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無念,心無旁騖。
方平手中刻刀如龍飛舞般的轉著,神力高度集中。
前后一盞茶的時間沒有,一頭狼狗木雕就浮現在方平手掌心,眉眼栩栩如生,靈十足,軀干四肢也是木三分,有有一般,可這還不夠。
隨手丟到了一旁,方平拿起一塊新的木塊進行雕刻。
轉眼到了日落時分,天邊晚霞如火燒般侵吞著天空,方平著了魔一樣,前地面上散落著幾百只刻好的狼狗木雕,單從形貌來判斷,一模一樣,可方平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無法描述的專注,不任何事的干擾。
小小的刻刀,在他手中化作了開天辟地的神斧,攜帶著其與天地相斗爭,與上蒼相博弈,不服命運,逆行而上的神意志!
三天時間荏苒而過,從白晝到黑夜,從碧空如洗到漫天繁星,方平前的地面上,堆積了數千枚刻好的狼狗木雕。
“功了嗎?”
方平此時聚會神的看著手中剛剛刻好的狼狗木雕,與他前地面上散落的狼狗木雕如出一轍,千篇一律,但在他手中的狼狗木雕,多了一縷其他木雕所沒有的神韻,意志。
閉上眼睛,方平看到了手中的狼狗木雕活了過來,變了一頭全發烏黑,中生滿尖銳獠牙,兇狂嗜猶如豺狼般的狼狗,發出的犬吠聲,長嘯刺耳,絡絡不絕。
到此為止,方平長松了口氣,張玄沒有騙他,只要足夠專注,悟足夠深,就可以賦予朽木一縷生命神韻。
第二天,方平來到了張玄的店鋪,攤開手的出了他雕刻好的狼狗木雕。
張玄一眼就從狼狗木雕上看到了與自己刻出的木雕,截然不同的氣機神韻,接過去應了片刻后,不僅震撼。
他刻出的木雕,雖說也有著其神韻,可源自于他看到的生靈,方平刻出的木雕就有些截然不同了,更多的是源自于方平自。
那種跳出牢籠,斬斷枷鎖,不服命運束縛的意志,深深的震撼到了張玄。
“武道,便是要與天地相爭,與命運博弈……”
若有所悟間,張玄眼神火熱,視若珍寶的收起了狼狗木雕,看向方平的目也尤為璀璨起來,道:“好啊,想不到你這麼快找到了竅門,刻出了老夫所需要的木雕!”
老家伙激的很,又道:“這木雕蘊含著源自于你自的心境意志,對老夫修心煉意,有著相互印證,點石金的作用。”
方平輕笑,這是拐彎抹角的告訴他,還需要刻出更多的木雕來;“前輩謬贊了,晚輩也是僥幸為之,我還會在大離城待上一段時間,在不耽誤自修行的前提下,我每隔幾日就會給前輩送來一件自己刻出的木雕。”
老家伙店里的木架上,共有三百多件木雕,依照他和老家伙的約定,方平要把這店三百多件木雕,全都刻出一件來。
旋即離開店鋪前,方平從木架上拿走了十件木雕,至于之前從店鋪里拿走的狼狗木雕,他沒還回去,張玄也沒開口討要。
……
天涯書閣第十層,天平臺上。
方平回來時,一道影正站在那里。
“這些木雕都是方兄刻出來的?”楊天樞轉過,問道。
他是一個時辰來的,一來就看到滿地都是木雕,拿起一枚看了幾眼就覺得樸實無華,沒什麼獨到之,可在他看到其中幾枚烙印著方平意志,有了神韻氣機的狼狗木雕后,直接就被嚇了一跳,這賦予朽木生命神韻的手段,已然涉及到神通之力了!
換句話說,也只有神通武者,才能雕刻出那幾枚擁有著生命神韻的狼狗木雕。
他吩咐侍打聽了一下,這些天,只有方平一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待在天涯書閣第十層。
“恩,都是我刻的。”方平一揮手,勁力吞吐,包裹著堆滿一地的木雕,天散花般的落向了天涯書閣下的湖泊里去。
那幾枚蘊含生命神韻的木雕,則被方平留了下來。
“要在這朽木之中刻出其神韻,賦予其生命,此等手段,已經是涉及到神通范疇了。”
楊天樞直勾勾的注視著方平,言外之意就是,你小子領悟了神通?
