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在他懷裏抬起頭,小腦袋蹭著他的下:“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翁嶽天溫婉一笑,低頭凝視著,憐地輕輕一刮的小鼻子:“你呀,如果實在不放心,我可以換那件咖啡外套,不過你也知道了,我穿什麼都差別不大,太帥了,沒辦法……你最好是加倍我一些,將我的心,牢牢抓住。”
這男人自起來是相當的皮厚啊!不過他的話也不是沒道理,確實,像他這般完的男人,就算是穿一件地攤貨都不會掩蓋住他的華。
文菁是第一次聽翁嶽天這麼誇自己,不由得瞪大了眸子著他,視線落在他紅人的薄上,不住猛地吞口水……一下子如同被電到,心裏一,就那麼嘟著,雙眼冒紅心地湊了過來……近了,更近了……就快要吻上他了!
咦……怎麼有障礙?的就停在距離他一厘米的地方……文菁熱乎乎的腦子陡然一醒,順著低頭看去……呃,一時忘記自己的大肚子,就是這“障礙”讓不能與他。文菁尷尬萬分,衝著他傻笑,難得主親他……
翁嶽天子一側,大掌進的發間,在愕然的眼神裏,攫住香的瓣,火熱的大舍順勢與勾纏一番,這醉人的清甜,果然是沁人心脾的蠱毒,想要淺嚐即止,卻還是再一次升騰起悉的。
“唔唔……唔……”文菁被他封住,又又喜,被他吻得七葷八素,腦殼裏了一團漿糊。輕飄飄的,得像踩在棉花上。
翁嶽天極這味道,貪地汲取,流連在齒間的芳香。而亦是深深地迷他上這濃烈的男子氣息,他裏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牙膏的餘香,彼此都嚐不夠,吻不夠,這回味悠長的一吻,終於是在文菁快不過氣的時候,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
鼻尖抵著的鼻尖,額頭抵著的額頭,兩人呼吸相聞,不分彼此:“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接你。”
他溫的聲線人到極致,像貓兒的爪子在撥弄著的耳朵,深如宇宙黑一般的眼眸裏,那悉的寵溺,令人目眩神迷。文菁的心都融化在這一刻醉人的中,隻剩下滿滿的意……起前眼要。
翁嶽天出門去了,他今天需要做的事不。原本是沒打算去跟誰聚會的,隻是想和文菁一起過個簡單甜的聖誕節。但是那天在醫院,魏婕說聖誕節那天邀請了一些朋友去家裏聚會,順便也是慶祝一下能平安歸來。那些人多半都是翁嶽天和魏婕的舊識。他想要推辭也說不過去,魏婕這次回來後,整個人的神狀態都不如四年前那般開朗活潑,極為低,翁嶽天之所以會答應,無非是看在過去的份上,希通過這個聚會,能重新融到過去的生活,重新振作起來。隻有這樣,他才能放心。就算不能為夫妻,不能再續前緣,就算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但不代表他願意見到繼續消沉下去。哪怕是普通朋友也會希對方能過得開心快樂,放下思想包袱,投到暫新的未來。
對於魏婕,他能做的不多,相比起他對文菁,實際上確實是很很,可這已經是他目前認為最適合的選擇。在聚會之後,他會回去接文菁,帶去一個浪漫的燭晚餐,同時,他將會給文菁一個讓踏實安心的許諾,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
從公寓出來,翁嶽天的座駕開往市區的一間頂級珠寶店。
亞森今天也顯得格外高興,平時不多喜形於的他,知道翁嶽天去珠寶店是為了什麼,由衷地到開心,上雖然沒說,心裏一直在哼著歌……爺終於開竅了,太好了!文菁真棒,細水長流不可小覷,爺這塊頑石也點頭咯!
