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家裡沒有桑葉了,蠶會死的。”沈碧玉的頭埋得更低了,話音中都帶上了哽咽。
“你…真是氣死我了,快走快走,呆的像塊木頭似的,一點兒都比不上碧蘭。”
沈守仁當真被氣的夠嗆,但沈碧玉說的又沒錯,只能將怒氣生生的憋在自己的心口,這種有氣不能發的覺,讓沈守仁心塞得想抓狂。
“恩。”點了點頭,沈碧玉才含淚快步走了出去。
心中很是委屈,二叔母們一走,娘病倒,家裡所有的事全都是一個人在做,可不論做的再多,在家人眼中始終比不上嫁了個好人家的妹妹。
“我看大丫頭說的也沒錯,老大啊,是不是你哪裡弄錯了?”沈碧玉離開後沈老太纔看著沈守仁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絕對不可能弄錯,方子就在這裡,它上面就這麼寫的!”
沈守義氣得一下子將方子拍在桌上,很快憤怒化了冷笑,“算了,以後我天天去山路口堵,就不相信那死丫頭不下山了。”
“對,你說的對,就這樣做!”
沈老太趕點頭,之後看著那一鍋黑的湯說道,“那這些怎麼辦?”
“倒了。”沈守仁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倒了?這裡面的材料可是貴的狠呢,倒了怪可惜啊。”沈老太一臉疼。
“不然還能怎麼樣,你要喝嗎?不說了,心不好,給我些銅板,我要出去吃酒,晚上會晚些回來,記得給我留門。”
看到那些黑漆漆的湯沈守仁就覺得一陣煩躁,手對沈老太說道。
“你喝點兒酒,家裡的銀錢是要存著給你三弟和大朗參加科考用的。”沈老太雖然捨不得,但也拿了一百文錢遞給沈守仁。
“知道了知道了。”拿了錢,沈守仁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徑直出了門。
“你在麼?”沈守仁剛走不久,門外就傳來了沈碧蘭的聲音。
“蘭兒,你怎麼來啦!”
看到沈碧蘭,沈老太的心立刻多雲轉晴,一臉笑意的拉著沈碧蘭進門。
“聽說我娘病了,我特地給帶了藥過來。”
沈碧沁將手中的藥包放到桌上後一臉關心的問道,“我娘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牀上躺著呢,真是太沒用了,你大姐都沒事兒,一個做孃的倒是先倒下了。”說到沈李氏,沈老太的臉立刻又沉了下去。
“,娘也是因爲這個家才病倒的,您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要說也是二叔他們的錯,若不是他們鬧分家,我娘也不會病倒。”
沈李氏對沈碧蘭這個兒是真心疼,所有沈碧蘭還是很護著沈李氏的。
“你不說還好,一提到那個孽障老孃就來氣!”一想到沈守義,沈老太氣就不打一來。
“好好,我不說,您別生氣,我先去給娘煎藥。”
安了一下沈老太,沈碧蘭就拿著藥走向竈鑊間,可剛一進去,裡面的場景讓沈碧蘭整個人瞬間呆若木的愣在原地。
“蘭兒,你怎麼了,怎麼站在…啊!這…這…”
看到沈碧蘭站在門口發愣,沈老太有些疑的走上前去,可當看到竈鑊間的場景時,臉立刻一變,忍不住大了起來。
此時竈鑊間的場景實在太過慘烈,讓沈老太糟心得幾乎要暈死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沈碧蘭小心翼翼的繞過地上一堆七八糟的東西走進去,看著此時又黑又髒還黏糊糊的竈臺,噁心的臉都綠了。
“剛你爹在這裡煮酸梅湯…”沈老太靠在門邊上,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
“,你真是的,我爹…我爹他從來沒進過竈鑊間,你還讓他煮酸梅湯?!”
沈碧蘭真心都被氣笑了,然後轉走出竈鑊間道,“小藥爐在哪裡,我先給娘熬藥,我這服可都是新的,這竈鑊間可不敢,等大姐回來讓來收拾吧。”
“對對對,這裡給玉丫頭收拾就好,你這服這麼漂亮可不能壞了。”沈老太毫不猶豫的點頭贊。
用小藥爐將藥熬上,沈碧蘭便到了裡間去看沈李氏。
“娘,蘭兒回來看你了。”看到沈李氏蒼白的臉,沈碧蘭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心中對沈碧沁更痛恨到了極點,如果不是那個賤丫頭從中挑唆,就二叔那愚孝的子怎麼可能會想要分家,娘更不會因爲勞累過度而中暑病倒。
“蘭兒啊,你終於回來看娘了。”生病中的人神經最是脆弱,看到沈碧蘭,沈李氏拉著的手眼眶瞬間就紅了。
沈李氏現在真心是心俱疲,痛苦萬分。
自嫁給沈守仁,家裡的事都由沈林氏母負責,一直過得養尊優,如今一下子進行這般高強度的勞作,導致的結果便是渾痠痛,再加上中暑,頭疼腦脹,四肢無力,耳朵還一直嗡嗡的鳴不停。
各種病痛一起夾擊而來,將沈李氏折磨的苦不堪言,真心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娘,我給你抓了藥了,只要吃了藥,很快就能好了。”沈碧蘭倒了一杯水,一邊餵給沈李氏喝一邊安道。
“蘭兒啊,娘沒白疼你,就你知道關心娘,這家裡都沒人關心孃的死活。”
聽到沈碧蘭給自己抓了藥,又見這麼細心的侍奉自己喝水,沈李氏就覺得家裡的所有人都對很無,忍不住又開始埋怨了起來。
全然沒將剛剛沈碧玉幫子的事放在心上。
“娘最疼我,娘生病了我當然要回來看你了。”
給沈李氏喂完水,沈碧蘭才接著說道,“娘,家裡的事我知道了,地裡的事兒你和大姐做不來的,還是請長工吧。”
“我就擔心你不肯,請長工得費多銀子啊。”沈李氏了口氣才一臉虛弱的說道。
“如果不想請長工那就把田租給別人,我們負責收租子就好,你看看我們家,爹肯定不願意下地的,三叔和三弟就更加不可能,難道要你和大姐兩個子去種地不?”沈碧蘭皺著眉頭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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