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思緒開了口，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疑也都隨之迎刃而解了。

暝天換日也要保住那個賤人，更是對淺兮刻苦培養，讓去北周鬧了那麼一場，回來定是要翻荀那樁案子。本來就是別國公主，再是份貴重在那幫頑固老臣眼裡也非同族，故而心存偏見。

屆時淺兮接連替兩位當初天最有威最有民心的太子王爺平了反，自然是民心所向百臣服，只要振臂一呼，何愁不萬人朝拜？

呵呵……

原來是這樣。

一直都知道的夫君並非無能之輩，一直知道他看似溫和實則心機深沉狠毒無。

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放任自己對他那些皇子皇手。

只因他心中所屬意繼承皇位之人，是他和自己心人生的兒—淺兮。

疑解開後便是接踵而來的憤怒和不可抑止的疼痛。

死死看著暝，這個了一生的男人。從不曾小覷了他，到頭來，仍舊是被他算計得徹頭徹尾。

折柳被白華一掌擊落後順手又給封住了渾靜脈，本彈不得，聽聞這些聞真相，震驚之後又餘淡淡嘆息，眼神幾分悲憫幾分無奈，有些擔心的看著趙馨桐。

這個徒兒自聰明伶俐悟極高，盡得他真傳，是他平生之驕傲。可這個孩子也太過執拗倔強，無論什麼事，一旦認準，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這麼多年深宮傾軋熬到現在，卻發現只是一個騙局，生高傲的，如何承得住這樣的打擊？

淺兮回頭看著趙馨桐，神淡淡譏誚。

“你沒聽錯，我娘，沒死。”

眸深深，忽而席捲了重重暗流波濤，將已近崩潰的趙馨桐。

“沒想到吧？當年你爲除我娘，不惜以自己親生兒子做餌陷害在宮中使用厭勝之，可那所謂的牽機毒酒，不過就只是一杯迷藥。”

不知哪裡傳來偌大的靜，卻原來是外面那些守候多時的大臣們。之前棲宮紛異常爭鬥激烈，他們都沒進來，等到趙馨桐和折柳都被制住以後，淺兮才讓人宣他們進來。

大臣們一進來，就聽見淺兮那句話，當下就怔住了。

十年前前皇后被查出使用厭勝之迫害皇子一事，很多人都不信，也曾建言徹查，但當時發生的事兒太多，先是獻王再是太子，天再經不起任何盪。所以，也就這麼過去了。

時隔十年，此事又被翻了出來，卻是這樣的真相和結果，便是邱太傅一幫衷心的老臣，也不由得震驚異常。

“趙馨桐。”

淺兮不理會那些大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趙馨桐，攝魂大法對武功高強之人起不了什麼作用，只有趁趙馨桐重傷且心神創之時才能趁機說出當年真相。讓暝半夜宣大臣們進宮也是要他們做最好的目擊證人。

畢竟時隔十年，趙馨桐又是個謹慎之人，就算有什麼證據，也早就被毀得乾乾淨淨了。

今夜是最好的機會。

“這麼多年宮中多鮮多多冤魂都由你而起，從睿懿皇后到後宮妃嬪，從四哥五哥六哥大姐二姐……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你害死的？可你貪心不足，手上人命一個接一個。當初被我搗了幾次，又聯合北周謊聯盟又背信棄義夥同你胞妹害死大哥，讓他箭穿心死不瞑目還無端端背上千古罵名，以至於我帶著他的冠冢回來都不能葬皇陵，十年來我連祭拜他都要小心翼翼……”

四周沒有人說話，靜寂無聲。

軍們神容，老臣們愴然淚下，悲憤絕。

趙馨桐神漸漸恍惚，眼底有紅閃爍。

折柳已經發現的異樣，想出聲喚醒，卻被點了道不能開口，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淺兮一旦開口就不曾停下，繼續道：“還有我二哥，他一生爲國爲民從無差，你卻聯

合那幫邪小人他飲鴆自盡，濺東宮。然後，你爲害我娘命，更是不惜以自己親子作爲餌。”

深吸一口氣，幽幽道：“趙馨桐，你害了這麼多人，這麼多年，你良心可安？”

最後一句話，讓趙馨桐渾一震。或許是作惡多端心中總有心虛惶，也或許是當年爲除心頭大患不惜利用親生兒子讓心懷愧疚，也或許事到臨頭真相大白的砰然打擊讓不堪重負，趙馨桐神完全崩潰，神扭曲而慌張，尖銳而急切的嘶吼。

“那是因爲他們該死，他們該死。”多年潛藏在心裡的毒瘤轟然發，歇斯底里的大吼，“本宮是高麗公主，一生尊貴，萬人拜，那些低賤的妾妃憑什麼與本宮平起平坐？那些賤婦生的賤種怎配與本宮的孩兒相提並論？睿懿皇后……還有蘭氏那個賤人，不過一個卑賤的平民，有什麼資格凌駕本宮之上？呵呵……你以爲你那個母親多高貴多純潔多善良？若非是自己生不出兒子，能收養荀和玨？”

目狠毒辣，語氣森然裂。

“他們算什麼？只有本宮的皇兒，才配做儲君之位。”

大臣們譁然失，許多人面憤懣。

淺兮一腳踢向趙馨桐口，驚羽劍直指嚨，目冰寒。

“若非你這毒婦在我娘臨盆之時給下斷魂殤，至於傷了宮失去生育能力麼？”淺兮眼神痛一閃而過，繼而涌上滔天憤怒和殺意。

“只是你沒想到吧，沒想到我娘活了下來，還將我平安的生了下來。”

趙馨桐被那一腳踢得心口碎猛的吐出一大口，被攝魂迷的心智也頃刻清醒，待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已經來不及，又聽得淺兮這番話，呆了一呆，而後神越發扭曲，瘋了一般的要撲過去。

“你說什麼？當初那賤人中了毒？”

淺兮眼神一冷，一腳又踢了過去。

“這世上，無人能辱我母親分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