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逸被他這麼一捉弄,也顧不上難過了,只紅著臉瞪他:“再胡說,我便不讓你進來住了,你回你房間去。”
這只厚臉皮的狐貍,明明給他準備了很好的房間。
結果每天夜里,他都準時地出現在房間里,躺在床上不下去。
每次拉扯,都是輸,讓他賴在的床上睡了。
銀狐懶洋洋地挑眉:“嘖,小月亮,可不興過河拆橋啊,我留在你房里是為了執行保護你的任務,你分一半床給我,不過分吧?”
徐秀逸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才不是,你明明每天都不安分,總是對我……”
頓了頓,愣是沒說下去。
銀狐吊兒郎當地托著自己下:“對你怎麼了,小月亮,我想睡你,不可以嗎,我們是什麼關系?”
徐秀逸紅著臉,低聲道:“你這人怎麼沒半分焰王殿下的審慎穩重,一天天就喜歡說混不吝的話。”
十足十的流氓腔調,若是以前遇見,定是要人打出去的!
自己人夸別的男人,銀狐忽然眉眼彎彎地嗤笑了起來——
“什麼,那位大人審慎穩重,你那是沒見他在明大小姐面前有多,他那是悶,我不過是明罷了。”
徐秀逸無語:“……你敢當著那位爺的面說嗎?也不怕隔墻有耳。”
銀狐哼了一聲:“他的耳目就是我,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一直在京城,這塊的人都歸我管。”
隨后,他把下擱在徐秀逸的肩膀上,輕佻地道:“如果那位大人跟我不是一路人的話,才不會留我在他邊,我和他一樣都是統不純的混雜種啊。”
徐秀逸聽著他這有點自嘲和輕佻的話,眉心微擰了下:“狐貍……”
銀狐懶懶地笑,把玩纖細的手指:“只不過那位大人比我運氣好,生了一雙深的眼,你細細看他,就會發現他那副容貌雕細琢似的,不是中原人喜歡的寫意風流,水墨意蘊,其實就是異族的妖氣和匠氣。”
徐秀逸眉心擰得更:“你其實討厭那位殿下麼?”
怎麼這樣說焰王殿下,難不狐貍其實心里厭恨殿下?
心底咯噔一下,心里生出擔憂來。
銀狐一愣,卻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我怎麼可能討厭那位大人,我他還來不及,我厭惡他,那豈不是討厭同樣是雜種的自己,這只是我們相的方式而已。”
徐秀逸聽得心里更是怪怪的,也說不上哪里不怪。
銀狐把錮在懷里,親吻的指尖:“你要知道的,以類聚人以群分,他邊能留得最久的都跟他一樣……比如我,比如小齊子,還有那些星宿……”
他彎起眸子:“大家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呢,各有各的下作,只不過人前我們都是道貌岸然的樣兒。”
徐秀逸眉心擰得很,回了手,轉正地看著他廓分明又深邃的臉——
“我不覺得異族統有什麼錯誤,中原統也好,西域統也好,都是人,不管是中原水墨寫意風流還是西域匠心獨的巧,之一字,無分高下。”
多也知道焰王殿下因為梅妃是異族人,吃了很多苦。
銀狐也因為上的中原統,在他的帝國,明明是皇子卻淪為了被取笑玩弄和販賣的奴隸。
混合異族統的皇族之子,在哪個國家仿佛都得不到承認,反而要因此承巨大的痛苦。
其實之前多約聽明姐姐提過這一點——
所以那位殿下邊大部分侍奉的人,包括銀狐,也都是因為有痛苦有執念,所以拼命也要變強的人。
這樣的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暗和扭曲的一面。
只是那時候,沒有明確的,只覺得狐貍是一個浪又氣,可是燦爛如沙漠驕的男人。
但現在,卻能到銀狐浪又氣的面下。
他多有些憤世嫉俗又自輕自賤,走極端的暗心思,偶爾還要試探對他的“惡”的接度。
徐秀逸定定地看著他認真地道:“我希你知道,你遇到的那些不好的事,是那些人和事,甚至世界上很多所謂的規矩都是錯的。”
銀狐瞧著坐在自己面前的,發現和那位大人說了一樣的話——”世上很多規矩是錯的,是吃人的。“
他心里微微了下。
徐秀逸杏眼溫潤地看著他:“你小時候遇到那些人渣,不是你的錯,你在我心里很好看,你也沒對我做過下作的事,所以在我心里,你很好。”
銀狐愣了一下,銀灰的眸底復雜的流微轉。
他只是隨意調笑幾句,可懷里的姑娘卻一本正經地說起了大道理。
真是奇怪的姑娘,奇怪的小月亮。
“不是我的錯……”他微微歪著頭,瞧著面前的,雪白溫的面孔在天下泛出一種純凈的。
說他在心里是好人。
嗯……
大概不知道他曾經想過睡了這大家閨秀以后,轉就走吧?
知道了,還會覺得他是好人,而不是人渣嗎?
“怎麼,小月亮想要扮演拯救我這浪子的圣嗎?”銀狐戲謔地親吻的手背,銀的眸幽深如晦。
徐秀逸眉心蹙了下:“不,我只是告訴你我的想法而已,我從沒想過要拯救你。”
“啊,真是無的小月亮。”銀狐聞言,嘆了口氣,笑意有些涼涼的。
又不扮演圣了嗎?
徐秀逸眸清亮地看著他:“這和無有什麼關系,你需要人拯救嗎?你不是需要一個可以攜手相助,一起扶持前行的伴嗎?”
明姐姐說過,拯救這個詞,可以用在拯救傷者,拯救病者,拯救蒼生……
惟獨與男人的關系里,沒有什麼可以拯救對方的!
做人最蠢的一件事就是想要去拯救看起來可憐和無力,陷困境的男人。
如果他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你站在那里朝著他手,他就會自己從泥沼爬上來,努力牽你的手。
他不愿意從泥沼里爬起來,不過是因為你不值得他浪費力罷了。
不管那個泥沼里是金錢、是、是痛苦、是藥還、是賭博是別的什麼。
當你非要俯進泥沼里去拯救一個男人,通常下場都是拽下深淵,不得好死。
世間男相,甚至與其他人相的道理,不外如此。
因為,救得了,救不了命。
徐秀逸看著面前不知道想什麼的男人,他眉目微微彎起,深邃的銀眼里流莫測。
暗自嘆氣,馴養一只狐貍,真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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