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的這副首機關,暗藏無數武。
此刻出漫天利刃,速度極快。
這些細小利刃、彈丸,都是羅閻以仙道手法煉製,備天道紋韻,法則符文,威力更上一層樓。
可以擊破各種罡氣和法效果,長生期被命中,都可能被打死。
「這些鳥是守護這陵墓的吧?別打了,你一副機關怕個什麼勁兒?」
炎奴一臉無所謂道,甚至還跳起來,任由欽原鳥的喙啄在上。
「你不怕,我怕啊。我這機關大多為木製,欽原鳥啄一下,當場朽敗,就廢了。」羅閻說道。
此時炎奴已經被啄到,霎時間他覺生命力極速流逝,就連前、腹部,那由木之法則衍生的雙眼和大,都消失了。
只這一下,木之法則奧妙轉化的生命力,就被干。
更甚至,木之法則本都到重創,變得殘缺。
好在,這無關要,已經被共生的力量,是不會消失的,沒了再長就是了。
「你住。」炎奴沒有興趣殺鳥,抓住鎮封石用盡全力一掀。
頓時巨石升起,出一條通道。
「快進來!」
羅閻與炎奴鑽,只見那群鳥並不跟進,只是在外徘徊。
炎奴見狀,也不把鎮封石放下了,用力往旁邊一挪,使其卡住,落不下去。
兩人深軒轅之丘,走過一條長長的石道。
羅閻啪得一下,頭頂亮堂,發出芒。
炎奴立刻注意到,牆壁上繪製了富多彩的壁畫。
旁邊,甚至還有扭曲的紋理,可能是文字,但是炎奴看不懂,無法讀書的特依舊困擾著他。
「咦?畫的都是人誒!」炎奴驚奇道。
羅閻左右看了一下,也有些愣神。
壁畫本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個村落,畫了一些小人兒,有的在占星,有的在制陶,有的在琢玉,有的在種田。
還有的彎弓搭箭,追逐野,都充滿著原始氣息。
「竟然在聖地里,畫著人族?」
羅閻不得不驚訝,這可是王者陵墓,卻把人族部落的風貌,記錄在此。
這群人首蛇的異類,就這麼喜歡人族嗎?
炎奴大聲道:「就算說上古聖君不是異族,可他們也一定是親生活在一起的。」
「肯定不是神靈說的那樣,異族率食人,殺戮人族,人族起反抗將其趕到天裏來。」
羅閻沒有說話,他們繼續向前走,壁畫出現的部落風貌,也越來越多樣。
好像是走遍了山川,走遍了大地。
要說壁畫里沒有山海異族,也不盡然,在那一個個部落風貌中,繪製了一些圖騰,有半人半魚,有人面,有蛇踏蛇。
種種怪象,都是繪製在那些人的旗幟上的。
「這畫的是上古之時,人族對山海國民的尊崇吧?」
「山海國民強大,而人族羸弱,所以視他們如神明,打著一樣的圖騰、旗號。」
炎奴說著,很快走到最深。
這裏終於出現了軒轅國風貌,建築、制的工,都和陵墓外的村子一樣,無非是矮小了一些。
不過,畫的還是人。
有一尊王者,率領無數人征戰。
打著的旗號,正是一男一,人首蛇糾纏,和軒轅國一模一樣。
而他征討的對象,也是人,黑髮披散,一手持劍一手持盾,上掛滿了骨飾。
盾牌上繪製著圖騰,乃是威武至極的面。此人後從者如雲,兇神惡煞。
炎奴繼續前進,壁畫顯示那王者敗了,面的部族似乎極為強大可怕。
不過之後還是征討的畫面,王者邊的人更多了,而面的部族了一些。
當然,結果還是敗了。
炎奴一路走著,就是看到那王者被不斷擊敗,然後又重整旗鼓,繼續討伐的景。
每次都有點變化,多帶了些東西,或者多了很多幫手,但結果還是戰敗。
如此反覆,也不知道多回。
終於,在王者擂著大鼓,先士卒的畫面之後,他贏了。
面首領被斬殺,但其圖騰被王者保留,繪製另一面旗幟,繼續征討四方,好像也沒怎麼打,就無數部落賓服。
最終,王者麾下麻麻,匯聚了無數部落的旗幟,在一座雄峻的山上祭祀。
「這就沒了?」
炎奴不著頭腦,從頭看到尾,全是人,就沒有見到一個異族。
他看向不說話的羅閻,只見其僵的機關臉,明明沒有表,卻顯得極為凝重。
「伱怎麼了?」
羅閻沉聲道:「這是黃帝伐蚩尤,九戰九敗,但卻最終勝利的事跡。」
「哦……」炎奴據心裏記憶對應,發現這確實是黃帝伐蚩尤。
好嘛,屢戰屢敗,卻屢敗屢戰,就是打不垮。
反而人越打越多,邊跟著一大堆部落,那王者的魅力得多高?只能說不愧是傳說中的黃帝。
「不對啊,這不是異族王者的陵墓嗎?為什麼畫得都是人族?」
「軒轅之國……難道這群山海國民的王者,就是軒轅黃帝?」
炎奴十分驚愕,他之前還猜測,是異族率領著人族,為人族王者,然後被人族背叛之類的。
現在看來,果然完全不對,反而異族的王者,是人!
