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第二日,方婆子白老頭帶著小丫來到縣城,和白勇兩口子說了這件事。
白勇還沒有表態,夏氏就開口了,“小丫這孩子懂事孝順,我這做舅母的喜歡還來不及呢。”
“這孩子從小遭著這些,心思難免重些,若不想去李家就在家里住下,等長大了再給尋個好的如意郎君。”
夏氏喝了口茶,“這李二看著是好的,卻終究人言可畏,就算李家人不說,那別的人明里暗里的總會說些閑話。”
就像在行山村,有那些不懂事的拿小丫沒人要來說事,小丫也是存在心里從來沒有和家里人說過。
還是錦誠幾個知道了,和人打了幾場架他們這些大人才知曉。
白勇樂呵呵道:“我家娘子就是明事理。”
夏氏瞪他一眼,“勁兒學了那些人油舌了。”
方婆子覺得自家大兒子說的沒錯,“老大娶了你是他的福氣。”
末了也瞪了白勇一眼,“你如今也是圣上親封的奉議郎了,在外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厲聲道:“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在外面干胡作非為干些不好的勾當,我非得將你逐出家門不可。”
就是怕老大在縣城里被人恭維兩下,學了那些什麼人家納妾逛青樓的惡習。
白老頭點頭,“你娘說的對,往后你的月俸給你媳婦兒管著。”
又看了眼夏氏,“往后家中他的那一份月例,只給他一半,另一半你收著。”
夏氏點頭應是。
白勇:“......。”
說好了這件事,小丫直接去找了白銀萍,說了自己的打算。
白銀萍哭得不能自已,直說自己不嫁了。
小丫笑笑,還安著自己娘親,“好不容易遇到個好的,怎能不嫁。”
“娘,我真的是希您往后的日子過得幸福順遂。”
“我在作坊做事,表姐還給我開工錢呢,我能養活的了自己。再者說,難道我不跟娘去到那李家,娘您就不管我了嗎?”
白銀萍了眼淚,“那不能夠,不管你在哪里你永遠都是娘的閨。”
又有些猶豫,“你舅舅、舅母那里......”
“舅母同意的。”
白銀萍點頭,“大嫂最是大氣的,在舅母家千萬聽話,多幫著做事。”
小丫點頭,“嗯,這些我都知道的。”
因著白老頭兩個來了縣城,中午都回了縣君府吃午食。
白老二和云氏在縣城做買賣,因此也跟著一塊來了。
吃過午食,白銀萍來了夏氏的院子。
拉著的手道謝,夏氏白了一眼,“咱兩個之間哪里要道謝。”
“要的,要的。”白銀萍搖搖頭,“是我沒有思慮清楚。”
其實也不怪,這個時代,子都隨父母,沒有父親了自是隨母親,所以大家都沒有想過問小丫的意見。
只不過白家出了個白夏這樣的異魂,在的影響下,又覺得這個事并不那麼奇怪,還可以接。
“小丫能干又懂事孝順,還能幫著管理家里的作坊,不說我了,小夏最是愿意留在家里。”
對自家閨太了解了,閨肯定也是樂意的。
當初家里那麼難的時候,說將小姑子母接回來就接回來,更何況如今家里日子好過了,養個人更不在話下。
“你啊,就放寬心吧,好好開你的鋪子,若是生意好了,弄個作坊,到時候也多開幾個店。”
夏氏在府城久了,見識多了,也知道弄個作坊開個分店什麼的了。
鋪子,現在就像一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的小小作坊。
白銀萍笑笑,“唉,我想等到明年看看,若是生意真的一直這麼好,弄個小作坊也不是不行。”
夏氏又湊過來在白銀萍耳邊低聲道:“你若真和李二了親,這自己賺的錢啊一定要在手里。”
“你這店里賺的錢呢,到時候就算是陪嫁了,李家還未分家,你千萬別被人哄兩聲就拿出來補。”
白銀萍點頭,“我都曉得,嫂子你就放心吧,我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銀萍了。”
經過了這麼多事,也懂得人心難測,若是李家或者說是李二,以后當真變了心,不介意再和離一次。
反正這種事,一回生兩回嘛。
有自己的手藝能養活自己,也不怕和離了會死。
“我多賺些錢,以后給小丫做嫁妝。”
夏氏點頭,“是這個理。”
白夏前一天就回來天龍山,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娘肯定是同意的。
至于爹的意見,不甚重要。
小七幫著將書桌抬到院子里,白夏在院子里舞子,司馬宸則在作畫。
住持百無聊賴地看著舞子的白夏,唉聲嘆氣。
智空煩的不行,“師兄你若是沒事干就去念經啊。”
“不去,念了幾十年的經也讓我歇歇啊。”
白夏無語,真想讓外面那些人看看他們口中的“得道高僧”的真實面孔。
做完最后一個作,白夏收式,智空非常滿意,“不錯不錯,今日這作很完。”
喝了口茶,走到司馬宸邊看他作畫,“嘖嘖嘖......就這幅畫得多錢。”
看看這畫的,山像山,水像水,還有一種煙霧繚繞的迷蒙,總之就是特別好。
住持也過來,“談錢就俗氣了。”
住持看著這幅畫垂涎滴,“阿宸啊,我屋里墻上正缺一幅畫呢。”
司馬宸頭也不抬,清冷開口,“您自己畫。”
“我不會。”
“您的佛祖畫像,出神化。”
住持哽著脖子,“我就要山水風景畫。”
“不行,我要送人。”依舊是那清清冷冷的聲音,把住持氣的不行。
眼珠子一轉,扶著下,“哎喲,這幅畫匠氣太重,缺意境,送人不。”
“收畫之人不嫌棄就。”
住持氣結,“你到底要送給誰。”
司馬宸終于抬頭看了眼白夏,白夏突然就懂了他的意思。
“是要送給我爹的畫?”
想起來之前去縣城,說到他爹最近迷上了字畫的事。
住持蔫兒了,冷哼一聲,“倒是會收買人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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