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知道,今兒要是就這麼走了,很可能會出事兒。
十五六歲的年紀最容易沖,萬一想不開,那可真就了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李青緩緩坐下,喝了杯酒,道:“紅彈指老,剎那之芳華,
任何好的事,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褪,直至消失不見。
我不是看不上你,更不是欺你份,只是不想徒增傷罷了,你……能聽明白嗎?”ωWW.166xs.cc
婉靈搖頭,憐香、紅袖也是一臉不解。
李青又飲了杯酒,突然有些傷,覺得長生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無論是眼前的三,還是其他人,終將變老,直至死去。
唯他一人在世間長生,看著認識的人一點點變老,一個個離開,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
恐怕就是他那神通廣大,且特別能活的師父,終有一天也會離他而去。
到那時,自己又當如何?
這一刻,就連杯中的酒也變得苦起來。
良久,李青嘆道:“婉靈姑娘,有些事我不便言明,但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我這樣的人……是不能家的。
若你真要一個說法,那我送你一首詩詞好了。”
李青飲了口酒,緩緩道: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
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
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辭鏡花辭樹。”
言罷,李青起離開。
醉仙樓外。
李青看著漫天璀璨的星辰,心里稍稍到一藉,至,還有它們一直陪伴自己。
宵已經開始,大街上靜悄悄的,皎潔的月把他的影拉得好長……
一連幾日,李青都沒有再去醉仙樓。
不過他雖然沒去,醉仙樓卻盡是他的傳說。
無他,那首詞太驚艷了。
不僅在醉仙樓火了,在整個京師都傳得沸沸揚揚,文人士子莫不驚嘆,翰林學士亦是不吝贊賞。
慶幸的是,這次沒有人再過度解讀。
就連一向寡恩的朱元璋,都對他大為褒獎。
文化,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禮儀之邦的華夏,它標注著一個時代,會被史記錄流傳于后世,是時代的符號。
朱元璋自然樂意見得,洪武朝也出來幾個大詩人,好給自己臉上金。
馬皇后的針灸治療暫告一段落,經過這些天的治療,的病已穩定下來,短期只要好好休養,萬不會有什麼意外。
這天,朱元璋單獨李青,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你很不錯,想要什麼賞賜?”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都是臣的本分。”李青矜持道。
“這些假惺惺的套話,以后就不要說了,咱最煩的就是套話。”朱元璋道,“不說別的,單是治好皇后的病,也絕對是大功一件。”
“說吧!想要什麼?”朱元璋和悅,“盡管說,咱無有不允。”
李青想了想,“皇上若執意要賞微臣,那便賞些錢吧。”
“錢?”
朱元璋哈哈一笑,“你就這點出息?”
“呃呵呵……微臣的確沒什麼大志向。”
“不能沒有。”朱元璋不悅道。
他現在看李青是越看越滿意,想著自己百年之后,朱標有這樣的人才輔助,定可將大明在提升一個高度。
“你上次提的那個議案,已經開始實施了,據戶部的估算,全部落實下去,至能每年給國庫額外帶來200萬兩的賦稅。”
朱元璋沉道,“咱不是小氣的人,之前也答應過你,治好皇后的病,給你封侯。
不過……封了候,你就不好再掌錦衛,要不你再等等?”
李青拱手道,“臣一切聽皇上安排。”
他覺的到,老朱這次并非是在畫餅,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賞他,更想重用他。
朱元璋見他與封侯失之臂,卻無半分失、不滿之,不由更是滿意。
“放心,咱說給你的,早晚會給你。”朱元璋道,“除了錢,你還想要什麼?”
“沒了。”李青笑嘻嘻道,“微臣就想吃些食,喝些酒,別的無甚要。”
朱元璋莞爾一笑,這個家伙倒是實誠的。
他揶揄道:“僅是喜歡食、酒嗎?
人不喜歡?”
李青臉上一熱,訕笑道:“臣放浪無形,臣知罪。”
“年風流,人之常嘛。”朱元璋輕輕擺手,“不過頻繁去青樓,多影響名聲,以后還是盡量去,那個什麼婉靈你要是喜歡,贖回家便是。
出一次錢,總比次次出錢強!”
