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夫長趙德海,勾結天生教!”
看著書桌上不知何人留下的告誡,擔任雁門府府臺已有二十多年的雁門府張府臺,頓時就大驚失的燒毀了紙條,他知道這有多麼可怕!眼下大離二十萬鐵騎與兗州三十萬鐵騎大軍對持在幾百里外,后方穩固尤為重要。
留守在雁門府府城的趙德海,麾下統率著一萬鐵騎,本人還是天人境第九變的修為,倘若其真的勾結了天生教,必然會從后方襲擊朝廷大軍,彼時朝廷大軍沒有防備,前方還有大離鐵騎虎視眈眈,順勢而下,這局面就難以收拾了。
不止雁門府,甚至于整個兗州之地都有可能失守。
“會是誰呢?”張府臺虛汗直冒的癱坐在椅子上,雁門府府城,現如今上上下下都由那趙德海把持,他要是跑上前當面質問,無疑是自討苦吃。
思慮再三,張府府臺喚來心腹臂膀,千叮囑萬囑咐后,令其帶上書信與自己的府臺大印,趕去前線稟告給此番統率三十萬鐵騎,抵大離軍隊的統軍大將“龐萬虎”。
“還來得及吧?要是來不及,那可就……”
看著心腹仆人離去,張府臺長嘆的祈禱著不會太晚。
這時距離千丈遠的高樓屋檐上,一男一并肩而立。
秦仙兒面若桃花,一襲紅長在風中翩翩起舞,燦若朝霞云般,道:“那個趙德海就是天人境第九變,和他一起的天生教高手也只是神藏境的修為……”
方平聽出來了,小仙是覺得自己多此一舉,把事搞復雜了。
……
雁門府,綿延數百里的軍營中。
坐在主帥大案前的龐萬虎,面無胡須,五剛毅,披一件黑大鎧,甲前刻著一頭惟妙惟肖的玄鳥圖案,魄高大威武,坐在那里不怒自威,猶如一尊鐵塔一樣攝人心魄,此次大離王朝進犯,準備充足,攻破關隘后,在雁門府肆意馳騁。
是他統率三十萬鐵蹄,將大離王朝的二十萬鐵蹄趕出了雁門府腹地,可兩軍對持多日都分不出勝負,一個時辰前,他得到了雁門府張府臺送來的函,函說了駐守后方的萬夫長趙德海,有可能勾結天生教。
“天生教,大離王朝,趙德海……”
“好謀算!大離鐵騎在前,吸引朝廷大軍。天生教于后呼應,兩方夾擊之下,我要是沒有防備,萬事皆休!”
想到此,龐萬虎背后發的碎了手中信函,而后傳令此次和自己一起統軍前來抵大離鐵騎的五大軍主。
“熊百川奉命前來!”
“史天明奉命前來!”
“唐元奉命前來!”
“李天羽奉命前來!”
“……”
五道影聞風而來,進到主帥大帳后,依序座。
龐萬虎目一轉,落在了五人中的李天羽外,這李天羽出兗州三大世家之一的李家,懷脈之力,開辟出了五道人藏,份貴重,名義上聽他號令,可生桀驁不馴,仗著自己是世家子弟,就目中無人。
“不知將軍有何指教。”見到龐萬虎看向自己,李天羽懶得拐彎抹角,直接質問道。
“指教不敢當,那趙德海是你的部下,也是你安排到后方去的,現在出了事,本將想要問一問你的看法。”龐萬虎語氣冰冷,他不得不懷疑這一次的圖謀,李家是不是也摻和進去了,千年世家一向是唯恐天下不,只要對自己有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哦?”李天羽詫異的道:“請將軍直言。”
“我收到函,那趙德海勾結天生教,以此來判斷,這些日子,大離軍隊避而不戰,就是等著咱們后方起火,好與天生教里應外合。”
“好賊子!”李天羽一下子就明白龐萬虎為何看著自己,拱手道:“此人串通天生教,罪該萬死!也辜負了我的信任,我愿提他頭顱,自證清白。”
龐萬虎思考著是否答應之時。
“這麼急躁,我怎麼覺得你是想要殺人滅口啊!”