翁嶽天的到來,使得珠寶店的店長親自接待,態度異常恭敬,優雅得的笑容,不是虛假和誇張的,看得出來是真心敬佩並且祝福這個男人……翁嶽天是年輕一輩中的傳奇人,商場上的功和他所向披靡的戰果,足以讓人打心眼兒裏折服。
珠寶店的店長當然認識翁嶽天,這麼尊貴的顧客,前來挑選鑽戒,店長除了熱心地推介,自然會真誠地祝福他。
各種款式的鑽戒,讓人眼花繚,翁嶽天目如炬,一一掠過,在及到其中一枚鑽戒時,他眼底微微泛著波瀾,輕輕地點了點頭。
店長眼尖,立刻將那一枚戒指遞到他跟前。翁嶽天的確很有眼,這枚戒指是唯一的,款式不可重複,不是限量版,是比限量版更加讓人垂涎的絕版。晶瑩亮的鑽石嵌在鉑金上,散發著冷貴的芒。
嗯……很好。翁嶽天仔細看了看,他不喜歡繁複的款式,鍾意這種簡約大方的構造……也會喜歡的吧。值得高興的是,這一枚戒指就好像是專門為文菁打造的一樣,翁嶽天目測了一下,大小應該會很合適。
沒有去看價格,錢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店長太喜歡這樣的顧客了,夠幹脆!
“謝謝,兩百八十八萬。”店長的笑意更深了。
翁嶽天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買下了這一枚戒指。
坐回車上,翁嶽天卻沒有直接去聚會的地方,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
就在他思及此的時候,手機震了起來。
翁嶽天看見來電顯示的號碼,不由得勾了勾……這人真夠心急的。
“喂,翁嶽天,你到底來不來啊?七年之約,你不會是怕了吧?”電話那頭的人語氣頗為不屑,像在嘲笑,還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我在路上,五分鍾後見。”翁嶽天說完就掛上電話,目向車窗外……快到目的地了。與一位故人有“七年之約”,那是他曾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七年前,他回國了,而那位同學還留在倫敦。兩人當時年氣盛,互不相讓,臨別時相約七年後再見,看看對方混得好不好。當時,彼此都在心暗暗較勁,一定要比對方更有出息,不然……好沒麵子啊!
翁嶽天是紅三代世家出,而他那位同學則是剛好相反,是倫敦唐人街黑道頭號霸主家族的繼承人,隻不過……在父親去世之後被排了,忍辱退出家族。
今天可是聖誕啊,翁嶽天居然跟人約在了墓園?這約會的地點也實在太有個了!
這不是以前他去拜祭魏婕時的墓園,這是另外一。倚山傍水,看上去風水不錯,當然了,這裏的價格也相當的不錯。
莊嚴肅穆的墓園裏,沉靜,空寂,似乎氣溫都比外間更低,一踏進這裏,人的心自然地略微低落。拜祭,不僅僅是對死者的尊敬,更是讓你心裏的哀思有所寄托。
一格格的牌位,整齊有序地陳列。翁嶽天與另外一個穿皮夾克的男人一起,並肩站著,向其中一個牌位上香,鞠躬……如若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牌位上的名字,赫然竟是——文啟華!
兩個大男人的神均是莊重嚴肅,眼神裏流出痛,還有不加掩飾的恭敬,看來文啟華在他們心目中有著相當特殊的地位。
兩人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在兩人上香鞠躬完畢之後,頓時來了個360度大轉變……
“啪……”翁嶽天點燃一支煙,斜斜依靠在門口的柱子上,神冷冽地睥睨著對麵的男人。
“啪……”穿夾克的男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點燃了煙,同樣的,依靠在另一側的柱子上,隻不過,這貨仰著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翁嶽天,七年前倫敦一別,想不到你小子還真能混得人模人樣的,本爺還等著你回倫敦來求我收留呢。”夾克男開口就不饒人,這,忒的犀利。
翁嶽天冷哼一聲,朝他投去一個蔑視的眼神:“你這輩子都別指了,不過,我到是很期待有一天你們家族再一次。”
夾克男臉一變,這事兒是他的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翁嶽天,別再提的事兒,小心爺我翻臉不認人!”
