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問

一晚上沒有等到凌靳揚的電話,念很早就醒過來。

窗外漸漸升起的朝明,掀開被子赤腳走到窗邊,火紅的豔麗彩將整個天際染滿,緋漫天。

念站在窗前,靜靜呆立良久。回過神後,轉走進浴室洗漱,看到鏡中那張黯然失的臉,頹然的嘆了口氣,心底的滋味複雜。

用過早餐,念神還是不太好,拿起公文包出門,路過庭院的時候,眼角掃到院子裡的鞦韆,倏然停住腳步。

雙手扶住繩索,腳尖輕點地,一個用力將鞦韆盪漾起來。那飛揚起來的髮,過臉龐,帶起的思緒翻飛。

闔上眼睛,念放鬆,焦灼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耳邊似乎又響起小時候的笑聲,坐在鞦韆裡放聲大笑,笑著喊著:“哥哥,再推高一點……”

收斂起輕點的腳尖,念睜開眼睛,烏黑的翦瞳清澈見底。笑著站起,重又拿起公文包,開車離開瀾苑。

來到淩氏大廈,意味著張激烈的一天又開始。念已經開始適應這種生活,現實得不得不接。

助理跟在的後,裡不停的念著今天的日程安排。

念面無表的聽著,時而響起什麼,吩咐助理備註好,到時候提醒。

一上午兩場會議,念回到辦公室後,終於可以鬆口氣。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看了看,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但都沒有自己要等的那個電話號碼。

上半靠近轉椅中,念丟下手裡的筆,痠疼的脖頸,覺有些累。握著手機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將電話撥過去。

鈴聲響了幾下,電話那端的悉聲音,終於響起來:“喂。”

五指不自收,念眼眸閃了閃,聲道:“中午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飯?”

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喜怒:“可以。”

掛斷電話後,念明亮的雙眸暗了暗,心頭過一失的酸,爲他過於清冷的態度。緩和許久,纔拿起電話,預訂一間西餐廳。

開車來到西餐廳,念走進去的時候,凌靳揚已經到了。一眼就看到坐在窗邊的人,尤其是他雙眸直勾勾著遠方的落寞神,霎時讓整顆心輕。

這幾天心裡的委屈,一點點的散去。

收斂起起伏的心,念邁步走過去,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來很久嗎?”

凌靳揚轉過頭,幽深的雙眸平靜無波,他擡起腕錶看了眼,笑道:“十五分鐘。”

聞言,念笑著撇了撇,“對不起,有點事耽擱了！這頓我請客。”口而出的話,並沒有深想,可是對面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異。

念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可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將眼神別開,轉而向別。

垂在側的雙手收了下,抿著脣,眼神瞬間暗淡下去。現在的凌靳揚,對已經如此敏了嗎?

“想吃什麼?”拿起桌上的餐單,凌靳揚神如常,沉聲問。

念微微一笑,放在桌上的手指握,“你點吧,你知道我的口味。”

這一次,凌靳揚倒是輕輕笑起來,臉沒有什麼變化,招來服務生點餐。

不多時候,他們點好的餐點端上桌。凌靳揚作優雅的切著牛排,狀似不經意的問對面的人:“你昨晚去哪了?”

念握著刀叉的手指了,垂下眸,笑道:“昨晚加班,離開公司後去了迷,想要放鬆下。”

從看過去的角度,凌靳揚臉沒有任何起伏,念暗暗鬆了口氣,脣邊有了笑意。

掃了眼他的牛排,念想起在藍調吃的那頓飯,立刻不高興的撅起,質問他:“你給自己點的東西,是不是比我的好吃?”

凌靳揚笑著擡起頭,俊逸的臉龐一片溫:“想嚐嚐嗎?”

