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這些是外面的修士麼？」

炎奴意境瀰漫開來，震外界，同時也讓他到了外界。

當然，這並不是神識，武道也沒有那種相隔萬里如面見的力量。

所以他看不到眾人，也聽不到眾人，只是到他們的位置。

一個個存在，就好像一個個小火苗，在夜空中如螢火般點綴。

他並沒有攻擊，還在學習分辨，盡量讓自己出更多的容。

畢竟外面還有很多自己人。

「轟！」

「哈哈哈！」

「元符你別跑啊！」

炎奴震開滿壯漢，那些黃巾力士倒地皆沒了意識。

他高高躍起，一舉一，意境飽滿，勢如驕升空。

可以驗到，自己對於力量的掌握，又進一重，渾千龍之力，或聚或散，種種變化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種種事流轉，都清晰，纖毫畢現。

當然，這些上的小變化，和得道境大能相比，不算什麼，人家種種神妙更多。

比技巧比境界，他還是差得遠，只是比他以前更厲害了而已。

但無所謂，炎奴從來不是靠這方面的進步對敵，這種技巧方面的進步，跟不上他招惹敵人的速度……

「嗡！」

炎奴一拳盪出，充斥著一種意境打擊，讓人覺好像普照般恢弘。

一大片黃巾力士倒下，再無生息。

當然，這是佈陣者看來如此，實際上靈傀的意念，都被吸意境空間，洗鍊離思想鋼印。

炎奴沒有再把他們放出來，幫忙戰鬥的意思。

一方面是沒必要，另一方面，則是黃巾力士相殘，他怕軀也隨之毀掉。

到時候有一縷靈，沒了，不還是死了嗎？

而且，如果佈陣者發現他能奪靈，讓黃巾力士倒戈，誰知道有何麼蛾子？

所以還是等破了陣之後，再把收繳的靈放回力士之軀。

「啊哈哈哈哈！」

炎奴奔踏如飛，好不自在。

所過之，一拳一掌，就有片片的黃巾力士倒下，可謂橫掃千軍。

天空之中，還飛舞著許多怪異的力士，他也不放過。

縱躍起，跳到背生雙翼的黃巾力士後，那力士翻著跟頭想要甩掉他。

他哈哈一笑，抓著對方翅膀一甩，就讓其失去意識，乃至這力士所砸到的一片，也都從天墜下。

隨後炎奴又凌空踩踏，天上的力士麻麻，他也非常準，縱橫如蜻蜓點水。

速度飛快如電，橫空折躍，一步就劃過千丈。

如此在天上奔跑、越，萬千力士如大雪紛飛而下。

轉眼間，天上人落如雨，地上浮一片。

「這是武者？」

元符真人三顆腦袋皆震怖。

這可是武者、力士的殺伐場，而毫無疑問，黃巾力士於此地絕配，如果仙人困在這裏，恐怕也別想打贏這麼多黃巾力士。

首先數量就可怕至極，一百餘萬，什麼概念？

最初刑天只有對付金期，才是一拳一片，對付長生期就只能一拳一個，而離塵期則能過個幾招。

這種效率，已經是刑天戰力，極度驚人的現了。到離譜，力好像無盡，蠻力更是可怕。

可即便這樣，刑天也最多一天打死十萬個，不停不歇地廝殺戰鬥十天，才可能除盡百萬黃巾力士。

這還沒算，黃巾力士可以修復自己或同伴。

萬萬沒想到，刑天忽然領悟武道意境，還如此強大，千軍辟易。

