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紅白撞煞】3.0版本,黑幕蓋,黃巾勝“饉”
“紀年?!他什麼時候……”
“不對,那鬼璽已經和我綁定了,怎麼還能被他收進識海里呢?”
“嫌N-T-R不夠過癮,改當人面直接搶了是吧?”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技能牌?!”
此時的桃源正值傍晚,黃昏時分。
雨幕不絕、薄霧冥冥。
頭上纏著繃帶的高盛領著兩個卡靈,藏在山腳的樹林中。
許是高度張產生了幻覺的緣故,他的耳邊始終縈繞著尖銳而悲涼的哀樂聲。
側耳傾聽,裡面似乎還摻雜著青年的笑聲,詭異癲狂,就像娶到了心儀的娘。
“這個狗東西把場域卡的班底都留在這兒了?!”
雖然沒有直接看過紀年使用【紅白撞煞】,但高盛也從觀衆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一個“喜喪相撞”的頂級間場景。
毫不誇張地說,這套卡倘若不是完度還不夠,都能直接載桃源,乃至九州四大鬼城的史冊。
就連他哥都說,紀年也就是生錯了時代,這要是活在卡牌、境初臨的黑暗蠻荒年代,最差也得是個邪惡組織創始人。
即使是生在今天,也是個無法忽略的大才。
不只是聯盟重視,就連大九州、景行教、融合派等“邪惡”組織也都加派了人手,只待比賽結束,就要與對方商量“三姓家奴”的事。
而能得到這樣的重視,主要就是因爲,他造出了【紅白撞煞】這張場域牌。
在展現出這張牌以前,其在頂層大佬眼裡也就是個二三線乃至三四線的天才。
——制卡天賦不錯,可沒什麼背景,唯一一個靠山“東叔”,也是景毒纏、命不久矣。
這都沒什麼,主要是他平民出,家學不夠淵博,沒有做好制卡啓蒙,很有可能不備中後期所需的“大格局”。
這樣的擔心其實不無道理。
人不可能憑空製出腦子裡沒有概念的東西。
而藍星普通家庭一向對“神”、“仙”之類的東西諱莫如深。
這種環境下長起來的平民制卡師,前期尚能出奇制勝、一到中後期往往就會泯然衆人矣。
的確,仗著深厚底子,即使到了生涯後期,他們也還是可以編造出邏輯嚴、思維嚴謹、能夠輕易騙過審覈的故事。
可由於腦子轉不過那個彎,很多時候,他們都會自忽略神魔仙佛的“神”部分,只著力於“人”打磨。
這就導致故事裡的“神”往往沒什麼“-格”,滿腹算計、蒜皮。
說難聽點,就是凡人plus版。
這樣造出來的牌,即使是用“神格碎片”堆出來,也就是個同級墊底的“僞神”。
更是很難與其他卡牌產生聯,組合某些恢弘盛大的場景。
那些大人起初十分擔心紀年也有這個問題。
就像一顆流星,轉瞬即逝。
直到看了他與任王的比賽錄像,方纔打消疑慮:
這小夥子的間思路無人能及,一件爲比賽準備的倉促之作,都能讓衆多高手自愧弗如。
那樣尖銳驚悚、詭異盛大的間場面,只要穩紮穩打、逐步完善,即使是扔到高階卡師的比賽,那也是“殺手鐗”一般的存在。
而能製作出它的紀年,自然是一等一的鬼才,以後說不定真能走出一條詭異驚悚的“神”之路。
“可我接下來,就是要面對這樣一個‘中期反派’的名之作……不好弄啊……”
高盛下意識撓了撓頭,頓時疼得齜牙咧,不過也想“清”了很多事:
“我說他怎麼隔了兩天才去打我的鎮子,原來是人手不足、伺機而。”
“可惜了我的鬼璽還有‘治癒系’道人,都沒來得及用,就落進了狗裡。”
高盛於桃林中來回踱步,暗自思忖:
石碣鎮那邊的敗局已然不可挽回,可這並不代表他徹底輸了這場比賽。
接下來一天時間,他只要功拿下紀年的錨點,就能將懸念拖至加時賽。
可現在……
“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眼睜睜把萬事全拋,盪悠悠芳魂銷耗……”
“家鄉路遠山高。”
“故向爹孃夢裡相尋告:兒命已黃泉,天倫呵,須要退步早!”
悲涼的歌聲摻雜著子哭聲,迴盪在天暗沉的桃源裡,尤爲瘮人。
“新節目,帶劇?”
高盛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
“僞裝坐騎的紫牌,兩張藍品四星鬼王卡,新添了劇的場域牌……”
“什麼仇什麼恨啊?‘好東西’都留給我是吧。”
“那閻樓、餘安然、任王也抗揍啊,爲什麼不去欺負他們啊?!”