朱元璋過過苦日子,很會打細算。
可他卻不知,李青都是白嫖,本不掏錢,也不知婉靈的價,一晚就得數百兩,真要贖人,他賞的那點兒錢完全不夠看。
“皇上說的是,臣以后去。”
朱元璋點點頭,瞧了眼一旁的小桂子,后者立即捧著一個大木盒走到李青面前。
“這些錢足夠你花好久好久了。”
“臣謝皇上賞賜。”李青行了一禮,接過木盒,見朱元璋低頭忙公務,告辭離開。
回到家,李青打開木盒,開始數錢。
不多不,整整一千兩。
現階段大明寶鈔的購買力很穩定,即一貫鈔買一石米,這些錢確實不了。
中午,李青在酒樓了一頓兒,又買了些水果、零食,回到家邊吃零食,邊看大明律。
無要事,錦衛千戶不用時刻待在衙門,李青也不想過朝九晚五的日子,一般都是打了卡就回來了。
不過,其他錦千戶可沒李青這般輕松,雖然他們也不是一直待在衙門,但所負責地域的大事小,都要及時理。
有的一出差就是數月,甚至更久。
李青之所以這般輕松,主要是上還兼著,馬皇后主治醫生的份。
吃吃喝喝又是一天,夜幕降臨,幾天沒去醉仙樓的李青,有些的,但想到如今自己在醉仙樓的名氣,他又放棄了。
轉頭去了離家最近的教坊司。
教坊司,隸屬于禮部,主管樂舞和戲曲,同時也是辦院。
其規格,比醉仙樓還要高一個檔次,但比醉仙樓要良心多了,李青只花了二十兩,就包了個頭牌。
而且還盤靚、條順、會來事!
于是乎,接下來半個多月,李青晚上都宿在教坊司,夜夜換新娘。
不過時間久了,他也有些心疼錢了。
畢竟之前白嫖慣了,這下生生嫖掉了一座宅院,能不心疼嗎?
第二晚,他去了醉仙樓,也不是為了省錢,只是想和憐香、紅袖敘敘舊罷了。
李青盡管許久沒來,但他的熱度一直不減。
剛進來就被人堵了,一群人也不顧臺上的清倌人了,盯著他雙眼冒。
“李先生,那首詞的名字什麼?”
“李先生,你是在什麼樣的心下,作出那樣凄的詞?”
“李先生,賣詩詞嗎?我高價收!”
……
李青被一群熱似火的大男人圍著,心里別提多膈應了,哼哈應付了幾句,便悄然釋放真氣推開眾人,往二樓走去。
一群人猶自不愿放棄,直到小廝橫在樓梯前,這下無奈回到座位,上依舊在討論著李青的詩詞。
現在李青在醉仙樓的名氣,毫不亞于清倌人,更有甚之。
但被一群大男人狂熱,他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廂房里。
時隔二十多天,三再見李青,都是欣喜不已。
憐香埋怨道:“公子好狠的心,奴家還以為你把我們忘得干凈呢。”
“呵呵……公務繁忙。”李青笑道,“這不是剛忙完就來了嘛。”
婉靈盈盈起,歉然道:“前些天婉靈多有冒犯,請公子不要見怪。”
“都過去了。”李青笑道。
二十多天不見,婉靈發生了些許變化,眼睛大大的,下尖尖的,還是那般驚艷,卻多了分纖弱。
李青暗暗一嘆,看來自己以后還是來為好。
婉靈似是察覺出了他的心里活,連忙道:“小子偶風寒,食不振,和公子無關,你能來婉靈就很開心了。”
“這樣啊!”李青點頭,“我也懂得一些醫……”
“鐺鐺鐺——!”
一陣敲門聲響起,“大人,李大人,你在里面嗎?”
李青一怔,旋即聽出這是劉強的聲音,不由心中一喜,“抱歉,失陪一下。”
“公務要,公子去忙,小子已經好了。”婉靈懂事的說道。
憐香、紅袖也起表示:“公務要。”
李青輕笑點頭,“那我改日再來。”
三頷首,“公子慢走。”
李青一出門,就看到了黝黑的劉強,立即道:“回家說。”
一刻鐘后,李青拴上門,拉著劉強來到堂屋,這才道:“查出來了吧?”
“嗯。”
劉強重重地點點頭,“駙馬都尉歐倫,所犯罪行之大,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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