此刻連離塵期力士，都不是一合之敵，乃至被片地解決。

這是純粹憑藉武道實力做到的啊，太令他絕。

「元符！」炎奴殺到附近，大聲喝道，鐵拳高舉。

元符真人頓時心神恍惚，這俯衝一拳，拳勢浩，連他都腦子嗡得一下，彷彿見到烈日當空。

他堂堂更新期，被武者的意境影響了？這得強到什麼地步？

「玄武！」他驚一聲回過神，連忙號令玄武出擊，阻攔對方。

四象化，被降服了三個，只剩下玄武。

而玄武其實也很適合這殺伐場，鎮之力雖然沒了，但其本就力量巨大，可撼天地。

別看炎奴千龍之力，實際上和玄武相比不算什麼。

元符一直沒有將其出，就是在找刑天的破綻，因為他知道刑天可以免疫傷害。

哪曾想局勢突變？這太拳落下來，他哪裏擋得住？

他在這個空間里，戰力頂多相當於一個金期黃巾力士。

「嘭！」

玄武呼喝一聲，蛇之騰空，巨力擎天，震得整個古戰場彷彿都在搖晃，大地裂哀鳴。

炎奴心說好大的力氣，一拳與玄武掌擊。

兩者力量差距巨大，炎奴直接倒飛上天，咻得一下，如流星逆返。

「鐺！」

他重重地砸在蒼穹頂上的那顆赤貫巨星上。

霎時間，整個古戰場幻境都搖，出現無數裂紋。

山川大地，蒼穹空氣，全部震。

玄武這一掌，威力之大，差點把整片山河都打了。

不過，炎奴一丁點傷害都沒，好像這虛擬世界的所有傷害，其實都是一樣的似的。

反觀玄武的靈被他捲走，軀墜落而下。

與此同時，整個世界的傷痕又瞬間恢復，連之前戰鬥出來的峽谷和壑都消失，一如剛進來時的樣子。

「哦？恢復了？如果沒來得及恢復的話，這幻境是不是能打碎？」

炎奴不知道打碎這幻境，能不能清醒過來。

但沒必要考慮，『殺所有人』就可以出去，而他吸走黃巾力士的靈，應該就等於殺了。

只見炎奴從天落下，踩在玄武的背上。

這玩意兒雖然是法則鑄就，但其實也是一種超級靈傀，沒有靈魂，其心智和黃巾力士同一質。

此刻玄武之靈就在他意境空間里『拜火』呢，這表現在外界，就是直接失去意識，如般癱在那。

「什麼！」

元符真人驚駭，他寄予希的玄武，不僅一點也沒傷到刑天，還反而被瞬間擊殺了？

可以說，整個虛擬古戰場里，最強的就是這玄武了。

連它都被一招擊敗，那自己就更沒得打了。

「吾命休矣……」元符嘆息一聲，連跑都懶得跑，已經徹底放棄，他剛剛得到消息，師兄弟們讓他堅強……

再看戰場中如無敵之姿的刑天，他恨不得罵街。

「堅持就勝利？我怎麼堅持？你們進來試試！」

眼見刑天要殺他，本來元符想死得面一點，畢竟也是得道高人。

但生死間有大恐怖，五百年修仙路就此道消，怎能甘心？

「等一下，我有辦法出去！」

「嗯？」炎奴俯瞰著他：「你若有法出去，早就出去了……」

元符又喊道：「有辦法！真有辦法出去，像六甲奇門神通就可以。」

不管了，先拖一拖，他當即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炎奴嘿嘿笑：「只是這樣？伱都不知誰有，這種辦法有何意義？而且不是有生路嗎？我只要宰了所有人就可以出去。」

