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皺眉:“王妃,紅鸞是王府的客人,怎麼能這樣不講面?我們臨川王府素來好客,可不能在我們手裡壞了名頭!”
嚴真真也不生氣,笑瞇瞇地點頭:“是啊,所以才讓表小姐住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人說什麼。”
齊紅鸞的臉蛋脹得通紅:“姨母,既然表嫂不喜歡我住在這兒,明兒個我就回去。”
螺兒正巧走過來,很自然地吩咐齊紅鸞的丫頭:“沒聽到你家主子的話麼?趕地回去收拾行李,明兒一早就派了車送表小姐回齊府去!王妃,可還要準備幾禮?奴婢這就趕著人去辦,免得匆促之間,準備的東西不好,讓人笑話。”
嚴真真暗讚一聲:好丫頭,這話說得可真漂亮。
齊紅鸞頓時傻了眼,不過是一時氣話,怎麼可能真的離開王府?沒有了太妃的庇佑,在齊傢什麼都不是!
太妃急忙道:“王妃不必著忙,紅鸞打小就住在府裡頭陪我,若是真讓回去,我這裡也寂寞得。”
嚴真真故意犯難:“按理說,太妃既然喜歡錶小姐,留下作陪也是人之常。只是表小姐畢竟是齊家的小姐,總是養在王府裡頭,握被人說三道四,對閨譽有損。”
齊紅鸞冷笑道:“王妃嫁進來之間,閨譽更不好,還不是找了個好婆家麼?”
太妃叱道:“紅鸞,這話也可以隨便說的麼?”
不過臉上的神,倒是深以爲然。嚴真真也不理,看到螺兒對使眼,臉上那種的笑意,心裡有數,故意過了在一角的抱春:“去搜過了丫頭們的箱籠,可有些什麼發現沒有?銀鐲子是才發現沒了的,想來應該人贓俱獲。”
抱春眼看向太妃,見臉沉,有些害怕。可再對上嚴真真微微含笑的臉,咬著牙走上前,跪著回稟:“回太妃、王妃的話,銀鐲子確實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府去,在抱秋的箱子里正正地收著呢!”
螺兒也跟著跪下,仰起頭看向太妃:“抱秋的箱子裡,還找著了一張銀票,藏在的小襖裡面,足有五百兩。”
頓時,丫環們都聒噪了起來:“五百兩!”
太妃的臉,更是難看。
對於一個普通人家來說,一年花用也不過二三十兩銀子,過得已經相當滋潤。小丫頭的月例銀子,不過五百吊錢,只合半兩銀子。就算不吃不喝,一年也只能攢下六兩。像抱春和抱夏這樣的頭等丫頭,還能時不時得些賞賜,但要想贊下五百兩銀子,也是天方夜譚。
嚴真真笑道:“太妃這裡,恐怕還不是頭一回了首飾,只是太妃心大,素來不大在意。看來,抱秋這小丫頭,還真是個有心人呢!”
太妃丟了鐲子其實只是件小事,可是理不當卻讓大丟面子。何況,素來看重抱秋會奉承,正想在抱春和抱夏被放出去以後,升了做大丫頭,更覺得刺心。
“好你個小蹄子,打量著我平常不理事兒,竟這樣的大膽!來人,把拉下去,給我狠狠地打板子!”
抱秋臉如土,掙扎著跪到地上:“太妃,奴婢只是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心,纔會做下這樣的糊塗事。太妃饒了奴婢這一遭兒,下回萬不敢再拿太妃的東西,做牛做馬地服侍好太妃。”
心思靈敏,知道抱春和抱夏再遲,也不過能留著兩年,總是要放出去的。太妃這裡得用的人,並不多。
臨川王府的大丫頭,至不濟也能配個管事。如果運氣好,被外放的員看中了回去做小,那就更好。
“我就是用誰,也不敢再用你!”太妃窩著一團火,看也不看就吩咐,“拖下去打三十板子!要打得狠,別留了手。”
嚴真真皺眉:“三十板子,要出人命的。”
雖然也看不上抱秋的行爲,但罪不及死,到底還是不忍心。抱冬在一旁臉發白,挨著螺兒站住。
太妃恨道:“盜竊主子家裡的錢財,便是打死,也有個說法,就往死裡給我狠狠地打!我倒要看看,往後我這裡的東西,還有奴才敢拿!”
抱秋哭著哀求:“太妃,求求您饒了我這一遭,往後不管什麼事都願意替太妃做。哪怕上刀山下油鍋,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齊紅鸞素日得了抱秋不奉承,雖是三瓜兩棗,但日子久了也是一筆對手腳不乾淨,早就猜著了一二分。也想讓抱秋做了大丫頭,自己能得些好。若不然,客居王府,手裡沒有幾個活錢,總是不便。太妃待雖好,但也不會像自家兒那樣,替準備多麼厚的嫁妝。
若是抱秋被打死,又要用心收買一個,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心思!嚴真真再趁機塞兩個人進來,更加難以收買,因此心念微,便也跟著求:“姨母,出了人命總是於王府名聲有損,雖然說出去,咱們也有的是道理,可有些愚人卻不那麼想的。”
太妃緩了緩口氣:“那依著你們,如何理?”
嚴真真默然不語,就像是公安局的,已經抓住了嫌犯,量刑該是法的事,與無干。況且,抱秋畢竟是太妃的人,只要沒打出人命,也不太好,。而只關心抱冬能否得救,至於抱秋的下場,並不是所關心的問題。
齊紅鸞賠笑;“若是依著甥的意思,便打上十板子便罷。上回碧柳出了頂撞姨母的事兒,不也只十板子了事麼?”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太妃有些惱怒地瞪了一眼,若非那次拿了碧柳生事,嚴真真何至於今天來咄咄人,拿著抱秋和抱冬的事,借題發揮,大大地掃了一回自己的面子?
之前嚴真真的態度,一直帶著討好,分明是真拿自己當婆母看待,晨昏定省固然不敢缺了,就是平時行事,也都平白無故,就低矮了三分,對自己賣好乖。抱春和抱夏的事,也答應了自己暫時不。只要兩年時間,還怕陪養不出另兩個心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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