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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記事》第451節 久別重逢

顧瑾之坐下,給姜夫人號脈。

姜夫人已經吃了幾個月的藥。

顧瑾之診脈,其脈弦而有力,舌苔黃白相間,膩苔佈滿舌,顧瑾之心裡大致有數了。

診斷完畢,顧瑾之問姜夫人:“您近來,否則覺口乾鼻塞?”

姜夫人點頭,忙道:“的確是常常作,口裡乾燥。我自當是盛夏酷熱,未往心裡去。這可就是病因了?”

“也不是病因。”顧瑾之道,“您這病因,在脾上,乃是脾虛弱所致……”

姜夫人愕然,不解看著顧瑾之。

什麼脾虛弱之話,姜夫人也未必真的懂是怎麼回事。

但前一個太醫,口口聲聲只說乃腸道有疾,怎麼又到了脾

是不是很嚴重?

姜夫人心裡直打鼓。

看顧瑾之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焦慮。

顧瑾之耐心跟解釋:“……您這是痰溼遏阻,導致的大便不能。雪上添霜的,是您吃的那些潤下之藥。”

姜夫人也不明白什麼是痰溼遏阻。

但顧瑾之說,是靠吃藥吃壞了的,這讓姜夫人有點心驚。

“脾虛弱,津難以四布,時日久了,就化爲痰濁。”顧瑾之繼續道,“一開始,大便不淨,您只怕也未曾留心。而後,大便越發不能,您就請醫吃藥。而那些潤下之藥,並未解決津不足之本,所以不僅僅沒有解了您的病,反而使痰濁添重。痰濁更重,便就更加厲害了。故而,您吃的藥,乃是病惡化的輔助。”

姜夫人深深吸了口涼氣。

沒有說話。

並未指責之前請的太醫。

“……我先給您開些健脾胃的藥。脾升。則足以化痰溼。痰溼化去,津四布,您的大便不能。自然就解了。”顧瑾之最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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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這纔開口,道:“有勞您。請您賜一藥方。”

顧瑾之點點頭。

寫了方子。

方子裡,有防風、決明子、黃芪、麥芽等。

姜夫人不通藥理,是看不明白這方子的用藥,所以只是輕微掃視了下,就給心腹的丫鬟,讓去抓藥。

“這大熱天,都是昕姐兒不懂事。打攪您,讓您到我們府上給我瞧病,我心裡是過意不去的。”姜夫人笑著對顧瑾之道,然後讓丫鬟去開箱籠。要送顧瑾之些首飾。

顧瑾之沒有加以阻攔。

直到姜夫人的丫鬟把首飾匣子端上來,紅漆描金的小匣子,綴了把小巧緻的金鎖。

姜夫人要開匣子。

顧瑾之的手,隨意搭在了匣子上,笑著對姜夫人道:“這匣子著實緻。我們廬州府。什麼也不缺,單單是沒有好的手藝人……”

姜夫人已經從丫鬟手裡接過了鑰匙,此刻就頓在那裡。

細細揣顧瑾之的話:顧瑾之這是說,廬州富饒,這些小東西本看不上眼呢。

姜夫人就暗暗把鑰匙往袖底藏了藏。

笑著對顧瑾之道:“您若是喜歡。這匣子送給您吧。”

也懶得從那裡拿東西了,準備把一匣子首飾都送給顧瑾之。

“您府上若是有造這匣子的手藝人,送我一個,我就激不盡了。這匣子,的確是不好生的。”顧瑾之道。

顧瑾之不想奪人所

看不上這匣子,姜夫人卻想。

可是這匣子,並非姜府自己人造的。

這是宮裡賞賜下來的東西。

姜夫人心思微,口裡卻道:“我們府上,是養不起手藝人的,著實無法送王妃一個。不過,我倒是知曉哪裡有這些手藝人,給您引薦一個,就是不知道忠誠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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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好的手藝人可遇不可求。”顧瑾之嘆道,“是我唐突了。”

不再提手藝人的話。

那匣子,也沒有拿。

什麼沒有客氣,僅僅是讓姜夫人覺得,是看不上這匣子的東西,才故意不要的。

這人債就欠下了。

姜夫人也不知道顧瑾之的方子,有用沒用。

開完了方子,姜夫人又帶著顧瑾之,往前頭正堂來了。

明慧公主等人尚未散去,等著顧瑾之和姜夫人。

兩人一進屋子,姜昕便圍上來,問顧瑾之怎樣。

顧瑾之把對姜夫人說過的話,又當著明慧大長公主和姜昕,說了一遍。

省略了誤用藥這件事,只是一再保證:“夫人吃了藥,半個月便能接了疾苦。”

明慧公主輕輕點頭。

很相信顧瑾之的醫

姜夫人也是相信的。

曾經姜昕病那麼惡劣,也是被顧瑾之救活的。

顧瑾之在姜家,逗留到了下午申初一刻,纔回了家。

有點累。

很久沒有診脈,顧瑾之並未覺手生,但疲累卻是有的。進了裡屋,散發躺下。

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瞧見一個寬闊的肩膀,坐在的牀邊。

顧瑾之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微微闔眼。再睜開眼,那影依舊在,正含笑

顧瑾之的眼睛,就彎了起來。

朱仲鈞回來了。

顧瑾之掙扎著要起,朱仲鈞就輕輕摟住了的肩頭,扶起了

“怎麼半下午睡覺?”朱仲鈞笑著問,“我不在家,你便懶了?”

