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陸芳華有心理準備，縱是知道世間并不好，可也沒想到兒會殺親娘。

一臉震驚地看向陸辭秋，陸辭秋只對著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往下說什麼，只提醒們：“手底下作快一些，我們還要出城，時間已經不多了。”

陸芳華念念叨叨地還在說話，霜華見陸辭秋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怕打擾到陸辭秋，便主陪著聊了一會兒。

聊的是什麼陸辭秋也沒聽明白，此刻腦子里正在琢磨云氏這件事該怎麼理。

原本不想稱了陸傾城的心，讓云氏功死掉。

雖然云氏對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可如果讓繼續活著，能惡心惡心陸傾城，還是樂意的。

再者，給裴卿報仇，人總歸得死在自己手里那才算報仇。如果是死在陸傾城手里的，只怕裴卿在下面也不太能瞑目。

可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北上的難民將很多事的節奏都給打了。

現在無暇顧及云氏，甚至都沒有時間回陸府一趟給治活。

那就只能聽天由命，隨去了。

想想也好，被自己的兒殺死，對于云氏來說，應該會比被殺死更加痛苦吧？

且這種痛苦是神上的，說不準到了下面也會深深地記得。若真地下有靈，但愿能找陸傾城尋仇，陸府若能上演一出母生死怨，想想也是熱鬧。

想到這里，忽然笑了一下。陸芳華看鬼似的看著，皺眉，決定還是不要跟說話的好。省得這二姐姐再提不讓跟著出城的事，那這半宿可就白忙活了。

再者，這會兒也不怎麼的，就一陣陣的惡心。打從知道是陸傾城要殺云氏之后，這種惡心的覺就來了。一直著，一直跟霜華沒話找話，可還是有點不住。

陸芳華站起，說聞藥味聞久了有些悶，到外頭去氣。

說完小跑著就出去了。

推開又關上的門外，很快就傳來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在問陸芳華：“你家二小姐姐呢？在不在？”又過了一會兒，聲音走近了些，對著房門道，“王妃，在下齊一然。”

陸辭秋這才想起問霜華：“修染呢？”

霜華說：“修染進宮了。”

彼時，皇宮里。

江皇后正因為陸辭秋去給江老夫人治了病而高興。

拉著季淑妃說：“你看，裴卿的兒果然是好樣的，本宮都沒有跟提這個事，自己主就去了。母親的眼睛一直都是我的心病，聽聞這陣子又添了其它病，本宮一直惦記著。現在好了，有了我們阿秋，藥到病除，下一次再見到母親，母親就能看清楚本宮了。”

季淑妃這會兒都困了，但是被不停地搖著也是睡不著。于是干脆起，對江皇后說：“你把我到你宮里來陪你睡覺，現在又拉著我講這講那，我看咱們這覺也別睡了。不是高興嗎？那就高興到底！我去做幾個小菜，咱們喝一壺。”

“對對，做小菜，喝一壺。”江皇后來了興致，“我同你一起做，我總覺得最近的手藝又長進了些，一會兒你嘗嘗我做的花椒，有沒有比上次更好吃一點。”

一聽說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又要做菜，永福宮的宮人們也都習慣了。

江皇后這個說干什麼就得馬上干什麼的隨機子，把他們練就得那是不管白天黑夜，說練起來就能練起來。

特別是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都擅長的廚藝，宮人們更是為此把永福宮的灶間擴大了兩倍不止，還時時刻刻都備著原料，隨時可以供應皇后娘娘施展。

這會兒子時剛過，江皇后和季淑妃開始霍霍灶間了。一群宮人圍著給打下手，半個時辰工夫就鼓搗出來六樣菜式。

有菜就得有酒，永福宮的酒是整座皇宮最好喝的酒，江皇后搬了一壇子出來，然后就又開始念叨：“聽說阿秋給了我哥哥一瓶紅酒。爾煙，你知道什麼紅酒嗎？”

季淑妃搖頭，“從未聽聞。”

“是吧！本宮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本想討來嘗嘗，可是哥哥也太摳了，居然拒絕了本宮，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以前本宮要什麼他不給啊！現在真是……有了外甥就忘了妹妹啊！你說母親認了阿秋做外孫，那阿秋跟本宮是個什麼關系？是不是該管本宮娘？”

季淑妃喝了一口酒，原本好好的酒，從前喝得都有滋有味的，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說了那紅酒，竟也覺得這酒不太好喝了。

給江皇后分析：“按道理應該是母關系。”

“那不行。”江皇后搖頭，“必須得是婆媳。那孩子算是本宮看著長大的，曾一度覺得拖累了裴卿，生的氣，可又心疼小時候燒壞了腦子。裴卿不在了，本宮有義務替照顧好的一雙子。現如今那個小子去了國子學，也算是個安頓，阿秋這邊，本宮絕不能認做義，否則裴卿在九泉之下也不會輕饒了本宮。”

季淑妃明白的意思，“是啊！做義，就是公主。皇族公主不，有幾個是好命的？不是遠走和親就是朝政聯姻，哪有王妃自在。你放心吧！有咱們千絕護著，裴卿的兒會過得好的。今晚高興，不提裴卿了。你要是想，明兒我陪你到寶華殿給燒燒香，念叨念叨。”

江皇后點點頭，不再提裴卿，又說了一陣子江老夫人。然后宮懷青就走到邊，低聲同說：“娘娘，皇上來了，在殿外候著呢！”

江皇后當時就急了，“這都什麼時辰了？他不在他的靜心殿好好睡覺，跑本宮這里來干什麼？他是不是有病？”

懷青趕說：“衛公公說，雨州難民北上，皇上理朝政一直到現在，連晚膳都沒用。”

“沒用就去用啊！這跟到本宮這里來有什麼關系？”

懷青嘆氣，“娘娘，不如讓皇上進來吧！夏末了，夜里風涼。”

江皇后有些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