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看到林冉大吐苦水,“林大人啊,這西民日日出麻煩,我這縣衙都快專判鄰里蒜皮的瑣事了。”
“民眾無小事。”林冉雖笑著,態度卻是認真嚴謹。
張縣令一凜,忙作揖,“林大人說的是,是下的不是。”
林冉瞅了眼他疲憊的眼神,“只從最近的事來看,張大人認為是西民的錯還是漢民的錯。”
“西民漢民都有錯。”
“那麼,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爭執?來報案的是漢民還是西民?有沒有統計?”
張縣令被林冉這一連串的事問得有些懵。
林冉瞥了他一眼,心中有數,“本瞧著張大人今日也無要事,不若與本一同去游街吧。”
林冉沒有在征求他的意見,忙忙催著他去換常服,二人逛街去。
在林冉去巡視的這一段時間,原本躲在山里的西民大多都和第一批西民一般,大戶籍,遷縣里居住。
據各家的況,以及房屋租賃或者買辦條件,自行選擇房屋等居住地。
同生活在一個區域,就難眠。
這不,林冉剛帶著張大人拐到城南,就發現兩伙人打了起來。
高高大大的西民,直接被漢民按在地上打。
林冉給后的阿松使了個眼,兩撥人馬聽說是大人來了,立刻分開。
漢民氣焰囂張地站于一旁,對著西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而高高大大的西民,畏著立于一旁,苦著臉并不做聲。
林冉做了個請的作,“既然遇見了,張大人來個現場斷案吧。”
張大人是真真實實的愣住了,盯著林冉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今日游街的目的。
人群中的百姓還是有眼的,聽到林冉說現場斷案,當即就有人搬了長凳來。
一人一座,林冉坐于張大人左側。
張大人被趕鴨子上架,清了清嚨,“堂下所謂何人?”為何當眾打架斗毆,所為何事?”
打架的那個漢民跪地行禮,“回大人話,草民劉二栓,這些西民擅闖民宅,跑進我家。”
張大人看了眼那個西民,“可有此事?”
那西民張的直打哆嗦,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用別扭的大話說:“回大人,小人名薛山,并沒有闖他家。”
西民話音剛落,邊上圍觀的漢民立即說他說謊。
“他就是跑進我家了,從我家新蓋的房子里穿出來的。”這時,一個小男孩說道。
林冉看過去,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給后的池硯使了個眼,“去看看。”
池硯撥開人群,林冉也看見了那擴出來的一個棚子。
“張大人,不若我們一同去看看?”
說著也不管張大人,自顧自起走到那個棚子前。
四面立著木頭,上面搭了個草棚子,對面那家也是一樣的。
林冉招呼著剛剛說話的那個小男孩,指了指這個棚子,“這就是你家新蓋的房子?”
那個小男孩有點害怕地躲在他娘的后。
池硯厲聲喝到:“大人問話,還不上前回話。”
小男孩瞬間被嚇哭了。
林冉看著那個漢民漢子,“你來與我說說,這是你家新蓋的房子?”
“若是本從這里穿過,是不是私闖了你、你你你你們的民宅了?”
這里有幾個棚,林冉就說了幾個你,目從一圈人上掠過,一眼就讓人后背發涼。
張大人已經從這頭走到那一頭,又從那一頭走回來,笑聲道:“這房子?誰讓你們蓋的?”
后面幾個字的聲音拔高,原本還笑著的人面鐵青,“你們是不是還得去縣衙告本大人闖你們的民宅啊?
啊?說話啊?剛剛不是能說會道嗎?這會兒一個個啞了?”
一群人撲通撲通跪地求饒,“求大人恕罪!”
張大人氣的口快速起伏,指著這條路道:“這一條,是路!是府的地,不是你們誰先占下就是誰的!
本限你們半日全部拆除,否則,縣衙大佬的房子比這更大更敞亮,本白給你們住!”
“去,找人來這里盯著,若有不從者,拉大牢。”
又繼續斷案,“今日錯的是你劉二栓,現判你賠償求醫問藥一百文錢。”
“大人,大人,小的錯了,求大人饒命啊。”劉二栓哭嚎著,張大人不為所,“立即賠禮,否則,跟大人我下大牢吧!哼!”
此間事了,西民恩戴德。
林冉帶著張大人走訪了整個縣城,類似的事,遇到兩三起,又判案后這才回了縣衙。
喝著茶,林冉溫聲道:“張大人深百姓當中,可有何想?”
“深百姓?”張大人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日‘深百姓’,覺這個詞當真是切極了。
“很多事,眼見為實。”
林冉不置可否,“晚間來我家吃飯。”
周允琛下衙時,收到了林冉的召喚,唔,去林家吃晚食。
心愉悅地來到林家,待看到張大人,好吧,是公事。
張大人看到周允琛也是同樣的想法
剛進三月,也沒有什麼蔬菜,不過是豆芽和韭菜。
林冉讓人去喚了林桑來,其名曰:“阿桑也長大了,是該開始接這些事務了。”
林義對兒說的話向來沒有異議。
“今日,請張大人和周將軍前來呢,是想和大家共同探討一下漢民、西民如何和諧共。”
林冉率先開口,“大家也看到了,自從西民住后,原本安靜的北疆縣,突然如油鍋里滴了水般,刺刺拉拉沸騰。
大家集思廣益,看看有什麼辦法?”
林冉的目轉了一圈,先看向爹。
林義眼睛一瞪,“別看我,我自己吃自己的,你們聊。”
林冉:“......。”又轉向周允琛,微笑,“周將軍有何見解?”
周允琛:“......有一二拙見。”
林冉和張大人異口同聲,“下等洗耳恭聽。”
周允琛在心中嘆口氣,“關于最近縣城里漢民西民頻頻發生的爭執略有耳聞,我總結了,不外乎有這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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