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小籃子再次匆匆忙忙趕到安遠寺的春丫,這回在寺門口就見到了道玄,那啥......師傅,您怎麽坐這兒啊?
第一次師傅,春丫略顯扭。
哈哈哈哈哈哈,等你呀。籃子裏是啥?道玄說完拍了拍邊的石頭臺階,示意春丫來坐。
春丫乖乖坐下,把籃子遞給道玄,尬笑兩聲,嗬嗬,豬餡兒餅。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師兄,你能不能別老在寺裏吃這些?後頭突然冒出個道辛和尚。
道玄也不理他,拿了個餡兒餅啊嗚就是一口,酒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你管我哪兒吃,念你的經去。
酒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話後頭還有半句你怎麽不說呢?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師兄,你雖道玄,可也不是那......
艾瑪,行了行了,你是我師兄行不行?別說了,我一會兒去別地兒吃去。道玄不耐煩的打斷了道辛的循循善,轉頭又問春丫,你找我什麽事兒啊?趕說,不說我走了。
哦,小事兒,就是幫我們寫個條子,約盧夫人到安遠寺見一麵。春丫趕回答。
道玄拎了籃子,點了點頭,指著道辛,行,你讓他寫。然後三步兩步,就不見了人影。
留下春丫和道辛麵麵相覷。
那個,道辛師傅,您看這個......春丫不知道如何說服眼前這和尚幫他,開始撥弄自己額頭前的小碎發。
阿彌陀佛,貧僧吃素,喜好甜食。道辛微笑的看著春丫。
八寶飯,吃不吃得?春丫也不知道自己為啥這麽問。
哦,吃是吃的,就是別放豬油。豆沙要甜一點。道辛還有要求。
那倒也不是太麻煩。
要說小施主想要幫盧夫人達心願,倒也是功德一樁,貧僧倒是可以給盧夫人去個信兒,小施主且等我一下。道辛轉就進了寺中。
原來也是個饞和尚,真不愧是道字輩的,不過這種槽春丫也隻能在心裏吐吐,客氣還是要客氣的,便說:不急不急,您慢慢來。
道辛倒是也沒讓春丫等太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領了個小沙彌出來了,你記住,隻要把這簽子給盧夫人,說上次所求已有所答,讓盧夫人明日巳時初刻過來找我就行了。
是,師叔祖。小沙彌拿了簽子便走了。
見事已,春丫也不準備多留了,跟道辛道了謝,說好了時間,便告辭了。
等春丫到家,已經過了午時,一上午來來回回也是累的要命,進院一屁坐在了院子裏的小竹椅上,就著小幾子上的茶缸咣咣咣喝了半缸茶,這才有空看了一眼自家小院兒。
結果一看嚇一跳,院兒裏怎麽這麽多人?
蔡氏,二嬸三嬸,還有老宅的孩子們和自家鐵頭大金此時都直愣愣的看著。喵喵尒説
咳咳咳,你們在幹嘛啊?春丫被嚇了一跳,嗆的直咳嗽。
哦......沒啥,盤賬呢。老宅的人都在這裏,張氏也不太想多說鋪子的事兒,所以就沒問春丫事辦妥沒有。
雖然蓋頭已經跟老宅眾人說過鋪子裏好像有人來尋事,但是他自己本就隻是個半大孩子,也弄不清來龍去脈,徐老漢他們幾個剛才來問徐達,徐達也不過說已經協商妥了。
這事兒老宅這裏幫不了啥忙,告訴他們也不過隻是多幾個人擔心而已,說不定還得一天幾次的來問況,真是沒啥必要說那麽多。
這會兒因為徐達說都已經談妥了,所以男人和半大孩子們重又去地裏了,張氏想著徐達上午把鶴仙居的賬給結回來了,那老宅這裏的錢也得給他們算一算,可哪裏知道這一算,就算出問題來了。
本來說好的,倆妯娌養的是按隻算的,鶴仙居那裏就30隻一天是很清楚的,但是現在徐達鋪子裏每日也要用上三四隻,李氏和周氏兩人又寫不來數,就用杠杠表示,問題是兩人有時都不杠,有時卻杠了又杠,結果發現存欄的和記錄賣出去的那些,本對不上號。
再加上蔡氏那邊盤不清楚的那些蛋,收了多,孵了多,徐達拿了多,壞了多,蔡氏倒是都說了,問題收蛋花的錢,和這些損耗花費一對,又對不上了。
老宅唯一能盤清楚的,就是每日二十多斤的蔬菜錢。
張氏無奈的歎了口氣,這筆爛賬,到底要怎麽盤啊?又不能苛責蔡氏他們三個,本來他們三個就不識字,再加上平日又忙的,能幫他們就好的了,真是不能再怪他們什麽了。
春丫看著李氏他們三人塗塗畫畫的那張記賬用的紙,忍不住笑了,哈哈哈,這賬記的別致哈!
見周氏臉都紅了,頭大如鬥的張氏瞪了春丫一眼,笑什麽笑,你給想個法子,幫你他們把這賬盤盤清楚。
這簡單呀,我給他們找個賬房先生可好?春丫說完,狡黠一笑。
蔡氏聽聞要找賬房,頭一個不答應,說的什麽鬼話?賣點蛋還得配個賬房?你吃鹹菜怎麽不配老虎?
不要錢喲~不過我建議還是多給一點,想要馬兒跑,總得給馬兒喂點草吧?春丫繼續安利的賬房先生。
李氏一聽這話,心想難道是春丫來給們記賬?那好啊,心中一喜,也沒多考慮,便道:春丫,你要是來給咱們記賬,二嬸每月給你20文錢零花。
你哪兒來的錢?蔡氏很能抓住重點。
李氏這會兒後悔自己快為時已晚,娘......我這個......
對話漸漸偏離春丫的預定目標,所以不得不重新把話題給帶回來,也好解一下李氏之困,你們聽我說,我覺得我們家英給你們做賬房就不錯。
英?哦,你說徐英?蔡氏的注意力算是被拉回來了,才認識幾個字,能不能行啊?
春丫拉來在一旁低頭不語的徐英,還沒開口說呢,徐敏就喊了起來,英可厲害呢,春丫姐教的書,咱們都還沒會背,咱們英就會了,字也寫的好,都會寫到十了呢!天地人和,五穀四季,趙錢孫李,咱們英都會呢!我才會寫天和人呢。
院裏的大人們都看向了徐英,徐英紅著臉,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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