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一手扶著方向盤開車，一手將放在旁邊的畫筒拿過來，遞給黃衝道：“這東西你瞅瞅，我淘來的，完全能夠以假真。我準備用這幅書畫以牙還牙，抵押給金喜拍賣行，想來想去，這事還得請你出馬。”

黃衝打開畫筒，把裏麵的臨摹畫拿出來，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在古玩鑒賞方麵，黃衝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還不如李進。

“這玩意兒我也看不出個好賴，到底行不行？”

黃衝放棄了鑒賞，直接開口詢問。

李進道：“這是一幅臨摹張大千的書畫，很高明，就算是一些浸古玩多年的老油子也不一定能看出破綻。隻要不是陳子揚的爺爺陳樹德上手，這幅畫十有八九能抵押出去。”

“張大千我知道，他的書畫都抄到天上去了，隨隨便便一幅畫就能賣到八位數。這麽大的數額，咱們這不是在合夥詐騙嘛？”

黃衝倒吸氣一口涼氣，頓時有點打退堂鼓。

“兄弟，你沒有關注這個行當可能不了解，古玩隻有打眼，沒有詐騙。金喜典當行裏麵有專業的古玩鑒定師，就算事後發現這幅畫是贗品，他們也得著鼻子自認倒黴，關起門來解決。”

李進連忙解釋了一下。

要是古玩行當買到假的東西，就能告對方詐騙，那警方每天都會收到千上萬的報案，工作量大增。

古玩行業的水太深了，就像斑竹園古玩一條街那些地攤上的東西，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是假的。

想要撿，你必須煉就一雙火眼金睛。

所以浸古玩行業的人，幾乎都遵循著那麽一條不文的規定，打眼了隻能自認倒黴。

真要是鬧得人盡皆知，也是徒惹人笑話，還很難繼續在古玩行業裏麵立足。

雖然李進說得很明白了，但是黃衝仍舊有點打鼓，畢竟這幅畫要是功抵押給金喜典當行，那便是至大七位數的金額，夠判十年以上了。

李進見黃衝慫了，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兄弟，你沒進古玩行業，有心理負擔很正常。要是覺得為難就算了，我找別的人做，你就當是來雲海市渡假，好好陪我玩兩天。”m.x33xs.com

黃衝糾結了好一陣過後，呲了呲牙花道：“進哥，這事兒我可以做，不過得先拿這幅畫去比較專業的機構試試水。”

“當然沒問題。”

李進明白黃衝的擔憂，要是這幅畫太假了，後續出現問題可能被判定為主觀故意，坐實詐騙。要是這幅畫真的能夠以假真，連專業鑒定機構都看不出來，那就隻能算是易糾紛。

“事之後，抵押這幅畫的錢全部歸你，也就是說它能抵押多錢，全是你的。”

李進把黃衝拉過來幫忙，自然不能讓他白忙活。

黃衝搖手道：“那咋行，事後咱們五五分。”

“不妥，演戲就要演全套，這樣事後就算出了什麽紕，你賬戶上也查不出什麽問題。”

李進解釋了一句，又道：“況且，我大老遠請你過來幫忙，能讓你吃虧嗎？錢你放心拿著，我還得給你另算辛苦費。”

“進哥，你這就跟兄弟太見外了不是。”

黃衝也有些興了起來，一旦將那幅字畫抵押給了金喜典當行，那就是大幾百萬的收，對他來說絕對是天文數字了。

黃衝已經在腦子裏麵思索，是喬裝前去抵押，還是用真實份現。

如果喬裝了，事後被追查到，那就是妥妥的詐騙。

要是用真實份，到時候事發了也能與金喜拍賣行扯皮，就說是自己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在專業機構鑒定了都是真的，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誰知道你有沒有將真跡調包了？

這樣的易糾紛，警方也最多介調解。

李進覺得用真實份就好，有些事想得越多，錯得也就越多。

然而黃衝最後竟然選擇了喬裝，之所以這樣選擇，是來自他對自己易容技的絕對自信。

在大學那會兒，黃衝便時常研究易容，diy各種真皮頭套，裝扮人開直播，還了一名擁有數十萬的網紅。

反正就是各種離譜。

要是他那些，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網紅是一個不修邊幅的猥瑣男，估計會當場炸裂。

李進還記得，有一次黃衝裝扮人去見了網友，和網友約會一天下來，沒有被拆穿。

當時，得知這件事的人，無不驚掉了下。

李進先是帶著黃衝去象牙海岸吃了頓西餐，算是給他接風洗塵。

之後，又應黃衝的要求，找了一家酒店開好房間。

兩人進房間後，黃衝便開始表演他的易容，隻見他從牛仔背包裏麵掏出各種各樣的道，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半個小時後，黃衝已經變了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梳了個大背頭，一副功人士的派頭。

更讓李進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家夥材似乎也小了一截，徹徹底底改頭換麵，親媽來了也認不出。

“進哥，我這易容咋樣？有沒有進步？”

黃衝的聲音也變了，變很有磁的煙嗓。

沒有一個握草不能表達的緒，如果有，那就再多加幾個握草。

此時，李進心裏便是塞滿了握草，目瞪口呆道：“你特麽該不會是學了骨功吧？”

“你可以這麽理解。”

見到李進震驚的表，黃衝頗為得意，然後笑著從兜裏掏出一張份證。

李進接過份證一看，好家夥，份證上麵的照片與黃衝此時的模樣沒有多大差別，還真是足夠全套。“你連假證都辦了，還有臉說是遵紀守法的公民？”

“哎呀，這個……工作需要嘛，我心還是一個正直善良嫉惡如仇的好公民。”

黃衝連忙把份證搶了回去。

李進好想給這家夥來一腳，卻也不得不佩服他這本事。

易容過後，黃衝又將臨摹畫拿出來攤開，著手清理上麵的指紋痕跡，手法是相當的專業。

一切準備妥當，黃衝才拿著臨摹畫出門，準備先找個古玩鑒定機構，測試一下這幅畫是否真如李進所說，達到了以假真的地步。

李進自然是開車送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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