“你還是跟當年一樣。”翁嶽天指的是那人的脾氣,還是那麼臭。隻不過在說到“當年”時,翁嶽天眼裏浮現出幾分緬懷的神。年輕狂,氣方剛,初生之犢不怕虎。就這三點,這兩個男人在七年前,驚人的相似。
夾克男也被翁嶽天這句話勾起了回憶,想起那一段逝去的大學時,是人生中永遠難忘的記憶,太多的酸甜苦辣,萬般滋味。他和翁嶽天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像是互相仇視,又像是惺惺相惜。但絕不是斷袖……
夾克男深深地吸了幾口煙,眸看向文啟華的牌位,清朗的聲音裏浸著幾分悵然的意味:“當年我們在同一所大學念書,同時遇到了文啟華,同時被他所欣賞,他贈給我們各自兩個字,說如果能領悟那兩個字,就能得到我們心中所想。如今,你認為,你得到了嗎?”
翁嶽天手指間的煙灰散落了一地,絕的麵容上,深邃難測的瞳仁裏漾出一縷艱:“吞噬……文啟華贈給我的兩個字就是吞噬。如果就七年前我的心態和境而言,我確實算是實現了我的理想。這幾年,我的築雲國際,收購了大大小小不的公司,質上,我沒什麼缺的,名利雙收。隻是……”
“隻是你覺得生活反而淡味了,無聊了,而你也迷茫了。築雲這名字是文啟華為你取的,你在公司壯大之後,真覺得自己生活在雲端嗎?”夾克男這話到底是在說翁嶽天還是他自己呢……
“我也是和你差不多,當年文啟華贈給我的兩個字是——殺伐。我悟出這兩個字之後,很快就拿回了家族中屬於我的一切,現在,我在那邊混得好,可就是時常懷念從前,你說……這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夾克男損人有一套,損自己更是不餘力。
翁嶽天的胳膊肘到懷裏的戒指盒,煩的緒奇跡般地緩和下來。角勾出的弧度,是令人豔羨的幸福:“我曾經是有一段時期像你所說的那樣,覺乏味,無聊頭頂,孤單迷惘。可是在我遇到一個人之後,一直到現在,我有了方向,心裏踏實多了。”他所指,當然是文菁。
夾克男狠狠瞪了翁嶽天一眼,出言譏諷:“嘖嘖,瞧瞧……多包,多無恥啊!一副春心漾的猥瑣樣,你幹脆就說你找到結婚對象不就得了?誠心氣我呢,明知道我最討厭人了!你結婚,我不會去的,我來這裏也隻是幾天時間,今晚就要飛回倫敦了。”
“嗯,慢走,不送。”翁嶽天也不生氣,不冷不熱地來一句。
夾克男用力拍上翁嶽天的肩膀:“嗬,看你穿得這個樣子,是要跟你說的那個人一起過聖誕吧?我不需要你送,今天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你記得要像前幾年那樣,每次來給文先生上香的時候,別忘了算我一份!”
“好。”翁嶽天又是簡單一個字。
“走啦,拜拜!”夾克男瀟灑地朝翁嶽天揮揮手,當真說走就走,頭也不回。
翁嶽天凝視著他的背影,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地有那麼一秒衝想要住他,隻是這念頭剛一冒起就卡在嚨了。
人生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兩個年時的對頭,這麼多年了,就跟一對賭氣的一樣的,執拗著,不肯承認其實在某個時刻,偶爾,還是會想起對方,並且激著對方為自己心目中一直想要戰勝的對手。因為知道對方一定會很強,所以自己要更強。就是在這樣的心態下,翁嶽天和夾克男在最開始為自己的理想鬥時,才更有力。誰人沒有過年呢?青春歲月裏,也曾將因為執著地想要跟某個人暗裏較勁兒,慢慢地不斷地完善著,鞭策著自己,這固然是有好勝心在作祟,但終究也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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