羅閻依舊不說話,大步地走進墓室,那裏有一面很突兀的牆壁,還有一片封土堆。
他二話不說,嘩啦啦直接將墳刨了!
只見土裏埋了許多瓶瓶罐罐,似乎是按照某種特定方位擺放。
不遠還有一頭豬,和一頭鹿的骸,儼然是陪葬品。
至於墓主人的,本沒有!只發現了一套殘破的服,以及一塊繪製獠牙面的盾牌。
這是冠冢!
而那冠雖然古樸殘破,卻散發著威。
至於那盾牌,其上的圖騰,正是與壁畫中被討伐的蚩尤一樣。
炎奴將盾牌拿在手中。
「別它!」羅閻喊道,卻已經晚了。
「你手可真快……」
炎奴不解:「咋了?」
羅閻激道:「這應該是奇!我搞錯了,所謂軒轅民王者神通,其實不是神通,而是上古我們人族黃帝染的特。」
「準確的說,是蚩尤的奇特,據我魔道傳承記載,蚩尤有一面紋盾牌,是一件奇。」
「有恐怖的威懾力,霸氣至極。後來黃帝利用一面鎖定士氣的鼓,破了那盾牌的恐懼迫,這才擊敗蚩尤。」
「黃帝為了盾牌新的主人,繼而也有了這霸氣。」
「因為古籍對這奇描述太,所以我完全沒想到,那蚩尤盾會在這裏埋著!」
炎奴驚愕,之前羅閻還跟他說,那永不消逝的霸氣,乃是人家山海國民的神通。
是神通,那就是天道弄的。
沒想到卻是奇,奇特凌駕於天道,可是天道造不來的。
「我了會咋樣?」炎奴問道。
羅閻說道:「我不知道啊,這東西蚩尤用過,黃帝用過,但什麼代價,就不清楚了。」
「總歸是要小心染上些什麼。」
炎奴嘿嘿道:「都了,有什麼代價就再說吧。」
「……」羅閻無語。
炎奴把玩著盾牌,還別說,埋了這麼多年,依舊堅韌。
他問道:「這麼說,軒轅丘里埋得真的是軒轅黃帝啊?」
「所以不是人族學異族,反而是異族學人族?可不對啊,這些異族自己就長這樣啊!人首蛇的……」
炎奴有些想不通。
羅閻卻似乎已經明白了,幽幽道:「有一種極為恐怖的可能,我們所有人都沒考慮過……」
炎奴愣住,轉看向他。
羅閻沉聲道:「這就是黃帝陵,那陪葬的瓶瓶罐罐,排列為北斗九星。」
「上古祭祀北斗用豬,祭祀紫微星用鹿,所以陪葬一豬一鹿,合稱『涿鹿』。」
炎奴瞪大眼睛:「這就是涿鹿啊?」
羅閻解釋道:「豬作為祭品曰豚,涿鹿為訛寫,因為上古沒那麼多字,很多字是共用的。」
「祭祀北斗紫微的地方,就涿鹿之野。」
「當然,黃帝並不是埋在這裏,真正的涿鹿之野在神洲,這裏只是冠冢……但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你有注意到,這套服,是有子的嗎?」
炎奴看向土裏埋得冠,的確,是有子的。
但是,外面那些人首蛇的,可都沒穿子啊,下乃是裳。
畢竟人家下蛇尾,也穿不了子。
諸此種種,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這裏是黃帝的冠冢,祭祀的就是人族。
「這裏是軒轅民的聖地,埋得一定是那些山海國民的祖先。」羅閻的聲音有些抖。
炎奴也意識到一種可能:「難道……這些山海國民,是人變得?」
「人首蛇的軒轅民,就是人族軒轅氏族?他們是同一伙人?」
羅閻捂著頭大:「我早該想到的!我研究山海國民,都已經發現文化接近了。」
「卻只想著他們曾和上古人族混居,所以文化相近,圖騰一樣。」
「完全沒想過,他們也是人……」
「現在仔細一想,山海國民長得和自己圖騰一樣,本就是很不合理的事!」
炎奴沉默,回憶種種。
氐人族的圖騰,半人半魚,就是氐人族自己的樣子。
羽民族的圖騰,渾羽長著翅膀,就是羽民自己的樣子。
一目國背著的石像,也只有一隻眼,還有這軒轅民,旗幟就是人首蛇。
仔細一想,哪有圖騰、族徽就畫個自己上去的?
