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秋想了想,說:“如遇上這樣的病患,你我,我做一次你看著。”
說完,又給了齊一然一套手刀,“等到看我做幾臺手下來,能夠記住這些刀如何應用了,就把你的這些刀換掉。另外這些是消毒用品,手刀一人一消毒,要完全杜絕叉染。”看看帳子里的床榻,“再人搭一張榻你休息用,這張榻就當手臺吧!”
齊一然不明白什麼“手”,但結合前后語境,大概也能理解是個什麼意思。
他問陸辭秋:“刀的,就手嗎?”
陸辭秋說:“嚴格意義上來講,有許多不刀的醫療手法,也做手。但目前你能夠接到的就是刀的這些,所以你的理解也是對的。”
天終于亮了,第一批難民很快就要出現在人們面前。
京城城門閉,京府尹莫顧之在難民到達之前親自來見燕千絕,請他放心,城一切穩妥。
難民營所有人員全部都拿到了陸辭秋發下去的口罩,消毒水的使用方法也被陸辭秋傳授下去。還有免洗消毒,也在每個帳子前擺放起來。
這些東西的包裝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替代的了,陸辭秋干脆把商標撕下來,直接將瓶子擺了上去。
那些瓶子有玻璃的,有塑料的,有噴霧用法,也有按用法。
這些東西的出現驚呆了所有人,就連燕千絕都異常震驚,同時也愈發的覺到責任重大。
他對難民營下了軍令:所有在這里所見所聞,不可外傳,待難民營結束之后統統忘掉。如果有違抗者,軍法罰。
陸辭秋知道他是為了保護,自己心里也明白,這麼多后世的品拿出來,定會對這個時代的人造極大的沖擊,甚至還會有很多人懷疑這些東西的來歷。
而無法解釋來歷。
京郊大營一直都是可聽令于燕千絕的,宣王大軍上下一條心,一張,只聽一人的話。
燕千絕告訴:“你放心,本王麾下將士,不會壞你的事。”
陸辭秋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遠難民已經一點點走近了。
先前那個來報過信的將士又騎著馬奔了過來,到了燕千絕面前行禮說:“依著王妃的話,難民已經分了兩支隊伍。走在前面的是還好的,后面一批是病得重,且都發了高熱的。但即使是前面這一批人里,也幾乎個個都有外傷,甚至有一個人掉了胳膊,有兩個人的幾乎就要斷了。另外還有個小孩,還不到兩歲,母親因為沒有水,也吃不起米粥,這會兒得已經……”他說不下去了,只回招手,很快就有人把那孩子抱了過來。
“王妃您給看看,這小孩太可憐了。”
抱著孩子過來的是另一名小將士,戴著口罩,一個勁兒地給陸辭秋點頭問好。
孩子的母親在后頭跟著,才到跟前就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霜華趕把人扶起來,那婦人卻已經站立不住了。
“姑娘不用扶我,我也是得狠了,之前靠著一個信念撐到這里,如今到了地方,實在是沒有力氣起來。”說完又看向陸辭秋,“聽說十一殿下的未婚妻在這里,是神醫,姑娘,就是你吧?”一邊說一邊努力調整了姿勢,沖著陸辭秋跪了下來,“求姑娘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一歲多點,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我吃不吃東西無所謂,求姑娘讓我的孩子活下去。”
說完就給陸辭秋磕頭,又被霜華給攔了。
霜華說:“建了這個難民營,是為了收留難民。我家小姐出城來,是為了醫治難民。所以你不用磕頭,孩子已經送到了,我家小姐一定會全力救治。”
此時的陸辭秋正看著將士懷里抱著的小孩,那是一個剛一歲出頭的小男孩,眼睛很大,卻往里深陷著。上沒有什麼,在外的小胳膊細得就像一只竹竿。
要不是皮白皙,那樣子就跟前世第三世界國家的小孩差不太多了。
由于長期,孩子已經于半昏迷狀態,還有點低燒,眼睛時不時地往上翻一下,隨時都要暈厥過去。
陸辭秋立即吩咐霜華將孩子抱到的醫帳里,然后對那婦人說:“回到難民隊伍中去,十一殿下會安排人給你們分帳子,分食和水,后續還會有人帶你們到醫帳前排隊治療。放心,你的孩子我一定救活,也會照顧好他,晚些時辰會讓你到醫帳來探。請你相信我!”
說話時,看著那婦人的眼睛,那婦人在這一瞬間對產生了難以言說的信任。
第一批到來的難民很快就被將士們帶去分帳子了,陸辭秋對燕千絕說:“在醫帳范圍再搭帳子,大小都要,目的是集中收治傷患。小帳子一人一帳,給時疫病人,大帳子多人一帳,給外傷病人。
帳子里擺好床榻,水盆布巾這類必備的用品也得有。再去人多扯些淡藍的布料,我需要大量的。”
說完,帶著那小孩匆匆進了醫帳,一邊走一邊對霜華和陸芳華說:“你二人先跟著我,我對你們傳授的做法,你們能學多就學多。學會了之后傷患就給你們來做。陸芳華,你不是銀子多嗎?去跟十一殿下說,讓他給你找人,年輕力壯的,男都要。給五倍日俸,目的是讓他們來做護士和護工。”
陸芳華不懂,“什麼護士和護工?”
陸辭秋說:“就是我現在要教給你們做的這些事,就護士和護工。現在你們兩個做,等人找來了,你們就把學會的再教給那些人,帶著他們一起做,能聽明白嗎?”
陸芳華點點頭,風一樣的跑出去找燕千絕了。
再回來時,陸辭秋正把一袋營養掛到吊瓶架上,然后拆了針頭開始打針輸。
霜華在邊上認認真真地看著,陸芳華腦子嗡嗡的,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全部都在的認知范疇之外,甚至都開始懷疑面前這個姑娘是不是的二姐姐陸辭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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