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福田縣君。”
白夏眼尖地看著新郎作頓了下,然后鄭重地對一拜。
白夏頷首,“福慧前修得婦賢,好將良玉種藍田,桃源路接天臺路,締得今生滿緣!”
“愿你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共度春秋。”
白珍哽著嗓子,不舍的拜別了父母家人以及......福田縣君。
在此間,全福人夏氏用掃把將轎塵土象征的拂去,再用一把高香將轎熏染一下,充盈香氣。
最后拿著一面銅鏡,照過轎子里的每一個角落,以避免傳說中的污穢之藏于轎。
這一掃一熏一照,更是對新婚夫妻生活的好愿。
白珍被兄長背轎中,喜娘高聲喚:“起轎。”
新郎翻上了驢子,慢慢悠悠接著新娘子離去。
王氏紅著眼眶往地上潑了一盆水,意為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
新娘子走出不遠,嫁妝跟著一起出去。
一共有十抬嫁妝,在這農家真的不算了。
白勇作為送嫁的娘家人,也跟著一起去了新郎家里。
有那些來迎親的男方家人看著這十抬嫁妝也是眼熱。
“雖是個鄉下姑娘,這嫁妝可不啊。”
“不只如此,你們知道那送嫁的是誰不,就是皇上親封的奉議郎呢。”
“還有剛剛在大堂,那位是福田縣君吧,往那里一坐,和咱這些人就是不一樣。”
眾人紛紛點頭私語,“看來這新娘和這縣君家里關系好著呢。”
......
送走了白珍,白二爺爺家里低迷悲傷了片刻,復又開心起來。
廚房里的大廚開始大展手,鍋鏟舞得乒乓作響。
古氏熱地招呼眾人,和眾人說著這新婿怎麼怎麼好,家里怎麼怎麼富裕。
白茉莉和白苗幾個有些懨懨的,“唉,這珍兒姐姐已嫁出去,我怎麼有些舍不得呢。”
“可不是怎的,心里空落落的。”
“突然有點不想親了呢。”白茉莉嘀咕道。
白夏看一眼,“那金寶銀不得急的跳腳。”
白茉莉倏地紅了臉,拍一下,“瞎說什麼。”
白苗附和道:“小夏妹妹說的是,若不是你大哥沒婚,估計呀,你如今已經過上了的生活咯。”
白茉莉惱,將手放在前哈了口氣,向白苗,撓。
白苗怕,趕朝門口跑開。
一邊跑一邊回頭逗白茉莉,“哈哈哈......追不上,追不上。”
白苗沒有注意到門口有人走進來,猝不及防撞到人上。
下了學堂,白錦澤帶著幾個弟弟一同來白二爺爺家吃宴席。
夏邵杰走在白錦澤的后面,白錦澤看見飛奔而來的白苗往旁邊一讓,夏邵杰猝不及防被白苗撞倒。
白苗的腦袋撞倒夏邵杰的下,夏邵杰疼的齜牙咧。
白苗面紅,站在夏邵杰的旁邊想拉他起來又不敢,“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有撞壞你吧。”
白錦澤忙把夏邵杰拉起來,“表弟,沒事吧?”
“沒事。”夏邵杰搖搖頭,“嘶嘶”地吸著氣,仿佛這樣疼痛能得到緩解。
看著手足無措的白苗,忍著疼安,“沒事,就是有點疼,一會兒就好了。”
白夏和白茉莉忙跑過來,白錦齊也看到了這一幕,將白苗責罵了一番。
夏邵杰在心底嘆氣,“不怪,是我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跑過來,我真的沒事,你瞧我現在都不疼了。”
眾人看夏邵杰真的沒有事才舒了口氣,白苗低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表。
“我真的沒事,咱鄉下孩子哪有不摔的,從小都摔結實了。”夏邵杰出一個憨厚的笑。
白苗見他真的沒事,心里的愧疚消除了些,“真的對不起。”
“了,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去吃席吧。”
院子里搭起了桌子,桌上擺了幾碗菜,大家伙都坐在桌前準備開始吃席了。
白苗點頭,和白夏等人坐在角落里一張桌上。
白夏被白二爺家請到主桌,白夏堅定地拒絕了。
好家伙,和一群爺爺叔公什麼的坐在一起,怕沒胃口吃席。
白二爺爺家請來的大廚,是那種游走在鄉間專門替人辦酒席的廚子。
炒出來的菜非常有農家特。
比一般農婦做出來的菜好吃,不過對白夏這種廚藝好的也就很一般。
最最重要的是,現在天氣涼,所有人都坐在院子里,不多時菜都涼了,上面飄著白花花的油。
白夏吃了幾口菜就沒有吃了,白苗看一眼,也將筷子放下來。
家養了許多鴨子,今年賺了不錢,也能隔三差五吃上一口,因此并不饞。
“這冬日里吃席就是這一點不好,好不容易有點油,馬上就油花了。”
白茉莉點頭,“一會兒有米,那個是熱乎的。”
......
下了席,和主人家告別,白夏回家。
東兒端了一碗酸辣來,“姑娘再吃一些?”
白夏咧一笑,“還是東兒懂我。”
東兒搖頭失笑,也吃過鄉間的席,冬日里吃席確實不那麼友好。
就猜到姑娘吃的應該不多。
白夏塞了一大口酸辣,咽下肚后才開口,“家里還有豬板油嗎?”
“有,昨兒剛去鎮上買回來的。”
“把豬板油熬豬油,花兒去拔兩把蔥回來,今日姑娘想做一個好吃的。”
“好嘞。”
雷花風風火火去后院拔蔥了。
東兒轉將豬板油拿出來洗干凈,切小塊。
周環很自覺的坐在灶前燒火去了。
白夏很快吃完酸辣,廚娘來將碗收下去洗。
從柜子里拿出紅糖加水化紅糖水,又舀了幾瓢糯米出來。
白夏看著油熬得差不多了,把洗干凈的香蔥放下去炸香。
把紅糖水倒糯米里攪拌均勻,待香蔥味兒炸出來后撈起濾渣,再把糯米糊糊倒鍋中。
鍋鏟不停的揮舞著,防止粘鍋炒糊了。
“姑娘,您這是做的什麼吃食啊?”
廚娘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問,本不想問,最后太好奇了,壯著膽子問道。
“豬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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