“必須嘗！”念瞇了瞇眼睛,肯定的點頭。

凌靳揚勾脣輕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下頭,將自己的那份牛排切小塊後,才轉手遞給,將面前的餐點換過來,放在自己面前。

看到面前切好的牛排,念眼角一熱,心底頓時暖暖的,有種說不出的甜滋味。吃了一塊,細細咀嚼,眼底的笑容明。

“好吃嗎?”凌靳揚下顎微擡,盯著那副的表輕問。

念笑著點頭,含糊不清道:“好吃,比我的好吃。”

聽到的話,凌靳揚抿著脣搖搖頭,深邃的雙眸溢出一抹寵溺的笑來。其實今天他點的兩份餐都是一樣的,不過這麼說,他也不想揭穿！

心好,吃東西的胃口也好,念愜意的吃著牛排,而且還不需要自己手切,這種覺讓有種幸福。

“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凌靳揚單手託著下顎,似乎蹙眉深思,表爲難的問:“你會做什麼?”

這一問,還真的把念給問住了,會做的那幾樣菜,掰著手指都能數過來,而且味道也不怎麼樣。

“你嫌棄我?”念撅著,雙眸直勾勾的瞪著他。

手指輕釦在桌面,凌靳揚挑眉盯著,沉聲道:“可以退貨嗎?”

原本含笑的臉頰霎時一僵,念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他的話後,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涌起一種莫名的滋味。

只是句玩笑話,爲什麼自己也會如此敏?！

察覺到眼神的變化,凌靳揚斂的雙眸了,他正要開口,卻看到對面走過來兩個人,朝著他們靠近過來:“你們在這啊,真是巧！”

沈沛妮挽著自家哥哥大步走來,一副驚喜的模樣:“我忘記訂位子,幸好看到你們,不介意我們一起吧?”

念見到面前的這兩個人,秀眉霎時蹙,神沉寂下去。

凌靳揚笑著聳聳肩,徑自道:“不會,一起坐。”

沈沛妮低低一笑,鬆開哥哥後,轉坐在凌靳揚邊,作自然。

旁靠近過來的陌生氣息,讓念皺起眉,瞟了眼沈沛敖,勉強出一抹笑,“沈總。”

沈沛敖雙眸晶亮,他別有深意的看著念,脣邊的笑容溫:“你怎麼又忘記了,我都說過的,私人時間我沛敖。”

因爲他的話,念臉變了變,下意識的皺起眉,眼角瞟著凌靳揚,卻只看到他將菜單拿起來,遞給邊的人,那張俊臉的神,沒有任何起伏。

“哥,你想吃什麼?”

沈沛妮笑著接過菜單,隨意翻看,一時拿不定主意。

掃了眼念盤子裡的牛排,沈沛敖抿脣笑起來,指了指,道:“和念念一樣的吧。”

念臉一凜,心口瞬間燒燃起怒意,沉著臉掃向邊的人,眼神很冷。不過沈沛敖笑而不語,眼神依舊溫和無害,任由如何氣怒,也找不到發作的理由。

凌靳揚微微垂下眸,菲薄的脣邊笑意依舊,只是那抹笑意卻不達眼底。

服務員很快又端上兩份牛排,沈沛妮嚐了嚐,滿足的笑起來:“嗯,果然很好吃。”

頓了下,擡頭看向念,黑眸中滿是笑意:“靳揚在國的時候,經常和我說你們小時候的事,你們兄妹間的,是不是也很好?”

兄妹?！

念眼底騰起一抹厲,揚起頭,盯著沈沛妮的臉,神徹底冷下來。外面的傳言那麼多,雖說沈家來的晚,可先前和凌靳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不信他們沈家真的不知道?

