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混，戰火如荼。

這樣的況下，淺兮卻還是得去盛都。一來楚曄的毒不容耽擱，二來北周那邊一直沒有傳出消息，心中不安，趕路越發急切。

藍初等人卻憂心的，從棲霞峰出來已經多日，的功力依舊還未恢復，人也越來越疲憊越來越虛弱。勸休息幾日再走，卻不聽，仍舊日夜兼程的趕路。

現在天下大，哪裡都不安全，唯有繞路。

錦城原本是屬於西涼國土，歸納天後便在西北一代，那地方靠近大越。南齊兩地征戰，天和北周都牽涉其中，唯有西涼和大越按兵不。西涼與北周是同盟國，司徒輕塵曾恩於楚曄，所以只有從西涼邊境繞道最安全。

淺兮得慶幸自己隨攜帶了玉，皇叔恢復了的份，這玉就是最好的通關令牌，在天境可以隨意行走，而且還有調兵遣將之權。不過眼下天遭戰，也不會因自安危而隨意調遣大將。況且這樣一來太過張揚，暴了自己的行蹤反而不好。

七天後，幾人終於出了天，前方三百里就是晞貞的封地錦城。

淺兮早已與晞貞取得聯繫，讓派人接應。

然而還未到汾，淺兮等人便遭到了阻攔。

黑的大軍，一眼去沒有盡頭。

領頭之人，正是慕容歸。

在這裡見到慕容歸，淺兮並不十分意外。

上次楚曄跑來搶婚，慕容歸也曾帶人阻攔。這人向來膽大包天，又有免死金牌在手，無詔私自出兵的事兒也不是沒做過。只是這一次，帶的人可不止三千。

裝備整齊，訓練有素的軍隊。

足足五萬。

淺兮悠悠輕嘆一聲，苦笑。

“你還是來了。”

藍初等人早已全戒備。

出了棲霞峰以後，他們就已經調千機閣所有死士一路隨行保護，無論如何要將淺兮安全送錦城。

慕容歸高踞馬上，

上穿著銀裝鎧甲，目人而冷冽的看著。

“上次你被無奈，我無話可說。這一次呢，你又想反悔？”角勾起淡淡諷刺，“淺兮，你好歹曾是一國之君，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而，也不怕天下人嘲笑？”

淺兮平靜與對視，眼神裡泛起對命運捉弄的無奈和疲憊。

“他讓你來的？”

慕容歸冷冷看著，並不回答，卻道：“你現在跟我去南齊，履行你的承諾安安分分的嫁給容臻，我不爲難你的人。”

桃夭嗤笑，“笑話，你一個別國軍侯，有什麼資格來命令我們？”

慕容歸看都不看一眼，直直盯著淺兮。

“我的耐心有限。”沉聲說：“我知道你在等晞貞支援，我也知道你們這羣人個個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我有五萬兵良將，足夠困住你。你想好了，當真要爲一己私慾害死忠心耿耿擁護你的人？”

淺兮沉默。

藍初打馬上來，冷聲道：“休要在這裡挑撥離間……”

“慕容。”

淺兮突然開口，聲音極低，眼神晃過複雜的神。

“其實你不是想抓我去南齊，是想殺我吧？”

慕容歸眼神微微一震。

藍初等人臉冷了下來。

淺兮卻十分平靜，“我和容臻的約定是私下易，他並未昭告天下，所以他不會拿這個爲難天爲難北周。而且他曾答應過我允許我反悔三次，縱然他對我失卻也不會以同盟之誼讓大越出兵抓我，尤其不會讓你帶兵在此阻攔。”

慕容歸已經恢復冷靜，冷笑著看著。

“是，無論你怎樣欺騙他傷他的心他都不捨得傷你分毫，你便有恃無恐的踩著他的真心踩著他的信任踩著他的尊嚴去和楚曄雙宿雙棲……憑什麼？他能容，我不能。既然他對你掏心掏肺也換不回你一丁點的，那你有什麼資格肆無忌憚的踐踏他？他捨不得殺你，那就由我來。你死了，他就再沒弱點，你死了他就不會一次次猶豫一次次退讓一次次被。”

眼神裡疼痛和憎惡錯而過，“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我不能讓你繼續毀了他。”

淺兮看著，看著清麗的眉目瘦弱的肩，看著鎧甲加眸冷冽。

忽然想起幾個月前，同樣的場景，楚曄設計圍困，而自己堅持要放走。當時楚曄說過，放了對自己沒好。然而因爲自己的堅持，他終究退讓。

卻沒想到，當初的一時心，卻換來今日的四面楚歌。

不過的天塹。

淺兮微微的笑起來，眼神淡淡自嘲。

人生裡多的未知，都早已在命運的安排下埋下伏筆。有些結局早已註定，竟非人力可以改變。

“殺了我，然後再用自己的命爲我陪葬？”悠悠的說道：“爲了他，甘願冒天天下之大不韙……慕容，你可值得？”

慕容歸神浮現幾分恍惚，剎那又回過神來，淡淡道：“你呢，爲了楚曄可以顛覆整個婆娑族，可以讓自己一再的失信於天下，何嘗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角淡淡勾起，秋水瞳眸而幻滅。

“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爲你所，我爲我所，沒有對錯是非，唯心而已。”

“好，好個唯心而已。”

淺兮驀然失笑，了雪伏的頭，深深看著。

“如果不是各爲其主，如果不是立場不同，我想，我們可以爲知己。”

“只可惜你終究選擇負他。”慕容歸眼神裡竟也有微微嘆息，“或許這是宿命。”

兩人目對視，而後錯開。

慕容歸擡手，夕下餘下手勢凝定如初，像是那一日裡升起的暗影。隨即閉眼，手落下。

後呼啦一聲，五萬大軍一擁而上。

暗衛全數出，廝殺四起，鮮飛濺。

暗衛只有數百人，慕容歸的人帶的軍隊卻有數萬人，懸殊之差，立竿見影。

藍初等人沒有出手，而是很有默契的護著淺兮。

這個時候，只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