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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第113章 棋子

江河連忙抬起自己的袖子聞了聞——

雖然崔蘭香的法已經被薛正截斷,但那抹玫瑰花香卻還縈繞在自己的衫。

“你鼻子這麼靈?”

“是那個崔仙師的?”

兩個人都在答非所問,但的確是在一個頻道之中。

江河有點尷尬,但仍然點了點頭:

“那位崔前輩修的功法似乎與氣味有關,這是在我上留下的法殘留。”

怎麼有種自己腥,結果被老婆抓包的既視……

“什麼法?”

“用以跟蹤或者竊聽的吧,薛前輩幫我將其斬斷了。”

“是嗎……”顧青山輕哼道,“看來這位崔仙師還注意你的。”

幾位仙師會面時,也便藏在那花園的古樹后悄悄觀看。

當時也瞧見了那‘波濤洶涌’的婦,總是對著江河多有調笑。

聯想到這淡淡的玫瑰花香,覺心里有些別扭。

“看我份不凡,想要和我結個善緣罷了。那路仙師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份不凡?你還有什麼份?”

江河什麼份,顧青山認為自己最清楚。

畢竟是親眼見到江河弒師,與自己一同下山歸京的。

拋開過人的膽識不說,江河的份,應當沒有那薛仙師來得重要才是,為何會如此引人注目?

“一個在國公府里吃飯的?”

江河開玩笑道。

顧青山默默撅著,眼睛微瞇,對江河的說辭產生了莫大的質疑。

江河思索片刻,想到自己還有些事沒有驗證,趁此機會便一并試驗一下看看好了。

于是,他轉而道:

“你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啊,如果你特別想知道的話,告訴你也無妨,但我需要你幫我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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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山猶豫了片刻,卻是收回了審視的目,道:

“那你還是別告訴我了。”

“嗯?”

“如果是什麼很重要的,還是不要輕易告訴別人的好。”

顧青山鄭重道,

“你們修仙者的世界里,不都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法麼?像是搜魂奪舍什麼的……你要是告訴了我你的,萬一哪天有人要搜魂我,不就把你的出去了?”

江河好笑道:“誰沒事會兒會搜你的記憶?”

“萬一你以后有什麼仇家找上門來呢?”

“你我遲早有一天會天各一方,哪有什麼仇家能通過莫名其妙的手段找上你啊。”

顧青山忽而一愣。

看著江河十分平靜地說出事實,當下卻有些不知所措。

“天各一方……”

“是啊。”

江河笑著點了點頭,

“也許三四年,也許十多年?估計等什麼時候鯉蠻之戰結束了,我可能就會離開了。”

他真是這麼想的。

而恍惚間,顧青山并未注意去聽江河后面說了什麼。

只是忽然覺得,耳畔的聲響有些嘈雜了。

實木的車,碾在平整的石磚上,不斷發出“咯吱咯吱”的靜。

它們又與窗外和鳴的鳥雀相疊,在耳畔織出繁多的噪聲,讓在頃刻間,忽略了江河的后話。

‘天各一方’麼。

興許是二人先前相的太過融洽,以至于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明明上說的是,邀請對方來家中暫住一段時日。

可當真正意識到,這份相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時,也才恍然想起來——

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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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有別,可不是一句空話而已。

江河是仙人,注定坐擁幾百上千年的壽命。

而鯉國至今,多代子民的繁衍,才度過了這千年的時

對時間概念的不一,注定了江河不可能久留在這偏遠的小國。

這個世界何其廣袤,他這般能力的人,又怎麼可能安居在一隅之地。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但大抵能匯總為一句‘憾’。

是一種好不容易遇見另一位可以心的朋友,卻注定會就此離別的無奈。

“顧姑娘。”

就在顧青山愣神期間,江河忽然呼喚了一聲,

“我——”

旋即,這聲呼喚便戛然而止。

便好似生生被人遏制了嚨般,字節只在間回轉個來回,便被生生掐進肚子里。

顧青山堪堪回過神來,再看江河,卻是怎麼看怎麼別扭。

明明兩個人認識也不算久,但總能在彼此的流中到默契。

想到注定會與這位朋友分別,再看對方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分別的倒計時。

平心而論,是有一丁點不愿意的。

但也并未讓這點憾過多影響自己:

“抱歉,剛才在想些別的事,走神了。”

“沒事。”

江河雖留意到顧青山的分心,但他并不是那種會刨問底的人,更何況他自認與顧青山的關系也沒有多麼親,不好多追究對方個人的想法。

而且方才突兀的變故,已帶著他的心思一同魂飛天外。

他隨意找了個借口:

“我是想說,趁著一會兒有時間,我們將你的蠱蟲挖出來吧。”

先前因為魚幺幺時常跑來,自己這邊又忙著描摹一劍符,故而降低了蠱蟲的優先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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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解蠱,剛好是個合適的理由。

顧青山興致欠佳,也并未因待會兒要解蠱而顯得開心,只輕輕應和一聲,便不再言語。

原本還和諧的馬車里,霎時只能聽見車滾地的‘咯吱’聲。

江河沒再把注意力放在顧青山的上,轉而回想起,方才那宛如嚨被遏制般的

他剛才想趁著顧青山不備,直接告訴,自己擁有和過去之人對話的能力。

然而在這個想法真切化作行之時,他整個人卻如被錮一般,開不了口,甚至彈不得。

便如江宗主先前與他所說的一模一樣。

是因果,還是人為?

他不斷在腦海中思索著猜測。

首先可以明確的是,江秋皙與自己所在的時間線,是同一條,而非什麼平行宇宙論。

否則千年前的畫像,沒道理今日還保存完好。

在這個前提下,自己與江秋皙,都不能有關彼此匯的任何事。

這種表現形式,像是源自于因果——

因為過去無法改變,所以不能通過任何方式,在過去影響未來。

即便自己的行為因為未來而變得不同,也會歷史的大勢所趨,而變得無關痛

可‘過去’不可改變,卻不代表‘現在’不能改變‘未來’。

現在的江河,理應是沒有到時間因果的制約的——

正因未來尚還未知,所以如今所說的一切,包括‘時間匯’這件事,都應當不限制才對。

可他仍然到了桎梏。

那結果的導向,便開始逐漸向著第二個可能偏移——

他們的背后,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二人越時間的匯并非偶然,而是人為所致!

是某個人設下了規則,再讓兩人必須按照他的想法,去遵守規則。

這才讓‘現在’的自己,無法提及時空匯的存在。

“事果然沒有那麼簡單啊……”

想到自己的背后,興許有人在暗中窺視。

江河便到自己只如棋盤上的棋子一般,只有被棋士選擇落點的結局,而沒有自己選擇道路的可能。

甚至自己穿越到生靈洲,這件如此離奇之事,說不定便與這幕后之人有所關聯?

這種命運被他人掌握在手里的覺,讓人尤為不適。

江河意識到,自己必須要變得更強才行。

這或許是他離桎梏的唯一辦法。

饒是‘變強’這個選擇,亦可能是背后棋手計劃中的一部分。

可弱小之人永遠沒有反抗的余地。

唯有變得更強,才可能跳出這盤棋局,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今晚便把這個可能告訴江宗主吧。

順帶再問問,這幾天里,那邊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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