高盛絕之餘,不有些氣憤,可轉而一想:紀年好像也沒放過這些人,只是或多或都收了力。
嗯,然後下死手揍他一個人。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
高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調整緒:“不管前面有什麼等著我,路……總歸是要走的。”
說罷,擡頭天,清秀鷙的臉上出堅毅,竟真有了幾分“主角”的意思。
只是他這“主角”,出自文……
……
“‘好兄弟’,希你能喜歡我給你準備的驚喜。”
紀年心說著,擡手一揮,斬斷了“三王”與高盛的互聯。
然後乘著夜,踩雲踏檐,在八爺的幫助下,飄飄然回了院子。
此刻,作“灰袍道人”扮相的七爺正輕笑著倚坐在院槐樹旁。
左手摟著名爲“樹樁”的小,右手施展法,憑空變出花和白兔,將剛剛還因“饉之”驚恐不已的孩哄得連連拍手。
而鎮民看向“灰袍道人”的目,也不再只是人對“善神”的信任、激與敬畏,更多了幾分小輩對慈祥長輩的依賴與親暱。
放在往常,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的場景。
即使紀年縱施展那通過反覆“洗-腦”自己得來的逆天演技,再將心中所剩不多的良知盡數展出來,所產生的效果真假難辨,與大部分鎮民之間還是存在一種若有若無的“隔閡”。
而七爺,只需自然流出祂那份溫與善意,即使沒有言語,也如清風拂面、春雨滋潤,能夠輕易打開人的心扉。
見此一幕,紀年也不得不承認,假的就是假的,哪怕是半真半假,也永遠不如真的人。
“七爺……”
隨著紀年在心底輕喚一句,倚坐在老槐樹下的“灰袍道人”便溫地拍了拍小樹樁的頭,讓他回孃親那裡去。
又擡手翻出一些去了包裝的糖果——都是此前從餘安然那裡繳獲的。
孩子們接了糖,自然十分欣喜,連蹦帶跳,還不熱鬧。
七爺正要走出院落,轉頭就見那些十來歲的大孩子們眼地瞅著,直咽口水。
他們自出生起飽飯都沒吃過幾頓,哪裡有機會品嚐糖果的滋味?
父母們見到這一幕,趕忙將孩子拉到後,不斷說著“都是要家的人了,哪能要道長東西”的話語。
七爺聞言低垂著眼簾,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變戲法似的,在大孩子們驚喜的目中,又翻出一些糖果。
笑容洋溢地塞到他們手裡:
大孩子也是孩子,也有心需要呵護。
期待不該落空。
“呼……”
見此一幕,藏在暗的紀年不由輕笑著搖了搖頭。
面對這高尚的“神格”,他這顆“黑心”也翻涌著說不出的滋味。
倘若這一幕被不知的人看到,又怎會想到,這善良的神在地府專職勾魂鎖魄?
“撲撲。”
來到院外,七爺手拂去紀年服上落的塵灰,然後形一閃,變回原樣,默默守護在黑暗中。
紀年換好裝扮,深吸一口氣,重新踏進院子裡,臉上帶著凝重之意:“那位高仙師留下的“護法靈”……應是敗了。”
“啊?!”
聞聽此言,鎮民無不面驚恐。
他們製這好大一塊黑布,並非真的相信其能鎮邪兇,只是單純地相信“道長”這個人。
哪怕“道長”錯了,他們也甘願一起赴死。
可心深還是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僥倖,只希曾展現過“驚人偉力”的高仙師能贏。
如今希破滅,登時泄了口氣。
可還是強撐著神,將那線腳糙的巨大黑布捲“軸”,由十幾人扛著,浩浩地朝鎮心走去。
這時,吃飽喝足的年正懶洋洋地趴在廢墟中,茸茸的尾來回擺。
而這一幕,落在鎮民眼中,卻是兇假寐、以計詐人,不敢冒進。
左右看了兩眼,紀年一馬當先地走了出去。
衆人來不及阻止,只好爬到屋頂,再將黑布抖開。
年這時也似是嗅到食滋味,半睜開眼,故作兇惡姿態,朝紀年猛撲而來。
見此形,紀年只將系在手腕上的黃巾一甩,讓那兇於原地“怔愣”。
又唸了幾句咒語,喚來雷滾滾,對那兇“猛轟”。
如此一結束,那怪的腳步也有些“鬆”。
趴伏在屋頂的張白騎瞅準時機,咬著牙,強撐膽子,領著幾個人,扯著黑布,自屋頂一躍而下。
然後於半空中鬆手,讓黑幕自然蓋住那顆龐大首。
紀年則趁勢甩出一條淡金長繩,將黑布牢牢纏住,讓那“饉”搖頭晃腦、苦苦掙扎半天,也未能掙而出。
沉悶如雷的哀嚎不斷,紀年便分出神力護住鎮民的耳朵。
下一刻就見那怪驚恐得左衝右撞、慌不擇路,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中。
這一幕,卻是真實滿滿。
“我們……贏了。”
紀年聲音沉重,趁鎮民不注意將地上的竹碎屑收進了九節杖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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