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已經到江浙去了，周大將軍坐鎮江浙水軍戰場，有了孫子，卻沒了兒子，會很難。”景明臉也很沉郁。

那個和一起笑著、鬧著，有時候不開心了還會讓揍一頓的兄弟沒了。

這些年，他們一起背對背地作戰過，生死相依，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明蘭若看向天空：“周大將軍有五個兒子，但如故是他的嫡長子，也是他最出，最像他的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何會不悲痛。”

景明咬牙切齒：“周羽那老匹夫真是該死！”

如果在的話，一定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景明終究是忍不住心中的難過，紅了眼圈：“說到底還是上宏業這渾蛋搞出來的事！”

“當初焰王殿下最后殺掉明帝前，其實有機會殺掉上宏業的！！“

明蘭若沉默了一會，才道：“因為九千歲需要‘死’在所有人面前，有什麼比下一任皇帝帶著眾人看著他死更合適的？”

也因為阿喬要明帝嘗嘗死在最看重的兒子手里的人間至苦，所以當時沒有誅殺上宏業。

他要明帝死得極其痛苦，也要曾經那麼重視父親的上宏業活著承弒父的痛。

何況當年上宏業趁著他閉關，了明妃，阿喬親手送嫁——奪妻之痛，了他的逆鱗。

無法責備他的這點私心，無法要求那樣痛苦的他在復仇的一刻，還要保持絕對的理智。

而且，覺得阿喬最后留著上宏業登基，似乎還有別的打算。

明蘭若悠悠地輕嘆：“朵寧為如故報仇雪恨了，定是恨毒了周羽，拼了命也要殺了周羽。”

給朵寧的任務其實沒有殺周羽，而是救人之后，馬上離開！

和無名先生一起制作新配置的袖弩，在停戰的一個半月里趕工出了兩萬把。

那東西產量不夠，所以葉只給了朵寧兩萬人馬配齊了袖弩。

那東西就是為了下雨的天氣，無名先生觀了天象，那幾日無名山附近的天氣必是郁連綿，不適合用煙毒。

最合適用那種袖弩——水毒！

這樣的配置，在十萬人的埋伏之中，殺進殺出的救人，也基本能保證人員傷亡最低。

可朵寧大概是被刺激狠了，拼了命也要殺掉周羽才肯走。

“周羽雖然活不過明年，但此人狡詐狠，是上宏業手下最厲害的大將，他的死不但會打上宏業的計劃，也會重創帝軍的士氣。”

紅姐提著劍，一戎裝地走了過來，沉聲道。

明蘭若轉眼看向遠的鹿原城，目冰冷：“是啊，上宏業想要讓周羽用十萬人拖住我的腳步，以便他派人繞道云中夾擊我們，可他失算了，沒想到我照舊到了這里！”

暗夜之下，火耀眼，無數握刀執槍的騎兵已列陣城下，馬兒噴著鼻息，興又不安，攻城的械都已經準備妥當。

景明為披上肩甲，戴上頭盔。

明蘭若手按在腰側的劍上，角勾起森冷的弧度：“走，奪城，復仇！”

上宏業，你用一個半月用離間計連“攻”我兩次，到這一次，到我攻你守了。

拂曉之前，烽煙將燃，兵臨城下，這一次，曾經的大將軍王，曾經被譽為拂曉之星的戰將。

你，會出戰嗎？

……

鹿原城

“該死，兵臨城下了，明家妖速度比我們的人快多了，周羽真是個廢！”

一名大將臉難看地捶了下桌子。

“就是，陛下還給他治好了傷，給了那麼多人，就讓他去拖住明家妖的速度，可現在咱們魯東的大軍還在云中被陳義廷的人拖住了腳步！”大風小說

另外一名大將也忍不住低聲怒罵。

“所以，他死了，死在敵人的手里，你們也想像他一樣嗎？”一道喑啞幽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眾將轉臉見著自家形高大的君王從門外走進來，天氣已經漸漸開暖。

可陛下卻還披著一件厚實的狐披風，雖然顯得他形更高大，可也顯得他臉更蒼白。

甚至多了一點郁冰冷的氣息。

“參見陛下！”議事堂眾將齊齊躬行禮。

上宏業領著凌波等人站在議事堂，面無表地道：“敵人的人馬已經兵臨城下，你們還在這里怨天尤人，是想像周羽一樣，頭顱都被割去，死無全尸？”

“陛下，末將等不敢！”眾將紛紛再次躬。

“原有的計劃行不通，那就修改戰略，打退敵人，把明蘭若帶來見你們的陛下！”上宏業冷冽地道。

眾將們抱拳：“是！”

上宏業旋離開了議事堂。

看著皇帝離開。

眾將們才略略松了口氣，陛下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差，好消息未必得到獎賞，但如有戰敗的消息傳來，必定有人要遭殃。

“當初陛下還是秦王的時候，每每先士卒，剛開戰的時候，陛下也親上戰場，可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陛下幾乎再不上前線了。”

有將軍低聲議論。

另外一人蹙眉：“陛下是一國之君，上次在戰場上被敵人重傷，如今龍再遇傷可怎麼辦，咱們豈不是群龍無首，陛下沒有呆在宮里，而是親自坐鎮前線就已經很好了！！”

……

上宏業站在門外，并沒有走遠，聽著議事堂眾將們的議論，臉森冷。

“陛下……”凌波擔憂地開口。

上宏業卻轉拂袖而去，凌波立刻領人跟了上去。

上宏業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城頭之上，俯瞰著城下遠，燈火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無數兵馬，萬軍齊發。

他眼底閃過迷離、痛苦、混甚至迷……

“那是戰場，是我曾經馳騁過的戰場，熱與塵沙齊飛，烈焰與刀一，可如今我卻不能再前往的地方。”

他的榮耀與熱都來自沙場，來自于曾經的信念。

可現在這破損的能做什麼？他現在拿起曾經的長槍，竟都覺得沉！

他低低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陛下！”凌波看著自己的君王痛苦與滄桑的模樣，心痛不已。

上宏業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泛出腥紅來：“不，朕，不會一直都這樣！”

他的大手住城頭斑駁的墻磚，咬牙問：“東北疆那邊的事，到底怎麼樣了！”

“陛下放心，很快就有消息了，應該會事兒！”凌波沉聲道。

上宏業扯了下角：“朕不要應該，朕要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