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永安縣掛匾,陸辭秋搬家。
太多人相送了,且不說那些與陸家往來切的人家,就說京城的百姓吧,一個沒。
人家就一路浩浩的送著陸辭秋出城,出了城之后還依依不舍,要往永安縣跟。
負責維持秩序的差一看這場面,趕上報給莫顧之。莫顧之想了想,大手一揮:“跟吧!正好看看這一路的繁華街景,回頭有什麼人想租個攤位買個商鋪的,就告訴他們到府去辦理。這從京城到永安縣的一路都是商路,可不要小看這些財源。”
差們把這話傳達下去,不人就了心。但也有人表示質疑,小聲琢磨:“能有商機嗎?從永安縣到京城也沒多遠,什麼東西不能到京城買,非得在路上買?除非喝個茶水吃碗餛飩什麼的,這還,別的就不好說了吧?再有,這來來回回的不都是京里人麼,走幾次就不新鮮了,怕是連碗餛飩也不能在路上吃。”
有人反駁他:“格局小了。怎麼可能只有京里人呢!那些行走的客商,那些途經的旅人,很多要從這條道上經過。以前這條路人就多,后來因為有了永安縣,這路又擴寬兩倍,你瞅瞅現在這路面,又寬又平整,誰不愿意從這上面走?
這走的人多了,可做的生意自然而然也就多了。畢竟這一路的商鋪和攤位比京里便宜不,東西自然也要比京里便宜,手頭不寬裕的人多了一選擇,誰還會到京里買東西?
聽說這里還要開客棧,那就更吸引人了。這地方的客棧什麼價?京城的又是什麼價?能比嗎?能住在這里,可比住在京城省太多銀子了。所以你說,這地方的生意有沒有賺頭?”
“對了,聽說永安縣也要開回春堂,那將來往這邊求醫的人就更多了。京里的回春堂掛不上號,多了永安縣的回春堂能給京城那邊緩解不力,也讓很多外省的百姓多了求醫的門路。最主要的是,不管是京里還是縣里,只要是來回春堂求醫的外地人,他們都得找地方住。可是住在京城太貴了,住在縣上又太遠了。這回好了,有了中間選擇,可以住在路上。”
“還有通勤的馬車呢!你們知道什麼通勤嗎?”
走這一路,人們把自己聽說的關于永安縣和這條道重新建設招商的事,互相換著訊息。說到最后,不管有錢的沒錢的,都覺得這條路要火,都在琢磨自己能不能參與進來。
大家又開始互相幫著出主意,賣這個賣那個的。
后來府的人就說:“也不是非得自己來賣點什麼,每個鋪子都在招工啊!這邊所有的鋪子都登記在永安縣名下,所有的招工制度都跟著永安縣的制度走。制度都是永安縣主親自定的,縣里什麼樣,這邊也是什麼樣。而且招工不分男,只要品行端正健康,都可以出來做事。有殘疾也不怕,縣主說了,哪家鋪子如果雇用了殘疾百姓做工,年底會在賦稅上給予一定程度的減免。”
人們一聽這話可太高興了,一場戰,京城多出了許多殘疾人。手雷一炸,缺胳膊的太多了。大年的喜氣過了之后,許多人都陷了新一的絕,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應該怎麼過,不知道這頓吃完了下頓還有沒有得吃。
差的話又給了他們新的希,原來永安縣主一直都沒有放棄過他們。
永安縣的匾是老皇帝親筆,下面還落了款,燕千揚笑著說這玩意能值不錢。但老頭子的字是差了點兒,據說以前就因為這手不太好看的字被先帝爺訓斥過。
陸芳華不知道從哪鉆了出來,說了句:“我也覺得這字寫得不好看,但他非得要寫,攔不住啊!這什麼?人菜癮大!”
燕千揚連連點頭,九皇子聽得直笑。
說起寫這塊匾額,寫的時候還有個小曲。
老皇帝在寫的過程中想起了一件事,當初老十一的人了塊匾額回來,那可是天祖皇帝的字!
他把這事兒跟陸辭秋說了,陸辭秋仔細一琢磨,似乎有點明白陸蕭元為什麼能答應讓陸惜玉跟著嫁到羽王府了。想來是陸傾城用這塊匾額做了換,陸蕭元覺得劃算。
但沒想到真正的匾額讓燕千絕的人給換了,所以就算陸蕭元最后拿到了真正的匾額,他也保不了自己的命,更何況他拿到的只是一塊假的。
怕是陸蕭元到戰那日也不知道那塊匾額居然被人調換過,燕千絕真夠損的。
永安縣的掛匾儀式非常熱鬧,但掛匾額并沒有由哪位大人來掛,而是由陸辭秋做主,了縣里一個七歲的小孩,將匾額高高懸掛在縣城門上方。
小孩代表著希,希從今日起,永安縣蒸蒸日上,有無盡的希。
今日極好,就像燕長樂出嫁那天。人們都說,往后的日子就會好起來了。
這天晌午,縣主府開席八桌,宴請了許多來客。
其中也包括永安縣的縣令,還有紅谷縣的新縣令。
沒錯,永安縣是有縣令的,朝廷委任,管理一縣。
但是縣令自己也明白,永安縣是縣主說了算,縣令就是在縣主手底下干活的。拿得準的事兒他直接辦,拿不準的事兒就得跟縣主請示,縣主點頭了才能辦。
不過他一點都不覺得委屈,也不覺得權力比別的縣令小,反而特別高興得了這麼份差。
的確是差,因為縣主不是普通的縣主,人家是未來的皇后。這永安縣也不是普通的縣城,而是個富得流油的縣城。他本是個不得志的小,本以為這輩子沒有什麼指了,沒想到莫大人手一指,直接把他指到了永安縣來,他樂得好幾宿都沒睡著。
如今他已經把全家老小都接到縣里了,就等著今日掛匾呢!
這頓宴吃得是賓主盡歡,到最后這幫人都要跟陸辭秋拜把子了。
陸辭秋好不容易把人給送走,然后就發現還有一幫人怎麼也送不走。
陸家那幾個孩子肯定是不走了,本來也要留在這邊上學。但燕千揚燕千意他倆是個什麼鬼?還有個小孩兒,小孩兒還眼,這會兒正站在沒撤完的飯桌前眨著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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