也許,他們不是在拿自己當圖騰,而是自己……變了圖騰的樣子。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這種事怎麼早沒有發現?」
「軒轅民始終將黃帝作為祖先,也從來沒有拋棄文化,他們一定知道自己的來歷,難道就沒有人問過嗎!」
炎奴覺無法接,如果真的是這樣,說明從來就沒有什麼『山海國民』。
人族修士,踏天三百年,殺了些什麼?
最開始炎奴只是覺得,異族沒犯什麼錯,不該這麼對待。
後來猜想,異族上古創造人族,給人族帶去文明,人族背叛這一切,猶如禿髮氏禍神洲,這就已經很可怕了。
沒想到,這都不是……還有更可怕的。
上古先民因為某種緣故,被異化自己圖騰的怪樣,為獨特的種族,而神洲修士,屠殺了三百年自己的先民。
這……都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炎奴都無法代這些先民,看著強大的人族肆意的殺戮、捕獲,拿他們煉丹、煉時,會是怎樣的心了。
「這種事只要問一問山海國民,就能知道!」炎奴大聲道。
羅閻嘆道:「語言不通,山海國民無法使用神識,你就算將神識連上去,他們也許聽得懂你的話,但卻無法使用神識回答。」
炎奴咬牙,這是被天道拉黑名單了?
無法修仙,不能用神識,還語言不通,完全就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不是說有門派在教化嗎?為什麼沒有學會他們的語言?」炎奴說道。
羅閻嘆道:「所謂教化,主要是指易,以及溫和對待,其實還是他們過他們的,修士過修士的。」
「事實上除了我,沒有多人認真研究他們的文化。主要是研究他們的能力,和各種材料的質……」
「而且退一萬步,你覺得修仙者,會相信山海國民的話嗎?」
「就算山海國民,通過繪畫的方式,傳達含義,修士也會認為,這些異族畫人,乃是把他們這幫修仙者,當神來崇拜了。」
「因為修仙者強大,所以就不斷地畫『人族』的形象,本不會覺得長相怪異的他們,也是人。」
「再退一萬步,就算理解了山海國民表達的意思,恐怕也會覺得,是這些異族被殺怕了,想套近乎,想討好人族,才這麼做的。」
羅閻一番話說下來,炎奴聽得都替山海國民到絕。
歸結底,還是上古先民,為何會變這副模樣的問題。
「到底是誰,把他們異化為圖騰的樣子,流放到天?」炎奴的聲音,變得極為低沉。
「山海國民大多有天賦神通,而能賦予神通的……只有天道。」羅閻幽幽道。
炎奴陷沉默,氣勢極為沉凝,最終發出一驚人的威,霸道至極。
羅閻駭然,差點翻了個跟頭,跌撞幾步,就想跑。
果然,炎奴也有王者霸氣了,他為了那蚩尤盾牌的第三任主人。
「這一切都是猜想,不學會山海民的語言,找他們問清楚……是無法斷定的。」羅閻強行穩住機關的軀說道。
炎奴沒有說話,走到墓室中,那面突兀的土牆前。
「我的魂。」
羅閻一愣,立刻施法,出炎奴一段魂魄。
炎奴隨手將其收道藏,隨後一拍,那土牆也沒了。
至此凋零之牆,被他輕而易舉地鎮在道藏空間中,而且是單獨關押,這一路上,羅閻和虞青鴻,都給了他好幾個儲空間。
毫無疑問,炎奴任何一節靈魂,都凋零不了,足以鎮那面牆。
做完這些,炎奴一手持大鉞,一手持盾,飛快地衝出軒轅丘。
他的語氣平靜而威嚴:「請用盡你的辦法,查清這一切!」
「關於上古先民的事,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不管是不是我們猜測的這樣……天的修士時代,都結束了。」
羅閻的心神本就在王者霸氣下戰慄,見到炎奴變得如此嚴肅,更是幾乎說不出話來。
「是……」
他低頭應諾,再看炎奴,已經衝出老遠,裹挾著恐怖的氣息,殺向區之外。
……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