方平晃了晃腦袋,“也就是一縷神韻而已,本質上依舊是一塊朽木。”
這話不假,方平刻出的木雕,與張玄以神通之力刻出的木雕,差距還是蠻大的,不可同日而語。
“就算只是一縷生命神韻,那也極為難得了,方兄有此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我自詡是做不到的。”楊天樞嘆道。
方平聽到這里,心下已然知曉,楊家是不知道城藏著張玄這樣一尊神通武圣的。
“楊兄親自來這天涯書閣找我,可是有什麼賜教?”
“不是什麼大事,天地即將迎來大變,武道圣地紛紛應世而出,派遣傳人世,要麼山門大開,廣招弟子。”
“離州境就有一尊武道圣地,名為赤霄宗,傳承之久,還在千年世家以上,數月之前,這赤霄宗就開啟了山門。廣發請帖,邀請大玄境頂尖修士,前往赤霄宗一起見證赤霄宗圣子,凝煉神通種子。”
楊天樞侃侃而道,瞥了眼方平:“我想邀請方兄一起去。”
凝煉神通種子,也就是要沖擊武圣之境,其過程如何,方平不可避免的有些好奇,道:“去是能去,可我不明白這赤霄宗為何要大張旗鼓,邀請各方武者一起見證那赤霄宗圣子凝煉神通種子?只是為了給那赤霄宗圣子造勢?彰顯赤霄宗底蘊?”
這萬一要是有人心懷叵測,在赤霄宗圣子凝煉神通種子時進行襲,或是用了什麼的手段,那赤霄宗圣子可能要在突破中隕落,當然了,這種可能很小,赤霄宗不會沒有神通武者為那赤霄宗圣子護道。
只不過向來謹慎小心慣了的方平,還是想要多了解一些況。
“為赤霄宗圣子造勢,籍此彰顯赤霄宗底蘊,兩者該是皆有之。要說其他圖謀,可能要到那赤霄宗以后才能知曉。”楊天樞也不甚清楚的模樣。
“那好,我就陪楊兄走上一趟。”方平心想,有楊天樞這個武圣轉世在,不會出什麼岔子,天塌下來也由對方頂著,他自也不是孱弱之輩。
……
離州,某一鐘靈薈萃,山脊縱橫,氣象原始洪荒的大山前,一頭生著兩顆頭顱,軀如虎象的異種靈飛禽,怒吼長嘯的飛來,打破了山間的寂靜與祥和。
三道年輕影站在異種靈飛禽的背上,氣質相貌截然不同,穿著紫袍長的柳擎,五雖然俊逸,卻有些,氣度也是張揚外放,而在他后站著的楊天樞,背負雙手,迎風立,俊雅溫和,雙眸睿智深邃。
方平站在最后邊,道:“赤霄宗便在此地?”
“不在這里我來這里做什麼?”柳擎沒好氣的回了一聲。
異種靈飛禽的飛行速度極快,眨眼間到了山脈深的一座山峰上。
峰頂霧氣繚繞,草木旺盛。
一座刀砍斧劈出的石碑,矗立在前方,大半都與山壁融為一。
驀然的,石壁發,泛起漣漪,如水面一樣的走出兩名紅齒白,眉清目秀的鬢發子。
左邊子眉眼冷板,小小年紀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如同老頭一樣,右邊子活潑些,好奇的看了看異種靈飛禽上的三人,作了一輯的道:“三位尊客是來觀禮圣子凝煉神通種子的嗎,有請帖嗎?”
柳擎哼了一聲,甩出了請帖,不待子檢驗真偽,就居高臨下的喝斥道;“還不帶路!”
這一叱呵,嚇得右邊子形一哆嗦。
方平:“……”
楊天樞:“……”
真給世家長臉,朝一個孩子大呼小。
左邊子雖然死氣沉沉如老頭一樣,可心穩固,沒有被嚇到,拽著右邊子,一扭頭進到了石碑去。
柳擎;???
兩名子進到石碑里后,石碑芒消散,如鐵門,分明是關閉了制!
“混賬!”
