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寒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個澡,連頭發都沒,出來的時候還不停的往下滴著水。
“封時麟,我洗完了,要不要我幫你……”
林霄寒一邊頭發一邊往封時麟那邊走,把頭頂的巾拿下來的那一瞬間,他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臥室里多了個人,還是個長得不錯的帥小伙,頭發是那種特別酷的板寸,皮呈健康的古銅,個子不算太高,但也不矮,一黑的西裝略顯實的包裹著他有些壯碩的材。
林霄寒手上的作下意識的頓了頓,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同樣的,看到林霄寒出來,裴寧的作也頓了頓,而后僵著手臂繼續幫封時麟換子。
睡,還有。
林霄寒不是有意去看,也不想看,可裴寧的作太練,與封時麟之間的配合也很默契,林霄寒就這麼站在那兒,不經意的瞥了一眼。
林霄寒輕輕笑了一聲,有那麼點兒自嘲的意味,笑自己自作多。
“呵呵,我差點忘記了,你可是封家爺,本不需要別人幫忙。”
說完就自顧自的繼續頭發,沒再說什麼。
封時麟當然也不會說什麼,只輕輕看了林霄寒一眼。
“爺,這馬甲也穿上吧,今天真的很冷。”
“好。”
“謝謝爺。”
“謝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傻,冷了自然知道多穿。”
“哦。”
“好了,你先去隔壁幫花姨準備午飯,這里……”封時麟頓了頓,又抬起眼皮朝林霄寒看了一眼,說:“我們會自己來。”
我們?
聽到這樣的用詞,裴寧心下難免一怔。
從遇見封時麟的那一天開始裴寧就寸步不離的跟在封時麟的邊,從來沒缺席過哪怕一天。
那時候,封時麟的剛剛出事沒多久,剛出院,緒也剛剛穩定下來,不會走路的生活對封時麟來說可謂是一團,封時麟甚至連椅都控制不了,經常讓自己從椅上摔下來。
那段時間對封時麟來說,是低谷,是地獄,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放棄自己,逃離這人間。
好在,封時麟有裴寧的陪伴,陪著他一起練習控制椅,陪著他一起鍛煉自己孱弱的手臂和上半,陪著他看書學習,陪著他走過生命最黑暗的時。
裴寧本也是一個瘦弱無力的男孩,為了封時麟不被欺負,不一點傷,他把自己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訓練,把自己訓練封時麟邊最強的那個人。
從他們的十六歲到現在,他們每天都在一起,一刻都沒有分開過,封時麟如果說“我們”,便一定是他與封時麟兩個人。
他們兩個人才算得上是“我們”。
可是現在……
封時麟居然讓他離開,還對著他說了“我們能自己來。”
“爺……”裴寧覺自己有一口氣哽在嚨里,憋得特別難,怎麼也不出來,可他還是強迫自己好好跟封時麟說話,“我等會還要抱你下樓的。”
對,他還要抱封時麟下樓。
封時麟從小就尊貴,從來不會因為不方便就委屈自己住在樓下,家里人,包括他,也不允許封時麟一點委屈,所以不管在哪里,即便沒有電梯,不那麼方便,封時麟都只住最高的一層。
“不用,有林醫生,他能抱我下去。”
“林,醫生……”
“嗯,忘了跟你介紹,他是小七的師哥,是圣心醫院的婦產科主任,是醫生。”說完,又轉頭對林霄寒說道:“他是我弟弟,裴寧。”
林霄寒的臉上沒什麼表,態度也不淺不淡,“嗯。”了一聲,覺得不夠禮貌,又加了一句“你好。”
“裴寧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弟弟,親的。”
這世上,除了父母和哥哥們,就只有裴寧對他最好,很多方面,裴寧甚至比他們都好,說是親的,一點也不為過,只是裴寧至今都沒有過他一聲哥哥。
不也罷,只要裴寧自己高興就好。
有些事,不能太過強求。
“呵,我管你是親的還是干的。”
林霄寒好了頭發,對封時麟的態度比方才起床的時候差了不知道多,仿佛一下子就跟封時麟了敵人。
明明是在同一張床上睡過的兩個人,此時此刻,距離卻被林霄寒單方面的拉遠了。
林霄寒又回了一趟浴室,把自己剛剛用過的東西全部收好帶走,離開浴室時,連眼神都沒給封時麟遞一個。
只冷冷的說:“你們自便,我先走了。”
封時麟及時住林霄寒的腳步,“林醫生,你真不打算對我負責?”
林霄寒被氣笑了,封家溫文爾雅的六爺,看著斯斯文文的,人畜無害,居然能如此厚無恥到這個地步。
“封先生,我一沒你,二沒對你說過分的話做過分的事,我甚至不知道你是怎麼跑到‘我’床上的,你讓我怎麼對你負責?”
他睡得好好的,封時麟突然就出現在他床上,什麼都沒做,卻嚷嚷著讓他負責,還有天理,有王法麼?
“我們睡了。”
封時麟非常肯定的說。
是真睡了一夜,不假,也不虛的那種。
“我這二十多年就跟你一個人睡過,你就必須對我負責。”
“我……”
林霄寒居然找不到語言來反駁。
他覺自己被封時麟給訛上了。
(眾人:自信點,把“覺”去掉。)
“林醫生,從今天開始,你得照顧我,我跟你睡了,我就是你的人,你不能不管我。”
“封時麟你夠了!我早上就跟你說過,別指我給你好臉,我也不吃你這一套,你跟我說這些沒用。”
林霄寒到底還是火了。
不明原因,沒有來由,就是想生氣,就是想發火,封時麟每說一個字,他就不自覺的加一點火。
“行吧,既然林醫生不想對我負責,那我也只能吃點虧了。”
“隨你怎麼想。”
總之就是別惹他,他很煩躁。
“等會見著小七我會跟說昨晚是我把你給睡了,是我主的,是我禽,請把林醫生給我,我會對他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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