譏諷聲響起,出自五大軍主中的熊百川,一個高三米,軀如暴熊般恐怖的男子。
李天羽斜睨了眼此人,道;“你這是在拐彎抹角,說我李氏一族背叛大玄,投靠敵國嗎?”
“老子說的是你!別東拉西扯!”熊百川一臉猙獰,毫不懼李天羽世家子弟的份。
龐萬虎一直盯著李天羽看,找不出什麼破綻后,虛抬了下手的喝斥道:“肅靜!軍帳之中吵吵嚷嚷何統!”
又是說道;“此事可大可小,所幸發現的及時。本將決定就派熊軍主前去,給你五千鐵騎,到了雁門府府城后,把那趙德海就地關押,問出究竟,要是屬實,格殺勿論。”
熊百川咧了咧的接了將令。
李天羽沉著臉,覺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他是真不曉得趙德海勾結天生教,全因此人逢迎結,得到了他的信任,就給安排到后方去了,現在出了這麼一遭子事,他焉能不氣?龐萬虎不要他去誅殺趙德海,就是不信任他的證明。
“點齊五千鐵騎,隨我走!”
聲如洪雷的吼了一聲,熊百川帶著五千鐵騎,浩浩的出了軍營,只用了一日功夫,便到了雁門府府城前,城之后,直奔城府衙。
“四道人藏的修為!”
城府衙對街的樓頂,方平居高臨下的看著趕來的男子,一眼就看穿其修為。
“圍起來,一只蒼蠅也不要放走!”
軀有三米多高,舉手投足都渾如一頭洪荒暴熊,前后背鋪滿了,外盔甲咯吱作響的熊百川,中有細的下達了命令,跟著走到了府衙,鼓足真氣,聲音席卷府衙每一寸角落的吼道:“趙德海何在!給我滾出來!”
須臾的功夫,趙德海趕到了府衙前院,看著氣勢恐怖,得自己不過氣的熊百川,施禮道:“熊……軍主,您怎麼有空來這了,可是前方旗開得勝,擊潰了大離鐵騎?”
熊百川本想直接問罪,可看到趙德海空空如也的左臂,疑道:“你這左臂是怎麼回事?”
“回熊軍主的話,幾日前有天生教逆賊作,卑職與之手,不慎被斬去一條手臂。”
一句話就把自己塑造了與天生教逆賊搏斗的英雄。
這要熊百川頭腦一愣,斥道:“胡說八道!你分明是與天生教逆賊勾結。”
趙德海駭然變,而后做出迷的神:“大人此話怎講啊?卑職駐守雁門府府城,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此番為了擊退天生教逆賊,還失去一條臂膀,不求無功但求無功,您卻說我勾結天生教逆賊,這可是死罪!給卑職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真意切的模樣,令人。
“難道真的是搞錯了?”熊百川半信半疑,“你先起來吧,是真是假,我自會要人查明。”
“大人明鑒!”趙德海一臉欣與激,“請大人府。”
熊百川嗯了聲,有些托大,也放低了幾分戒備的走向了府衙深。
府衙對街外的屋頂,方平長而立,目睹著三言兩語就被趙德海糊弄了一通,走向府衙深的熊百川,道:“此人兇多吉了。”
“那要出手嗎?”秦仙兒躍躍試的攥著拳。
“你是來世修行的,還是來打打殺殺的?既是世修行,那就多看多想,要是來打打殺殺,拯救世界的,你找別人陪你去。”方平揶揄了一聲。
走過了重重院落,到了府衙深一座院子的熊百川,忽然就覺到了凜冽刺骨的殺意。
三道影出現,掎角之勢的攻向了熊百川。
“好膽!”熊百川頓時意識到自己上當騙了。
攻向他的三人,招招要害,下手狠辣,修為也是不弱于自己,其中老者開辟出了四道人藏,其余兩人開辟出了三道人藏,一起調拘方圓數千丈的天地元氣,錮住著熊百川三米多高的形,要其陷到了泥潭汪洋一般束手束腳,顧此失彼。
才手幾個回合,他盔甲下就滲出了鮮,一條大也被淬了劇毒的鐵爪,撕開了三道目驚心的傷口。
“你們是天生教的高手……”
“不錯,老夫馮疾,天生教總壇香主!”
