的工夫,跟著陸夕進了正屋。
常嬤嬤見狀也趕跟了進去,陸芳華氣得直跺腳,羅氏卻小聲勸:“你二姐姐既然能到這邊來,肯定就有的用意。咱們只管跟著看,其它的別摻和,別給你二姐姐搗。”
二人也跟著進屋,一進屋就聽陸夕說:“父親,大姐姐,陸辭秋來了!是神醫,讓給母親看看,母親就一定會好起來。”
陸蕭元回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但陸傾城卻異常激,原本坐著的人“呼”地一下站了起來,直奔著陸辭秋就沖了過來。
“你走開!不用你看我的母親!你不得死,現在又來充什麼好人?”
陸家人都沒見過如此失控的陸傾城,即使在落云寺那晚,也不曾見陸傾城有這麼大的作。一時間所有人都傻了眼,只愣愣地看著陸傾城將陸辭秋一步步推開。
陸夕試圖解釋:“大姐姐,現在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能請的大夫也都請了,就連宮中太醫都來過了,可是他們都說救不活。反正最壞也是救不活,你就讓陸辭秋給看看吧!萬一有法子呢?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母親就這麼沒了啊!”
“你懂什麼?”陸傾城瘋了一樣地大喊,“陸辭秋恨我母親,從來都認為裴卿是我母親害死的。你把來哪里是救人,分明就是殺人!母親現在還能活三五日,給治過怕是一日都活不。
陸辭秋,你趕給我走!我絕不允許你我的母親!”
陸傾城真是瘋了,不但推搡陸辭秋,還打砸屋里的東西。
陸蕭元沒法子,只得上前將人抱住,大聲喝道:“傾城,冷靜!”
陸傾城冷靜不下來,掙扎著繼續大:“不要讓我的母親!要殺我的母親!絕不能讓殺了我的母親!陸辭秋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你立即給我滾!”
陸蕭元覺得自己能理解大兒的心,不管在落云寺那晚怎麼跟云氏說話,可這麼多年下來,們母一直是很好的。
何況落云寺那晚也是因為先在六殿下的偏殿了刺激,這才有了那樣一幕。
眼下母親突然病危,自己又稀里糊涂地跟六殿下訂了親,是從小在寵中長大的孩子,如何能得起這些刺激。
不瘋了才怪!
陸蕭元好生心疼這個兒,于是也跟著一起道:“陸辭秋,你還不給我滾出去!”
陸辭秋看了榻上的云氏一眼,只見云氏這會兒并沒有完全昏迷,微微張著,眼睛也沒有全閉。像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只能看著正在瘋鬧的陸傾城流眼淚。
不意外在云氏那雙掉淚的眼睛里,看到不甘的緒。
可是除了不甘之外,為什麼還有一憎恨?Μ.166xs.cc
陸辭秋可以確定這憎恨不是沖著自己來的,而是沖著陸傾城。
可是云氏為何憎恨陸傾城?
腦子里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忽然開口問了一句:“陸傾城,你不讓我治云氏,是不是怕我治好?你不希好起來,是不是?”
陸傾城更瘋了:“你閉!你在胡說什麼?是我的母親,我為什麼不希好起來?陸辭秋,你的花樣愈發的多了,你竟然用這種法子想要接近我的母親。只有三五日可活了,你連這幾日都等不及嗎?非得今日就將弄死?陸辭秋,你的心腸怎麼這麼狠毒啊?我們陸家為何會生出你這麼狠毒的兒來?”
陸夕似乎被說了,竟也堅信是陸辭秋想要讓云氏立即就死。
于是也沖著陸辭秋大喊:“怪不得我還沒等出去找呢你就主來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陸辭秋你個小賤人,我跟你拼了!”
嚷著就要跟陸辭秋拼命,可是陸辭秋本懶得理,只側側子把常嬤嬤給讓了出來。然后對常嬤嬤說:“嬤嬤你看,我就說咱們都是多余的,祖母卻不信。”
常嬤嬤看著這一屋子人,看著瘋瘋癲癲的陸傾城,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這時,就聽陸辭秋說:“唉,祖母一片苦心,央求我來給大夫人診治。說咱們家絕不能在短時日再死一位當家主母,那樣陸府就會被人說不詳。可是沒想到,大姐姐竟跟我們不是一樣的想法。
大姐姐,你為何這麼盼著自己的母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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