再說上次在公寓遇見沈沛妮,明明就是知道的,今天忽然這麼說,分明就是故意的?！

按耐住心頭翻滾的怒意,念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凌靳揚開口。看著對面的男人,只見他俊臉低垂,菲薄的脣輕抿,顯然並沒想解釋！

心頭的暖意,在他淡漠的眼神中徹底冷下來。

放在間的雙手緩緩收,念咬著牙別開視線,一句話都沒有說。

凌靳揚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形,沈沛敖並沒有理會,他臉如常,繼續低頭吃餐,適時的丟給沛妮一個警告的眼神。

整頓午飯,念再也沒有吃下什麼東西,原先吃進去的食,也都好像沒有消化,堵在胃裡很難。

一輛黑的勞斯萊斯,行駛在車道上。沈沛敖雙手握著方向盤,目如炬,他看著邊的人,輕聲問:“沛妮,你怎麼不聽哥的話?”

收回向窗外的眼神,沈沛妮臉暗了暗,語氣低沉:“哥,我不能。”

長長的嘆了口氣,沈沛敖眼底著心疼,他搖了搖頭,沉聲道:“他不是顧燁,你不能犯糊塗！”

“我沒有！”

沈沛妮立刻反駁,眼底有淚閃過:“我知道他不是。”

擡手的頭,沈沛敖神冷峻下來,他將車停在路邊,手將摟在懷裡,能夠覺到抖的雙肩,他前的衫很快溼了一大片。

覆在他的懷裡,沈沛妮眼淚控制不住的溢出,咬著脣,眼底一片氤氳:“哥哥,我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控制不住！每次看到他,我都會想起顧燁,你要我怎麼放棄?！”

輕著的後背,沈沛敖神著無奈,不知道要怎麼勸。

須臾,沈沛妮止住眼淚,從他懷裡擡起頭,泛紅的雙眸閃過一抹厲:“念有的東西,我沈沛妮都有,沒有的,我也有！憑什麼我不能和爭?哥哥,你沒有看到嗎,凌靳揚和之間,已經有了隔閡,本就不知道男人最在乎什麼！”

“沛妮！”

沈沛敖沉下臉,語帶警告的看著:“你不許胡來！沈氏和淩氏的合作,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聽到哥哥的訓斥,沈沛妮咬著脣,點頭應了句:“我知道。”

出一張紙巾遞給,沈沛敖重新發引擎,將車開上車道。

“哥,你去查靳揚的世,查到什麼沒有?”

沈沛敖目一凜,薄脣瞬間抿:“沒有,有關他親生父母的資料什麼都查不到。”

既然是被凌家抱養回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查不到親生父母的任何資料,這中間肯定是有人故意抹去什麼,纔會半點線索也沒有！

回到公司後沒多久,念就覺胃疼,吃了兩片喂藥也沒什麼效果,一陣陣疼。

“怎麼臉這麼難看?”牧惟晗進來找簽字,見趴在辦公桌上,立刻張起來。

念緩緩直起,秀眉蹙:“沒什麼,胃疼。”

看到額頭的冷汗,牧惟晗沉著臉將人拉起來,不顧的掙扎,直接帶著去了醫院。

在醫院打了一陣,念揪疼的胃才逐漸好轉,臉上也慢慢有了。

牧惟晗開車從醫院出來,見臉恢復過來,也鬆了口氣:“我送你回家吧,公司的事有我來理就行。”

沉默了幾秒鐘,念眼神暗了暗,低聲道:“前面路口放我下來。”

“你有事?”

著窗外,念沒有說話,烏黑的翦瞳閃過一抹落寞。

看到那副模樣,牧惟晗已經猜到大概,他沒有多問,按照的話將車停在路邊,見欄上出租車離開後,他才神漠然的發車子離開。

打車來到凌靳揚的公寓,掏出鑰匙開門進去,這才發覺凌靳揚已經回來,他正神怡然的喂瑞拉吃東西。

看到來,凌靳揚並沒有什麼表,淡淡掃了一眼,就將目別開。

著他冰冷的眼神,念心頭狠狠揪了下,抿著脣坐在沙發裡,雙手用力扣在一起,沉聲問他:“凌靳揚,你還欠我一個婚禮,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題外話-

孩子昨晚發燒,汐要去照看孩子,今天更新的字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