老者上溫吞,下手可不含糊,真氣奔涌,在外凝結烈焰般熾熱的煞氣洪流。
“赤炎凝煞功!”
如龍卷般的煞氣洪流擴散到四面八方去,整個府衙都籠罩在了愁云慘淡,飛沙走石里去,房屋建筑,亭臺樓閣相繼坍塌碎裂,畫面一轉,所有的煞氣洪流回歸于一,化作一條十丈惡龍的撲向了熊百川。
“狗賊!勾結天生教,還蒙騙于我,今日不宰了你,難解我心頭之恨!”熊百川暴喝如雷,外甲胄轟的一聲炸開,出的軀,爬滿青筋,猛漲,氣勢上也節節攀升,如洪水猛附了一樣,他一拳大開大合,所向睥睨的震退了撲向自己的煞氣長龍。
腳掌蓄力彈起,形如泰山頂的撲向了躲到遠去的趙德海。
趙德海蹌踉后退,好在兩名天生教香主,一前一后的攔下了怒不可遏的熊百川。
“有我們在,得到你這匹夫逞兇!識相的就服下“往生極樂丹”,投靠吾教,任由差遣,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要是單打獨斗,兩名天生教香主都只開辟出了三道人藏,或許敵不過熊百川,可聯起手來,一時三刻不落下風。
“去你娘的!大不了就是一死!”熊百川目眥裂,外紅大盛,一氣旺盛火熱,像是一太在他熊熊不息的燃燒著,兩只拳頭充盈氣后,骨骼咔嚓嚓作響,皮管蠕的膨脹到了磨盤大小,隆隆作響的砸出去,活生生像兩口毀天滅地的大鐵錘。
“五毒滅脈掌!”
拳掌相間,一名天生教香主手臂骨骼碎裂,形如遭雷擊的倒飛出上百米遠。
熊百川也是氣息一滯,有一腐骨蝕心的毒氣,侵到他奇經八脈,五臟六腑間,他運轉真氣,以天地元氣沖刷軀,短時間里都不能全然剔除。
“馮香主,快出手啊你,他知道了咱們合謀之事,要是放跑了他,咱們的計劃就行不通了。”躲在遠的趙德海,高聲的催促著矗立在原地思考的馮香主。
后者抬頭,暗罵道:“真是蠢貨,人都來了,還以為前方消息沒有走嗎?好在前方朝廷大軍還被離國鐵騎牽制著,就算曉得吾教要舉事,也力所不逮。”
這般想著,馮香主掠出,人還是要殺的,他毫不保留,外煞氣滾滾如烈焰,一條十丈多長的煞氣惡龍,卷著雷霆之勢,澆筑著天地元氣的撲殺著熊百川。
幾十個回合過去,以一敵三的熊百川,遍鱗傷,全浴,到了絕境。
“倒是條漢子。”
方平站在屋頂,相隔很遠,卻能把府衙深的戰斗經過,一覽無余的收到眼底,復又言道:“可有些笨,他既知道趙德海勾結天生教,就不該托大,一上來就撕破臉皮,渾然沒有想過府衙有沒有天生教高手埋伏,取死有道。”
秦仙兒抿了抿小,問道:“換做是你,會怎麼做?”
“換做是我的話,我可能駐扎城外,派人到城傳喚他,他要是來,就地擒拿,他要是不來,我就打道回府,又或者多帶大軍前來,神藏境修士雖強,可面對數萬武道大軍也要退避三舍。”方平聳肩的道:“也不一定,事不落到自己上,怎麼說都是空談。”
秦仙兒似有所悟。
府衙外,跟隨熊百川來的五千鐵騎,在聽到靜后就有些了,想要有所舉時,就被埋伏好的幾千兵卒殺了個措不及防。
府衙的戰斗也進尾聲了。
渾浴的熊百川,真氣消耗干凈,軀也被打爛的陷到了地面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