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春丫畫了十五張傳單,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早上跑費腳,中午坑錢費腦,下午畫畫費手,覺得自己已經被榨幹了,真的,一滴都沒了。
徐達拿著十五張宣傳單,其實他覺得也不是特別滿意,這字寫的,比春丫沒穿來前可差多了,可他到了來自兒的斜眼警告,好,好,一會兒跟吳放去周圍走走,方圓五裏哈,太遠了送起來不方便。
我走不,你給我買芝麻糖,買了我才走得。現在這時代,牛平常老百姓比較難買,不過反正芝麻也補鈣,春丫現在就特別吃芝麻糖,吃芝麻,節節高。穿來之前可有168呢,現在按照爹這個傳基因,很為自己和兩個兄弟捉急。
看在剛剛跟春丫合力坑了一筆巨款的份上,徐達大手一揮,掏出了上所有的銅板,讓春丫多買點,一會兒跟大夥兒分了吃。
春丫笑嘻嘻的收了錢,帶著吳放開工去了。
而坐在一旁的張氏看著這倆人,瞇瞇笑。一個坑子,一個傻子,絕配,才不管這些,轉抓了和小草,要給們梳辮子。
兒雖說八歲,可是個假八歲,哪兒有真五歲萌,咋咋滴吧。
拿了錢的春丫,帶著吳放一路閑逛,先去果子鋪裏買了一斤芝麻糖,還吃了人家好幾個桃板,又跑去雜貨鋪,說要買花戴,一路逛吃逛吃,荷包裏的銅板以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消耗了下去。吳放終於忍不住了。
姐,要不咱們先發傳單吧,不然一會兒人家都快做飯了。徐叔要是知道,恐怕得急了呢。
嗯,差不多行了,春丫點頭,咱們這方圓五裏範圍,橫豎一共五條巷子,你們家那邊的榆錢胡同不用去,條件都跟你們家差不了多,肯定舍不得外麵吃。
吳放:瞎說什麽大實話!
再有東邊那條疊橋巷也不用去,有錢,都有廚娘。另外剩下的三條,你去湯家巷,我去文苑街和八院巷,走吧。
春丫這一串分析安排,聽的吳放一愣,還真是,他在這兒住了這幾年,這一塊區域的窮家富巷,春丫說的居然一點不差,姐,你咋知道的那麽清楚?
聽到這個疑問,春丫也很疑,嗯?不是剛才都逛過了嗎?
所以你剛才不是在逛街,而是在。。。。。。這話該怎麽說來著?
誰說逛街來著!不逛怎麽知道哪兒值得花功夫,哪兒不值得花功夫啊?走吧,別愣著了,一會兒人家該做飯了。這孩子,果然還得錘煉錘煉。
兩人在巷口分開,說好一會兒不用等,到時候各自回鋪子裏就是。
因為之前提前踩點了,還跟果子店老板雜貨店老板都打聽過不,春丫手裏的幾張傳單很快發完了。
還給自己留了一張,到時候介紹的時候還得用呢。之前還留了兩張在人家雜貨鋪裏,就跟賣魚的掌櫃那邊一樣,當招給門口,到時候家裏油鹽醬醋什麽的,就徐達來這兒買就是了,那鋪子掌櫃的也答應了,反正也不妨礙啥。
那丫頭還說,讓他們報的名兒去吃飯,還送一個茶葉蛋兩塊豆幹呢,雖然自己不一定去吧,不過難得人家小孩兒會做人不是?
發完傳單,春丫便回了食肆,左等右等等不來吳放,春丫有些不放心,想出去尋,鄭夏把晚上要用的碗筷都給搬了出來,說讓春丫等下,他也一起去。
還未等兩人出門口,吳放卻回來了,上看著倒是沒啥,就是眼睛紅彤彤的,顯然是哭過了。
怎麽了這是?怎麽還哭鼻子了?春丫拉著吳放坐下,給他倒了杯花茶。
吳放低頭說了聲沒事兒,鼻音濃重,他把手上的傳單還給了春丫,春丫姐,對不起啊,我一張都沒發出去。
還以為他被揍了的春丫鬆了口氣,嗨,我當啥事兒呢,沒發出去就沒發出去唄,這有啥好哭的,好了別哭了,你跟我說說,是咋發的?咱們總結總結經驗教訓,下次不就能發出去了嗎?
被春丫這麽一說,吳放原本低垂的腦袋抬了起來,回道:就跟咱們在碼頭上的時候一樣啊,看到有人走過,就說兩句,把單子給他們看看。可他們都不看的,還有罵我不長眼的呢。
男的的?春丫問。
吳放想了想,男的吧,大多是男的。
春丫笑了笑,耐心跟吳放解釋,這個點兒呢,是大多數人的下工時間,而且他們去的地方都是居民區,所以這準備飯菜的事兒基本都是家裏的負責的,他去找男的遊說,大多數的男人,可不管這些事兒。
按照的經驗,就去人家後門賣,看到有婦人進出呢,該堵的就上去堵人家,雖說有些唐突,但是他們還是小孩兒,一般婦人都不會怪罪他們的。哪怕有人說他們幾句,罵他們兩聲,那有啥啊,做買賣嘛,哪兒有不吃氣的。被罵了,就在心裏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噗吳放被王八念經逗笑了。正在做晚市準備的石頭他們也都對著春丫搖頭微笑,這位真是,人小鬼大。
春丫:你們對我一無所知。
哭唧唧的吳放被春丫逗笑了,原本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的小男孩,此刻隻想著明天得再去,試試他春丫姐的辦法,也許他能行呢!
春丫見他如此,又跟了一句,你還得練練跑步。
啥意思?提問的是鄭夏,他覺得小東家講的好有道理,就一直在邊上聽著。
意思就是,要是人家真的罵的太難聽,你就罵回去,人家要是想打你,你這小樣兒肯定打不過,那就得跑,越快越好,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說完哼著小調往後院兒去了。
留下鄭夏和吳放,一陣沉思,對視點頭,還是春丫姐(小姐)想的周到,你看從吵架一直想到打架,都替他們想好了。好人!
被判定為好人的春丫此時正在後院分芝麻糖給吃,可很憂愁啊,一個月的零花錢被不小心一下午就花的差不多了,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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