柳擎大怒,形躍起,一掌開山劈石的抨擊在了石碑外,塵土飛揚,氣浪翻滾,可那石碑紋不,一縷裂紋都是沒有。
“凡武道圣地,必有天福地,這石碑就是通往那天福地的口,制一關,除神通武圣無法破之。”楊天樞幽幽的說著,眼神中飽含鄙夷的盯上了柳擎:“怎麼著,你凝煉出神通種子,就武圣大道了?”
面對楊天樞的靈魂拷問,柳擎臉鐵青,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石頭鉆進去,他就是聲音大了一些,沒想把那兩名子怎麼樣,可誰想那左邊子如此無禮,直接就把他拒之門外了,也就是沒有旁人看到,否則他要憤而死。
“解鈴還須系鈴人。”
方平嘆了一聲的道:“小孩子一般不記仇,柳兄你只要放下架子,曉之以之以理,我想兩位仙定會原諒你的。”
石碑后,兩名子豎耳聆聽。
“你要我給那兩個小兔崽子賠禮道歉?”柳擎雙目圓睜,顯然是不樂意,非但不樂意,還覺得方平是在有意折辱他。
方平不以為然,世家子弟的腦子沒有一個正常的,這柳擎也是如此,也就武圣轉世的楊天樞好了一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兩道影出現在山峰上,一個形高大健碩,面目狂的中年男子,旁還跟著一個穿袍,襯托出凹凸材,修長雙的妙齡子。
“三位也是來赤霄宗觀那赤霄宗圣子沖擊武圣大道的嗎?”
中年男子修為不低,四氣宗師境,拱了拱手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在下陸天養。”
柳擎黑著臉,一聲不吭。
楊天樞若有所思,這個蠢貨搞得他們被拒之門外,興許能跟著陸天養進到赤霄宗里去。
方平也做如此想。
“請帖!”石碑飄出聲音。
陸天養趕忙取出了赤霄宗發排的請帖,放到了石碑前。
“進。”
石碑泛起漣漪波,把請帖卷進去剎那,再度飄出了聲音。
陸天養遂與同行子穿過石碑,消失在山峰上。
柳擎順勢撲出,隨其后的沖向石碑,但失敗了,被一力量反震出好幾步遠。
方平不吭聲,任由柳擎咬牙切齒,氣沖斗牛的杵在那。
“麻煩因你而起,自當由你來平息。”楊天樞失去了耐心,眼神森寒的斥道。
柳擎憋氣不吭。
方平暗道,多簡單的事啊,低個頭,道個歉不就了。
“二位仙。”
柳擎深吸了口氣的走到了石碑前,但卻一副寧折不彎的姿態,他從袖口掏出一枚瓷瓶,道:“這里面放著兩枚“凝元塑骨丹”,中品靈丹,對二位仙的武道骨大有裨益。”
石碑中飄出一勁力,把瓷瓶抓到了石碑去。
過了約莫十幾個呼吸,兩名鬢發子走出了石碑,左邊那個子,老氣橫秋道:“恩,這一次就罷了,赤霄宗乃武道圣地,貴客臨門,赤霄宗歡迎之至,可卻容不得無禮之輩。”
方平想笑,這寧愿拿出兩枚中品靈丹賄賂,都不愿低頭認錯,還歹是世家子弟啊!
穿過石碑,如走過一扇通往另外一方大千世界的時空隧道。
一座壯麗如山水圖般的天福地,出現在了方平眼中,山巒起伏,琪花瑤草遍地,天上瑞彩祥云籠罩,遠可見殿宇宮殿,瓊樓玉宇。
天地間充斥的元氣,都比之外面濃厚了百倍。
“沿著山路走,會有師兄接待你們的。”老氣橫秋的子提醒著三人。
楊天樞嗯了聲,就要走向這赤霄宗深,豈不料變故徒生。
柳擎出手如電,冷笑了一聲,從子手中搶過了他才賄賂給兩名子的丹藥,收起瓷瓶后,還不忘了斜睨了眼呆若木的兩名子,道:“本主的丹藥,也是你們能拿走的?”
何止兩名子傻了眼,方平都給這厚無恥的行徑刺激到了,退后了一步,拉開了距離的道:“方某不識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