他下有青青的鬍渣,應該是剛剛刮過了鬍子,額頭有點黧黑,整個人瞧著更加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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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之笑:“哪裡有空懶?上午跟著姜昕,去了趟姜家,給姜夫人看了病。許是久不看病,我累得,這才躺著……你怎麼今天回來?我都不知道,你也不派個人提前說一聲。”

“難道我回來。你不高興?”朱仲鈞立馬就拉下臉。

蛋裡挑骨頭。

顧瑾之卻笑個不停。

伏在朱仲鈞的肩頭,笑得花枝

足見,是非常開心的。

朱仲鈞的手。輕輕在後背遊走,不由加重。添了幾分

顧瑾之捉住了他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

氣氛陡然曖昧起來。

朱仲鈞低頭,就鎖住了顧瑾之的脣。

屋子裡還有服侍的丫鬟們,連忙避之不及,都退了出去。

“想不想我?”朱仲鈞鬆開顧瑾之的脣,見紅脣微腫,心裡似團火。熊熊燃燒起來。

顧瑾之只是笑,道:“真麻。”

想要躲。

朱仲鈞捉住了,非要說出口來。

顧瑾之耐不過他的糾纏,聲音靡麗又低沉道:“想了……”

朱仲鈞心頭的那團火。竄得更高、燒得更旺了。

他甩掉了腳上的長靴,上了牀,把顧瑾之簇擁在牀裡邊。

他褪了顧瑾之單薄的中

有點熱,顧瑾之後背出了層薄薄細汗,朱仲鈞卻覺得膩又溫暖。他不釋手。

顧瑾之一直維持著半坐的姿勢。

朱仲鈞也未曾上。

他結實有力的臂膀,幾乎著托起了顧瑾之。

當他進來的時候,顧瑾之還是輕輕驚呼了下。

朱仲鈞連忙停下來,問:“是不是疼?”

顧瑾之一雙手扶在他的肩頭,支撐著自己。儘量讓自己的子保持平穩,不要有太大的起伏。

的聲音有點之後的顧瑾之,也難以自控。

殘留的理智,低聲叮囑朱仲鈞:“你要輕點……”

朱仲鈞說好,又吻住了的脣。

他的作,溫又遲緩,顧瑾之覺得很心。

就是過程有點長。

顧瑾之出了一汗,面頰微紅,全也變,因懷孕而子,更加玲瓏有致。

朱仲鈞看不夠,手不停歇的拂過。

顧瑾之用力攀附著朱仲鈞。

等結束的時候,顧瑾之幾乎癱在牀上。

朱仲鈞則關心問:“還好麼?”

他也怕弄傷了孩子。

他儘可能的溫

顧瑾之很肯定的道:“沒事,沒事……”

就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的,眼睛睜不開了。

而後,覺又溫熱的水流在肩頭過,眼睛不願睜開一條細微的隙,看到自己和朱仲鈞都在浴桶裡。

朱仲鈞在幫洗澡。

顧瑾之也不知什麼時候洗好了。

睡得很模糊,卻一直在做夢。

第二天,晨曦熹微中,朱仲鈞輕輕起牀的作,驚醒了顧瑾之。

顧瑾之問他:“去上朝?”

朱仲鈞點點頭,然後又坐回了牀邊,低聲道:“昨日就該進宮的,哪裡知道,著了你的魔,愣是耽誤了。”

顧瑾之輕輕捶了他一下,道:“別貧。快去吧。”

然後,又睡著了。

這一夜的酣睡,讓顧瑾之神抖擻。

彥穎聽聞了朱仲鈞已經回來,今日也不去習武了,早早跑到了顧瑾之的院子裡。只是,朱仲鈞已經上朝去了。

彥穎不甘心,反覆問顧瑾之:“娘,您帶著我去找爹爹,咱們去宮裡玩。”

“不行啊。”顧瑾之耐心道,“爹爹要忙正事,天黑之前定會回來的。彥穎先去習武,等練完了,爹爹就到家了。”

彥穎不甘心,嘟起了

顧瑾之便說:“娘陪著彥穎去?”

彥穎喜歡顧瑾之在一旁看著他習武。

他連連點頭,注意力分散了幾分。

一整天,顧瑾之都在一旁看彥穎習武。

過程有點枯燥,彥穎卻學得津津有味。顧瑾之心裡,對這個絕強的兒子,添了幾分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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