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來的正好。”護士見到念來，好像看到救星：“凌老生不開心，不肯聽我的話。”

念笑著走過去，蹲在椅前面，聲道：“爸爸，我來了，你怎麼不開心？”

聽到的聲音，凌仲擡了下頭，隨後又低下去，掰著手指頭嘟囔：“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護士說最近他常常發小孩子脾氣，特別難哄勸。

握住他的手，念眼底涌起一抹笑，語氣溫和：“爸爸，看誰來看你？”

隨著的話音落下，凌仲慢慢擡起頭，他看著站在不遠的男人後，呆愣許久，眼底的神逐漸從混沌轉而清晰：“靳揚？是靳揚來了嗎？”

“對！”念將他從椅中攙扶起來，抿脣笑道：“哥哥來看你。”

凌仲腳步緩慢的走過去，他站在凌靳揚前一步遠的距離，神忽然驚喜起來：“靳揚，靳揚！”

突然間他手過來，凌靳揚本能的往後退開一步，幸好念及時手扶住凌仲，纔沒讓他摔倒。

“爸爸！”

念一聲驚呼，及時拉住他，看到凌靳揚往後退開的作，翦瞳中驀然閃過什麼。

“靳揚，”凌仲眼睛一直盯著凌靳揚的臉，看到念拉住他的胳膊，立刻急道：“靳揚，靳揚！”他現在所能表述的語言越來越，能夠記住這個名字已屬不易！

念嘆了口氣，忍不住手拽了拽凌靳揚，將他拉過來，推到父親面前：“爸爸好想你。”

雖然知道他患病，可如此真實的看到，心的衝擊強烈。

凌靳揚沉著臉，僵在原地，直到手背一陣溫熱，凌仲牢牢握住他，纔算回過神來。嚨中好像堵上什麼東西，他半個字也吐不出來，生生都卡在心口。

察覺到他眼底的緒變化，念眼神暗了暗，能夠會他此時的心，所以也不想多說什麼。這種太過複雜，彼此都需要時間適應，不能是他，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僵持許久，凌仲拉住凌靳揚的胳膊，滿臉笑容，裡反覆唸叨的就只有那兩個字：“靳揚，靳揚……”

與護士打了招呼，念同醫院請了一晚的假，打算帶著他去吃飯，然後回家住一晚。也算是慶祝他們結婚，全家人吃頓團圓飯。

離開醫院，凌靳揚開車一路行駛，凌仲不肯鬆開他，無奈之下，念只好開車，讓他們兩人坐在車後座。

路過上次買小籠包的店鋪，念將車停在路邊。

“怎麼停車了？”凌靳揚看到停下車，沉聲問道。

念將車熄火，回頭向凌靳揚，笑道：“對面那家小籠包很好，爸爸喜歡吃。”

眼見要推門，凌靳揚劍眉輕蹙，道：“我去買吧。”

盯著凌仲抓住他袖的手，念抿脣笑了笑，語氣溫：“算了，還是我去吧，你陪著爸爸。”手打開車門，走到對面馬路。

也許是晚飯時分，來買外賣的人很多，售賣口前排了不人。念只能按順序排隊，偏巧快到的時候，一大籠賣完，只能等下一籠。

又要多等十分鐘，念心裡有些著急。

熱氣騰騰的小籠包端上來，念走到窗口前，買了一份，聞著撲鼻的香氣，想起父親吃時候的幸福樣子，不由笑了笑。

往回走，卻見凌靳揚迎面走來，“你怎麼來了？”

“你這麼久都沒回來，我來看看。”

念臉一沉，秀眉蹙起來，挑眉往停車的方向看過去，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楚。只能拉著他的手，快步往回趕。

邁步的瞬間，念心底煩躁起來，突然有種慌張的覺。如今凌仲智商損，完全失去正常人的思維方式，並且行也不控制。

一路大步趕回來，念直接走到車後方，拉開車門，喊道：“爸爸！”低頭看下去，車後座空空如也，本沒有人影。

念雙眸一陣收，猛然轉，含怒瞪著後走上來的凌靳揚，質問：“我爸爸呢？！”

挑眉往車裡看過去，凌靳揚見到空無一人的車廂，頓時也驚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