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也不尷尬,和黃花菜一人一句數落著方婆子。
白夏實在聽不下去了,剛要站出來維護自家,就見人群中出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白夏覺得這人罵得太好了,長脖子往人群里看去。
原來說話的人是方婆子的‘好閨’邱氏。
邱氏擋在方婆子前面,先是朝方樹林啐了一口,“沒有用的蛋。”
這才轉向黃花菜,“別人不知道咱方家村的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年一進門就容不下自家小姑子,想把許給一個瘸子換錢的是你吧。”
“把小姑子的嫁妝扣下的也是你吧。”
“桂花從小能干,若非是桂花一年到頭不停歇的忙,你以為靠你這個蛋男人,能蓋的起那五間房子?就連你那聘禮都是桂花賺的。”
“真正沒有良心的是你們,尤其是你這個做哥哥的。作為長子沒有撐起家的能力,作為兄長,不說護著妹妹,還讓新婦欺負。我要是你啊,早就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邱氏說一句,方樹林的頭就低一寸,卻說不出半句道歉的話。
“還有你黃花菜,桂花當年潑辣的名聲是你傳出來的吧。你壞桂花的名聲,人家不敢娶,你就能把嫁給瘸子。”
說到這里,邱氏笑了一下,“沒想到吧,他老白家就是缺個潑辣的媳婦兒,現在人家日子越過越紅火了,你眼紅吧,眼紅也沒用。”
行山村人本都不知道方婆子娘家的恩怨,此刻聽見邱氏這麼一說,都覺得這哥哥嫂子真是太不要臉了。
黃花菜被邱氏這麼一說也不虛,“牙齒都有上下打架的時候,更何況是親兄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哎喲,我天吶,我都多年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了,這臉皮比縣里的城墻還厚呢。”
村長夫人陳氏從人群里走過來,瞪了張婆子一眼。
張婆子還是很害怕陳氏的,瑟了一下躲進人群里去了。
邱氏不耐跟黃花菜扯皮,走到方樹林面前道:“當年你爹臨死前,你可是答應過要保護好桂花,不讓人欺負的。”
方樹林聽見這句話,狠狠了一下,來這里這麼久,終于抬起頭來正面方婆子。
記憶里那個年輕貌總是護著他的小姑娘,已經了滿臉皺紋的老婦人。
“桂花,是哥沒用,是哥對不住你。你過好了,哥很開心,以后你們好好過吧,哥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們。”
黃花菜狠狠擰了一下方樹林,“你說的什麼話,兄妹怎麼能不往來。”
方樹林轉狠狠甩了一掌,直接把黃花菜打的眼冒金星。
他們后的兩個孫子孫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家爺爺,從來都是打爺爺的,這還是爺爺第一次手打。
婚幾十年來,第一次放了狠話,“你再胡攪蠻纏,我就休了你。”
他冷的瞪著黃花菜,黃花菜被他這一眼嚇住了,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方樹林深深地看了一眼方婆子,“桂花,我走了。”
方婆子頭轉向一邊,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實在是心死了。
從小護著的哥哥,娶了媳婦兒忘了妹妹,聯合起來欺負,那些時日,恨不得就吊死在房梁上。
“讓讓,讓讓,我家門口來了一坨糞,讓我把它沖走。”
白夏忙把在發呆的拉到一旁,陳氏邱氏迅速往邊上一讓,白老頭一桶涼水直接潑在那一家人上。
黃花菜站在最前面,一桶水倒在上的最多,直接澆了個心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狠狠打了個寒,哆嗦著聲音,“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方樹林拽了自家老婆子,轉就走。
白錦澤帶著兩個弟弟從人群中過來,“爺、,你們沒事吧。”
他們兩個帶著作業去李先生那里請教,一出來就聽見村里人告知家里有人來找事,兄弟幾個一路狂奔過來。
方柳余瞥見了一個英俊的小年,竟紅了臉,問旁的哥哥,“那是白家的表兄嗎?”
方前被凍的不輕,“可能是吧,趕回家吧,再遲點怕是要生病了。都怪,說什麼帶我們來吃香的喝辣的,結果倒好,吃了一桶涼水。”
方前抱怨著,沒有發現自家妹妹的小心思。
白夏去到后院,“大白二白灰灰,給你們一個任務。”
白夏一通說,兩只大鵝一只狗子仿佛聽懂了人話,啪嗒啪嗒飛快跑出家,直直追著方家幾個人去。
行山村的人們,就看見白家的兩只大鵝對著黃花菜又咬又扯,方樹林和兩個小的想上去幫忙,被灰灰攔下了。
養了幾個月,灰灰的格長大很多,又有狼的脈,看上去比一般的土狗兇。
黃花菜被兩只大鵝咬的哇哇大,大白二白也是聰明,不知道怎麼的,還往人臉上叨了幾口。
兩只鵝一只狗子得勝歸來,行山村的人紛紛往后面退步,“這老白家不只人兇,養的牲口也兇。”
“嘎嘎嘎...”
“汪汪汪...”
兩鵝一狗圍著白夏轉圈圈,仿佛在求表揚。
白夏看著兩鵝一狗,“干得漂亮!今天中午給你們加餐。”
邱氏正在安方婆子,“還傷心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你那哥嫂是什麼樣的人了嘛。”
方婆子了眼睛,“本來十幾年沒見了,我都快忘記那一家子了。突然又出來蹦跶,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前那些事。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恨!”
邱氏嘆了口氣,“我怎麼會不知道,我那家里不也是一樣的。”
兩個老婆子相視一眼,“唉。你說咱們兩個怎麼就那麼倒霉,攤上這樣的娘家人呢。”
方婆子現在也緩過來了,“這人和人的緣分啊,是說不清楚的。可能,我們就是沒有娘家緣吧。”
兩個老婆子說話的功夫,白夏午飯都做好了。
白夏悄咪咪的走到方婆子屋外,先趴在門口聽了聽,沒有什麼大靜才進屋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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