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月冰寒，萬籟俱靜。

方平閉目冥坐，一遍遍思考著當前的境，這時的他就猶如一頭掉到了泥潭中的困，短時間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可隨著時間的遷徙，遲早是要被泥潭吞噬掉的。

“凡是妖魔，均有著金剛不壞，不死不滅之軀，必須要武道九品以上，先天之境的超級強者出手才能對其造致命的傷害，亦或是斬妖神兵。”

“這兩條路，沒有一條走得通。”

“要不要把這羅泉的份，通報給周府臺？”

“似乎也不妥，那周府臺知道了城來了一尊妖魔后，必然要通報州府，請斬妖司，鎮妖司的高手前來，這一來一回間就要兩三個月的時間。那羅泉如今已經不是躲在暗，而是明正大的出現在我的視野里，說明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局！要破掉一個無解的死局，就要有變數。”

方平心煩意，他不知道要去何尋覓破解當前死局的變數。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是那麼的突然，沒有一丁點的預兆。

方平肅然起，皮表面的發，倒豎。

“今夜便要對我手了嗎？”

來不及多想，方平屏住了呼吸，一手提著方天畫戟，渾真氣蓄勢待發的打開了門。

果不其然，羅泉立在門前。

一縷縷寒冷月過走廊的窗戶，灑落到羅泉上去，要他外紅如一團鮮般絢爛奪目，一張鬼斧神工，白皙俊的臉龐也顯得妖異詭魅。

“何事。”方平問道。

“無事，就是來瞧一瞧，你睡沒有。”羅泉的聲音，雌雄難辨，不含波的道。

方平半信半疑，一直到羅泉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去。

是日中午，楚瑛來了同福客棧，“人呢？都去什麼地方了？”

客棧里沒有一個客人，佟掌柜，老白也都躲出去了，方平沒有解釋，“說正事。”

“府臺大人同意你的條件了，不過有一個前提，你要斬殺混江龍，錦帆賊兩個賊首，能抓到活口是最好的。”楚瑛如實轉告了周府臺的答復。

“什麼時候出發？”

“那錦帆賊，混江龍，各自都有著武道四品的實力，你我聯手，各個擊破，卻也有著幾分可能。”楚瑛喃喃自語了一聲，道:“兵貴神速。今天就可以出發。”

“那就走吧。”方平出了客棧，騎上異種寶馬，一路狂奔，不多時抵達了大澤府城外的一人山人海的港口。

岸邊停著十多艘巨型戰船，都是以鐵木鑄造而，固若鐵石，如此才能經得起大風大浪的拍打，最小的幾艘也有十幾米高，上百米長，可容納千人。

其中最大的那一艘戰船，形如一座漂浮在河面上的大山，船外畫著一頭玄鳥，這是大玄圖騰，是大玄護國神，據傳千年前大玄太祖可以平定世，天命加，就是因為遇到了天降玄鳥的神跡。

“一萬府兵，九品者千人，八品者兩百余人，七品三十人，那錦帆賊，混江龍手下聚集的水匪盜賊，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人，但他們悉水域風向，運河開闊又是一馬平川，普通人都能眺到千米外的景象，也正因為如此，以往剿匪都是無功而返。”

“這倒是個難題。你想到解決辦法了嗎？”

“混江龍行蹤不定，錦帆賊的藏之我可是找到了，他現在就躲在一座小島上。恰好雨季要來了，雨季一到，河水暴漲，風大霧起，百米開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我只需要派遣小銳前方開路，就能出其不意的包圍那一座小島。”

楚瑛意氣風發的笑道。

實際上，錦帆賊也好，混江龍也好，兩個四品洗髓境的武者，方平還沒有擱在心上。

“上船吧。”

楚瑛帶著方平，走到了那一艘規格最大，船外還繪畫著玄鳥圖案的戰艦上。

戰艦吃水很深，四平八穩，沒有一點晃。

一個時辰后，楚瑛下令開拔。

十多艘戰艦揚帆而起，如一頭頭巨龍回歸大海的駛向了河面盡頭。

“這是要剿匪了啊。”

“大張旗鼓，勞民傷財！有個屁用！”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府臺大人是個好。”

岸邊的百姓們看到十多艘戰船拔錨起航的景象，神各異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半日后剿匪的事傳遍了大澤府城。

……

……

煙波浩渺的河面上，十多艘巨型戰艦乘風破浪，全速前進。

前半日還有些仄，駛出百里后，河面一下子就遼闊了許多。

方平坐在甲板上，接過楚瑛遞來的一只烤，猶如嚼蠟的咬了一口，口道:“之前你對我提及斬妖司，鎮妖司的高手，有著斬殺妖魔，克制妖魔的神兵。

我近日也聽到一些說法，說是妖魔有著金剛不壞，不死不滅之，想要殺死妖魔，要麼抵達先天之境，要麼手握斬妖神兵，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這是真的嗎？”

“你對這個興趣啊。”楚瑛點了點頭，“妖魔和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靈，純粹的傷害，是極難磨滅妖魔的，先天之境我不甚了解，大澤府城境也沒出現過那樣的大人。”

“斬妖神兵就別想了，那是斬妖司，鎮妖司才能鍛造的神兵利。”

方平嘆氣，依舊是無解的死局，留給他去破局的時間，卻一分一秒，一點一點的流逝著。

這種知曉自己落到深淵之中，下一刻就可能要被一尊妖魔吞吃，可又無能為力的覺，能把一個人折磨瘋。

……

幾天后，十多艘巨型戰艦進到了一片遼闊無垠的河域，平靜的河面下，暗流涌，礁石布，小船本無法前行。

也只有鐵木打造而的巨型戰艦才能在這兇險的河域中前行。

又過了幾天，電閃雷鳴，霧霾升騰，百米開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要下雨了。”

楚瑛話音才落下，形一躍，兔起鶻落，快如閃電的掠向了江面。

腳掌與江面接的霎那，蜻蜓點水般的回到了甲板上，手里還提著一個滿浸了河水的中年漢子。

砰地一聲，中年漢子被重重的丟到了地面上，滿面的惶恐:“俠饒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楚瑛譏笑，運河上的水匪眾多，水好的能在水中暢游無阻，閉氣多時，一旦發現有路過的商船，就會發出信號，這個漢子躲在水里，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帶下去關押。”楚瑛沒有拷問，一個小嘍啰也沒有拷問的價值，接著下令道:“注意觀察水面，一旦發現異樣，即刻萬箭齊發，用不著手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