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哨是一種特制的哨子，最初是乞丐用來捻狗的。

狗以人為尊，通常不敢和人爭食，只會搖尾乞憐。

但在狗的眼里，花子不是人，而是和它們一類的。

花子要飯不容易，好不容易要到點吃的，卻經常被狗搶。

乞丐住橋、破廟，這些地方，也往往是流浪狗聚集的地方。

所以，乞丐視狗為大敵。

過去，丐幫有打狗棒，人手一，遇狗就打。

漸漸傳下來一套打狗棒法，就是專門用來對付搶食的流浪狗的。

除了打狗棒，還有狗哨。

這種哨子的聲音很特別，聽在人的耳朵里并不響，但據說能吹出超聲波。狗的聽覺比人敏銳，在它們的耳朵里，這哨的聲音就特別響，特別刺耳。

狗哨除了對付狗，當然也可以喚人。

附近的同伴一聽見哨聲，就知道這里有事。不是遇上狗群了，就是上遇上開大席了。

丐幫團結，一哨響，萬哨響，附近的人就會源源不斷地來。

過去那大戶人家開席，乞丐過來討飯，都是以禮相待，好吃好喝，再給上倆錢，打發走了。

若是稍微小氣一點，乞丐拿起狗哨一吹，呼啦啦給你來幾百個，那就麻煩大了，不把你家吃空，他們都不走。

所以有“狗哨一響，黃金萬兩”的說法。

現代社會，狗哨和打狗棒一樣，早已失去了其實用價值，只剩下了象征意義，所以也只有要門的核心人，還在用這些東西。

榮師傅一見袁可吹響了狗哨，大吃了一驚。

這個著鮮的人居然是要門的人！

他到京城來，最怕的就是和要門的人打道，萬一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榮師傅朝王老板和梅姐使了個眼。

二人會意，梅姐上前一步，拉住張艷艷，而王老板則一把拽回了馬山。

他們剛準備撤，就發現街頭巷尾不知從哪里突然冒出許多人來。

這些人形形，有著膀子的，有拄著拐的，有缺胳膊短的，也有騎著電車的外賣員，甚至還有從旁邊的寫字樓里走出來的西裝革履的白領。

王老板看著這些人，笑著嘆道：“哎呀，咱們那小館子有多久沒來要飯的了？我還以為丐幫已經沒了呢！”

梅姐說：“你不知道現在丐幫的都注冊互聯網公司了嗎？要飯也互聯網+了。”

榮師傅皺著眉頭，心中難免慨。

沒想到要門不但沒有衰弱，還發展出了全新的模式，真是與時俱進。

反觀榮門，當年鼎盛時，比要門可風多了。

大街小巷、商場、火車站、公車，哪里沒有榮門的人？

榮門大佬在江湖上的地位，那都是響當當的。

如今卻銷聲匿跡，只剩下一些不懂規矩的小團伙還在到流竄，壞了這行的規矩不說，也壞了這行的名聲。

在榮師傅的眼里，榮門，已經死了。

街頭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也不圍過來。天化日之下，若圍過來，未免驚世駭俗。他們就是遠遠的看著，保持著一個非常合適的距離。

由此可見，這些人的組織、紀律是極強的。

被馬山揍得鼻青臉腫的那汝安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眼里出一驚恐，對袁可說：“，你怎麼把你們的人出來了？”

袁可怒道：“你都被打這樣了，我還不人？難道看著他們把你打死？”

那汝安了臉上的淤青，眼中閃過一不安。

袁可見自己人多了，膽氣也壯了，一臉傲然，冷冷地說：“怎麼不打了呀？你們不是能打嗎？”

那汝安朝張艷艷了眼睛，說：“行了，你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面前！”

張艷艷剛才是積攢了幾年的委屈和一時的怒氣一起發泄出來，才會如此瘋狂，這會兒平靜下來，看著那汝安被馬山打那樣，氣也出得差不多了。還能怎麼樣呢，總不至于把人打死。

“好，我走！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來找你，就當我從來沒見過你！”說。

“你們走得了嗎？”袁可冷笑道，“現在才想走，晚了！”

袁可說完，舉起手，輕輕一握拳。

周圍稀稀拉拉不遠不近看似無關的人群，突然整整齊齊地跺了跺腳。

這跺腳聲有點震撼人心，一般人看到這樣一幕，心中一定害怕。

張艷艷的心也跟著腳步聲咚咚地跳了兩下。

不是他，就連那汝安，腫脹的臉上的皮也抖了抖。

那汝安其實并不喜歡袁可，但他沒辦法，這是家族給他安排的親事。

袁可的背后是京城要門，也是北派丐幫的總舵。

幫主張癲，人稱張瘋子，瘋起來誰的面子都不給。

就連那家的家主那希堯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你以為，就憑這幾個臭魚爛蝦，就能攔住我們？”梅姐那張艷若花的臉上忽然凝結起了寒霜。

袁可算不上漂亮，正因為不漂亮，的疑心病很重，生怕那汝安在外面有了別的人。

所以的嫉妒心也特別重，看不得漂亮人。

剛才看到張艷艷，就已經打翻了醋壇子，才想要辱一番。

現在看到梅姐的臉，更是心里難得不得了。

怎麼可以有這麼好看的人！這種人都該去死！

“哼，那就試試，看你們走不走得了！”袁可眼中兇一閃，大聲道，“四寶！”

只見附近一個穿著黃馬甲的外賣員從電瓶車上下來，飛快走到袁可前，了聲：“姐！”

“四寶，收了他們！”袁可說，“我在癲爺面前給你爭個座位。”

四寶的外賣員大喜：“謝謝姐！”

就轉過，把頭盔摘下，夾在胳肢窩里，朝梅姐等人走來，看了幾眼問道：“你們誰能打？我和你們過幾招。”

梅姐搖頭笑道：“老王，榮師傅，他說要和我們過招呢，咱們誰上啊？”

榮師傅說：“嘿，這是掉里了吧，和臭蟲過招，得多丟臉啊！”

王老板笑嘻嘻地說：“榮師傅，我知道你不想招惹要門的人，你要是怕的話，我先上吧。”

榮師傅把眼睛一瞪：“放屁！老子怕什麼？老子正想找張癲算賬呢！”

說著往前站一步，對四寶說：“小子，回去吧，張癲來，你還不夠資格和我過招。”

四寶剛剛得到袁可的鼓勵和承諾，哪里會聽這話，心頭狂怒，一閃就沖了上來，舉起頭盔，就朝榮師傅砸。

榮師傅連都沒，只是一抬手腕。

四寶突然就站定在那里，手臂前，手里拿著頭盔，離榮師傅的臉不過半尺遠。

“四寶，你怎麼了？”袁可見他不，問道。

四寶的眼神里有一驚恐。

突然，他手上的頭盔分了兩半，啪嗒落到地上。

接著，他的袖子也裂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從手腕，一直到肩膀。

手臂上，霍然出現一條長長的紅的細線。

這條細線越來越深，越來越明顯，一直延到頸部的大脈。

四寶抬起左手，輕輕在頸部了一下。

手上一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