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子給信鷹小白喂了一塊,又把它放飛,將信遞都自家主子手里。
上焰喬打開了信,眸溫下去。
小齊子見自家主子爺原本不太愉快的心都變好了,便趁機低聲道:“殿下,也不必為今日錯失了殺新帝的機會憾,日后咱們有的是機會。”
上焰喬拿信的手頓了頓,表有些冷。
是啊,機會。
昨晚就有一個極好的機會,他差點就能取了上宏業的人頭。
他得到若若的消息,上宏業手里有蠱師,知道那家伙突破了重圍,大軍護送下往中原行省而來。
而他在上宏業軍中的探子發現蠱師在熬藥,弄到了藥渣,雖然對方很謹慎,不太看得出在吃什麼藥。
可對方瞞得死死的,不人知道,就曉得必定不是什麼容易治療的病。
但知道他病了,便刻意宣揚上宏業要路過的尋城有神醫,據說能活死人,白骨。
上宏業忌諱軍中人知道他生病,果然喬裝了一番來看病,可惜……
上宏業走到一半不知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竟迅速地帶人撤了。
他帶人在城中設伏,一路追殺,最后惜敗于一只船——
那家伙逃到一暗河邊,竟乘船跑了!
“誰也不知道尋城知府的府邸下有暗河口啊!”小齊子苦笑。
他們在尋城雖有暗線,可時間迫,上宏業路過尋城原本都不打算進城的。
主子爺臨時布置,哪里能像在東廠時那樣做完所有的調查,再手!
一路夜里滿城追殺,府的兵、上宏業的親衛、還有城外那十多萬駐軍……
他們鬧出來那麼大靜,爺還能全而退,已經是極厲害的了。
上焰喬彎起妖異的眸子,哂笑著丟了柴火進火堆:“不過我那好堂弟,還有本事的,以涉險,想要反過來獵殺本王。”
小齊子聞言,默默嘆了口氣。
是的,這是一場對抗,主子爺帶人設下陷阱。
新帝也知道這是陷阱,但他還是去了尋城,因為主子爺故意讓新帝知道這是西北軍的焰王親自設下的陷阱。
新帝想要抓捕或者殺掉西北軍的統領,所以親自涉險。
他們都拿自己做餌和賭注,獵殺對方。
就是玩那麼大!
但結果,誰都沒干掉誰。
“您下次別這麼冒險,讓小娘娘知道您玩那麼瘋,會生氣的。”小齊子苦口婆心。
當初如果不是為了著上宏業殺了明帝,讓明帝會人世間最痛苦的至親相屠。
其實在囚明帝的時候,有無數次機會殺了上宏業的。
但是主子爺沒手。
他也曾經不理解主子爺何必如此固執。
但是……
跟在小娘娘邊那些日子,小娘娘說,那是因為爺心里的執念與痛苦都太深了。
爺要明帝親自會被踐踏到非人的地步,被至親殺死,卻無能為力的痛苦;也要上宏業會被迫放手至親之人,甚至至親之人死在自己手上的痛苦。
畢竟上宏業當初趁著爺治病閉關,強行把小娘娘搶走,這讓爺非常非常憤怒。
不如此,無法他心底的空與怨恨平復,爺只有了卻舊恨,才能送“蒼喬”去地府。
他不也是麼?
跟著爺,發達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從小待自己,賣了自己進宮的舅舅,寒冬臘月扔進河里。
那家伙會游泳,但每次那個家伙想爬起來,自己都把對方踹回去。
就這麼折騰了一日一夜,那家伙跪著不斷地哀求自己,拿親哀求自己。
就像當初自己苦苦求他不要把自己賣進宮里,斷了子孫當太監一樣。
他舅舅終于在極其痛苦的寒冷河水里死去。
他看著對方痛不生的樣子,心里那些痛終于不再如惡鬼一般翻騰咆哮。
歲月不可回頭,發生過的事,都像刀子刻下無法消失的傷疤,而痛苦在記憶里,永遠不會消失。
可至,那些骨之痛,不會如跗骨之蛆一般,日夜咆哮在耳邊和腦海里。
爺也一樣……
他要賦予明帝的結局,都像一場固執的儀式,只有去完它,才算一個結束。
唉,可爺現在是有家有業的人了,哪里能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呢。
小齊子苦口婆心地勸:“您總得想想小娘娘和小希爺,您難道不想再要個孩子麼?”
上焰喬接過底下人遞來的煮好的粥,淡淡地道:“行了,本王以后會注意的。”
他看著火焰,惡劣地勾起角:“也不算全無收獲,上宏業看見我出臉的樣子,臉又白又青,見鬼的模樣,可當真有趣得很,不知會不會做噩夢!”
冰冷的火焰跳躍著,在上焰喬俊蒼白的面孔上跳出鶩冰冷又讓人心悸的影。
讓人不寒而栗。
……
上宏業渾冷汗地猛然坐起,著大氣,額頭汗珠滴落下來。
“陛下,您怎麼了!”凌波守護在他邊,也第一時間沖過來。
上宏業有些恍惚地看著凌波的臉,又看向窗外深沉的夜:“是……噩夢嗎?”
夢里,在黑暗的尋城的巷道之中的追殺與反追殺的較量,陷阱與謀的對抗。
他知道敵人是西北軍的那位戴著面的焰王。
所以,他反而來了,親自做餌,就想殺掉或者擒拿對方。
可是……
那焰王的手段和功夫高得出奇,神出鬼沒,帶著那些手詭異的敵人,宛如鬼魅一般狠辣,殺人手法更是百出。
就像那些恐怖話本和傳說里的惡鬼一般。
而且帶著一種悉的味道,讓他心驚。
到最后,他不得不放棄反獵殺對方的計劃,采用最后撤離的方案——遁暗河,離開尋城,放大軍城,搜捕敵人!
可在踏上暗河的船只前,他看見了那惡鬼的臉——
那惡鬼一樣的西北軍首領焰王摘下了面!
出那張和九千歲一模一樣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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