他就要落拳，元符焦急道：「不可能……」

「我師弟下令，將山海國民扔進此陣，你無法執行生路……」

他直接把外面的計劃和心思，都給炎奴說了。

「什麼！」

炎奴大驚，的確應到大片大片的人，落到距離他極近的位置。

當然，他不知道『陣法』在現實有多大，畢竟現實面積，和虛擬古戰場的面積，是不一樣的。

他的意境實際上只能蔓延幾十里，而虛擬古戰場範圍極大，縱橫數百里。

所以他能應到陣法外的人，虛擬這邊卻反而沒有籠罩全場。

「咻！」

炎奴顧不得許多，高高躍起，掃視後。

果不其然，古戰場中多出了許多山海國民，他們進了陣法，繼而也在這古戰場出現幻象之。

「想要殺所有人出去，實際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佈陣者能不斷生虛擬的戰士。」

「而我師弟更絕，知道你乃異族之神，就把山海國民扔進來，看你會不會自相殘殺……」

元符說著，卻見炎奴暴怒大喊：「你們竟敢如此！」

「他們都是人！都是人！」

「天道將上古先民異化作圖騰形象，才有這山海國民！」

「到底是誰在自相殘殺！！」

炎奴怒氣沖霄，氣得一拳砸地，聲浪八方。

他意境席捲，又衝擊了一片黃巾力士倒下，同時波及到進來的山海國民。

那些人腦子嗡嗡，如見輝，全都齊刷刷看向炎奴的方向，隨後強忍著神衝擊的痛苦，激地匯聚而來。

炎奴卻很是苦：「我的意境不能吸收這些大活人的意識。」

他的火之意境吸收靈的能力，只能作用於沒有靈魂的那種靈碎片，比如靈傀、法寶的靈之類的。

而寄居在泥丸宮裏的靈魂、元神，這屬於另一個範疇。

炎奴十分懊惱，自己在意境生前，沒想過這個事，不然的話，他的意境功能應該會更廣義一些。

雖然不知道怎麼進化，但既然意境可以隨心，那或許，五元淬，勢若龍虎時也有一次機會。

炎奴一邊想著，一邊痛斥，然後下意境對山海國民的衝擊傷害，讓他們匯聚到自己邊。

至於靠近的力士，則片地倒下。

黃巾力士太多了，他剛才那一撥戰鬥，也沒有盡數解決，還剩下幾十萬……但有了意境，解決只是時間問題。

「山海國民，都是人族？」元符驚呼。

是的，這回他聽進去了……

之前刑天也說過，但誰理他？只當是想騙大家。

可現在經歷這些，見識刑天千軍辟易，威不可擋，霸氣無雙，他意識到，刑天怎麼可能胡說八道？

他並不有求於人，何必編瞎話？而且此等兇神，定然不屑討好人族。

到了這個時候，面對自己這個隨手能掐死的人，還要說這些……豈不就是真的！

「上古先民，被天道異化為圖騰模樣……怎麼會有這種事！」

「本就沒有異族？聖君絕地天通，死後封神，難道是假的？」

元符這麼一想，簡直細思恐極，整個人都麻了。

炎奴大喊：「上古聖君，本沒封神，顓頊絕地天通，是將諸神趕神界！只祭人祖，罷黜諸神！」

「從此人神不擾，各得其序！」

「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

元符一想當初年輕時，讀得古籍，確實是這麼寫的。

只是後來，看了仙宗的記載，覺神靈說的才是更詳細的上古之戰，畢竟天真的有異族。

可現在，刑天告訴他，這都是假的，顓頊沒有神，早就死了。

而他們，在殺戮同胞……這直接讓元符道心近乎崩潰。

任何世家都孝道第一，尊天歸尊天，敬祖也是真敬祖。

他們把神靈說的話，奉為圭臬，也是因為那幾個人神是人族先祖所化，是上古聖君。

除此之外，其他品類的天神地只，哪怕位格更高，他們也就一般尊敬。

譬如峨眉派的玄玲，直接在天神殿用神通拉人家手下出力，就是屬於『神靈不幫我？那還敬你個屁』的這種修士。

天地人三種神，大多修士真正發自心尊敬的只有人神，哪怕位格最低。

這種尊敬，流傳在骨里，此刻想來，不正是所謂的『只祭人祖』，『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這樣的絕地天通，所帶來的文化烙印嗎？

一旦開始相信，他忽然覺得越想越對，頓時心中升起大恐怖。

「我們幹了什麼？」

「噗！」

元符三顆腦袋，都當場吐出來，兩癱下去，整個人蔫了，再無復早先囂張模樣。

囂張什麼？在那些被變異族的上古先民面前囂張了三百年，此刻回想起來，靈魂都要崩潰了。

「嗚哇啊啊啊……」

「天道異化人族，諸神撒下彌天大謊……」

「為什麼！為什麼！這是什麼劫？」

元符三頭六臂，癲狂舞，嘶吼蒼天。

他極度地痛苦，懊悔。看著匯聚而來的山海國民，型巍峨的他，此刻卻也無比佝僂，覺自己要到土裏去。

「唰唰唰！」山海國民還在被不斷地拋，大地上到都在出現影。

「停下！沈墨煉！你給我停下！」

元符一個激靈，瘋狂吶喊。

……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