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兒孛堇還在催促著前鋒往城墻口推,忽聞后方似有異,忍不住轉了一眼,卻看見后面一片混。
戰馬嘶鳴聲呼嘯而來,恍惚中,無數人潰逃。
“發生了……”聶兒孛堇想問,但是更大的混卻打斷了他的發問。
前方是震天的攻城喊殺聲,后方則是宋軍鐵蹄的咆哮。
“宋軍來了!”
“宋軍來了?”聶兒孛堇愣了愣,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韓世忠卻已經如殺神般沖到前面。
聶兒孛堇頓時覺頭上的太被一個如山般的影遮住,他心頭一,來不及逃跑了。
而且韓世忠來的實在太快,還沉迷在攻城中的聶兒孛堇,哪里能夠想到后面突然會殺來一支宋軍騎兵。
只見韓世忠手中鈍猛地揮下,作干凈利落,砸中聶兒孛堇的腦袋,聶兒孛堇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搐了幾下,便一命嗚呼。
細看過去,聶兒孛堇頭盔被砸中的地方凹陷下去,腦袋已經變形。
主將被殺,周圍的金人更是方寸大,扔了能扔的,調頭竄。
有意思的是,正史上的大儀鎮之戰,聶兒孛堇也敗在了韓世忠手中。
更可怕的是,城墻下的金軍依然毫無察覺,他們正在勇往直前地攻城,卻不知道切瓜砍菜的人已經從后面沖過來。
毫無懸念的是,宋軍沖到城頭下,又收割了一批金人。
完突合速得知了東城的況,氣得差點原地跳起來。
不過,馬上傳來的消息,真的讓他原地跳了起來。
西城也遭到了攻擊,全軍潰敗。
韓世忠出了好幾路騎兵,自然不了北城。
只不過北城乃是主力所在,斥候分布也多,最先發現了宋軍騎兵,提前做了防,才在完突合速的指揮下,守住陣型。
只是那攻城的前鋒就慘了。
雖說完突合速有鳴金收兵,但前鋒數千人,已經爬上了垮掉的城墻上,和守城宋軍廝殺在一起,哪有說撤就能撤的道理?
后面的一部分撤回來,回到軍陣里,更多的前鋒失去了與主力的聯,迅速變宋軍騎兵重點打擊的靶子。
完突合速只能眼睜睜看著宋軍騎兵是如何在城下,切開他的攻城前鋒,又是如何將那些人殺得一干二凈的。
他在軍陣中,本不敢輕舉妄。
此時的他,就像在路上行走,突然看見幾個同伴掉不同坑里摔死了一樣。
正常人的第一反應不是跑,而是仔仔細細觀察周圍,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坑。
不管有沒有其他的坑,完突合速現在只想做防。
如果一旦這個時候輕舉妄,大軍繼續往前突殺,失去了防能力,又來了一支宋軍,怎麼辦?
當然,這是完突合速的視角。
在軍陣里,普通士兵的視角是這樣的:前方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有一部分人回來了?為什麼現在軍們要嚴陣以待?前面好像有鐵騎的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麼?軍陣前面怎麼傳來陣陣議論的聲音?軍們的語氣怎麼突然變得有一些古怪?
干掉了三面城墻下攻城的金軍后,北城的城門打開了。
這個時候,宋軍的步兵才陸陸續續出城列陣。
滄州都統李淬披著鐵甲,拿著一把鈍刀,騎在馬上,大聲喝道:“我的大刀已經難耐了!”
得知宋軍步兵出城列陣,完突合速的心涼了一大截,自己的三路攻城兵馬都報廢了,現在像驚弓之鳥一樣,只能嚴列陣防守。
而宋軍,卻只是守了半天城,說不定守城的士兵都沒出來,出來的是在城里一直休息的那一批。
而他完突合速的人,攻城的自不必說,累得跟狗一樣,還把命給送了。
沒上去送,在軍陣里的,站了半天,雖然沒死,但比狗還累。
現在面對的卻是吃好喝好剛出來的宋軍。
狗日的!
被宋軍主將給耍了!
不斷地有斥候將附近的報送來,各方面的報都在表示,宋軍騎兵擊潰自己的人后,正在附近活,甚至已經又有兩支騎兵朝北城靠近。
呼延通回頭看了看李淬的步兵軍團,又抬起頭向前方,那里是金軍的陣營,讓傳令兵去通信。
確定呼延通護左翼,張青護右翼,李淬才帶著步兵軍團往前推進。
“定國公,宋軍步兵主力向我軍殺來,約莫有一萬兵力。”
“我看到了!”完突合速低聲音,惱怒地說道。
“定國公,宋軍此番敢先步兵,當立刻派騎兵前去襲擾。”猛安高頌益興地說道。
“哪里來的騎兵?”完突合速冷冷說道。
“我軍……”高頌益愣了愣,不明白完突合速為何態度如此,更不明白他為何睜著眼睛說瞎話。
單純的步兵,在步騎結合的兵力下,先進攻是兵家大忌。
因為步兵軍團待在原地,可以列出防力強大的各種防陣。
但是一旦起來,那就是破綻百出,尤其是兩翼。
通常都需要騎兵護兩翼,否則對方的騎兵一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擊穿兩翼,使整個軍陣陷混。
現在宋軍步兵了,破綻已經出來了。
高頌益還是堅持說道:“我軍騎兵尚且充足,兩翼各有兩千騎兵,可以……”
“宋軍步兵兩翼不僅有騎兵在觀,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也還有宋軍騎兵,我們的騎兵出去了,我們的兩翼誰來掩護?”
“這……”
高頌益無話可說了。
最讓完突合速蛋疼的就是,宋軍的騎兵位置他不知道,這意味著,宋軍騎兵可能隨時從不同的方向攻過來。
完突合速被迫將軍陣變圓陣,以便于四方皆可防。
這場戰爭的主權,早上還在完突合速手中,中午就易手了。
而且完突合速陷一種極其被的境地,就像被束縛住手腳了一樣。
李淬快速的推進,那一萬人在平原上有節奏地行走,一致的腳步聲,震得地面抖,讓完突合速最后的主力到了前所未有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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