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表一頓,輕笑出聲:“您說笑了,該多就是多。”
拿起這把團扇,過就能看到扇面,通經斷緯的織法讓上面的圖案像是活了一般,立得像是在真上雕刻出來的。
一只通雪白的鳥兒站在枝頭,紅的楓葉點亮了整個扇面。
蘇傾拿出一張紙巾,將這團扇的手柄拭干凈:“我很喜歡這把扇子,您報個價。”
劉秋蕓被剛才那些人打擊得不敢報價,然而蘇傾的眼神太溫太真摯了。
嘆氣道:“姑娘,不瞞你說,這扇子確實很貴,但是懂行的人都知道,很多人用‘一寸緙一寸金’來形容我們的工藝品,這把扇子一個月才做出來。”
蘇傾聽劉秋蕓說話時,微微傾,很是耐心,這樣的姿態和周淡然沉穩的氣場竟是讓周圍嘈雜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忍不住去好奇,這位漢服人在對什麼容興趣。
劉秋蕓在蘇傾眼神的鼓勵中報了價格:“這把團扇,九千五。”
現場所有人:“……”
剛才興趣的小姑娘們全都后退了半步。
顯然是被這個價格嚇到了。
“九千五??你還不如直接去搶銀行!”
“是啊,我靠,九十五我都覺得離譜了,真的是九千五?四位數?”
“就一個扇子,到底是怎麼敢報這麼高的價啊?”
眾人的質疑聲讓劉秋蕓一句話都不敢說。
的自信心被這群人打擊得無完,甚至在懷疑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事,是不是真的有意義。
這時,蘇傾的聲音在這些聒噪的聲音中格外突出。
“嗯,好,比我想象的還要便宜,是因為扇柄被剛才那人踩了,所以您折了一些價格是嗎?”
劉秋蕓一愣:“對。”
蘇傾也沒多問,立刻讓老人家拿出支付碼,很爽快地就給錢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是,真的給了九千多??瘋了吧?”
“人傻錢多也不是這樣花的,難道是這個老太太的托兒嗎?”
蘇傾拿著扇子輕輕扇著,這緙工藝和刺繡完全不同,織出來兩面都是同樣的圖案。
是從這織制手藝來看,這位師傅功底絕對不比那些所謂的大師差。
蘇傾搖著扇子,又問了問劉秋蕓:“還有別的扇子嗎?我今天的服比較素,搭配一把深的團扇倒也合適。”
手里拿著的這把和上的配差不多。
劉秋蕓一看這位就是行家,遇上大客戶了。
畢恭畢敬地從袋子里捧出剩下的團扇。
這幾把扇子明顯跟剛才的那把又不是同樣的級別了。
深藍、明黃、朱紅的扇底上呈現出栩栩如生的仕圖、花鳥圖、仙鶴圖,還有山水畫。
蘇傾一眼就看中了那把朱紅的佛手花鳥圖案團扇。
劉秋蕓也不含糊,直接報價:“這把三萬九。”
蘇傾滿意地拿在手上:“不錯,這已經是收藏的級別了,這把應該做了好幾個月吧?”
“對!”劉秋蕓蒼老的眼眸都變得明亮了起來,“我兒做了三個月,您能看到這把扇子的形狀,整的和彩平衡都是頂級的。”
蘇傾很認同劉秋蕓的說法,轉頭就看到青山老爺子直勾勾地看著這邊。
無奈嘆氣:“爺爺,你看上哪把了?”
青山老爺子這才咳嗽一聲,慢悠悠走過來:“你要是送老頭子我這把芭蕉葉形狀的,也不是不行。”
蘇傾剛才看到這把也覺得很適合青山老爺子的氣質。
這把深藍的扇底上,是京劇中武生的臉部圖案,簡單又大氣。
劉秋蕓繼續報價:“這把兩萬。”
青山捋了捋胡子,心極好:“很好,就這個吧。”
蘇傾眨眼間就把錢全都付清了。
這才發現,圍在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已經比白霖那邊的人多了。
白霖無語極了,他的助理王威在旁邊干著急。
“什麼況?這人看著像個喜歡漢服的非主流,怎麼這麼有錢?一定是這個老板請來的托兒,一定是!”
白霖自己剛才也是靠著好幾個提前安排好的當托兒,然后吸引了不客人下單。
現在王威這樣說,白霖的臉肯定不好看。
看人流漸漸朝著蘇傾和劉秋蕓靠近,白霖忽然道:“今天我們的展示就到這里,所有的品已經售罄,謝大家的支持。”
白霖團隊的人趕把剩下沒拿出來的樹雕收了起來,格外配合。
白霖淡淡地笑了起來:“不知道那邊有什麼事這麼熱鬧,我們自然也是要去圍觀一下的。”
說著,他竟然真的朝著劉秋蕓那邊走了過去。
此時的蘇傾正站在那花壇旁邊,對一位賣長簫的老人說著什麼。
青山老爺子接過一把,試著吹了一下。
劉秋蕓老太太在旁邊有些無措:“這會不會太麻煩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謝……”Μ.166xs.cc
蘇傾用團扇遮擋了半張臉,輕笑起來時那雙眸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白霖一時看得出了神,他察覺到時臉一變:“王威,過去看看要做什麼。”
王威這邊才剛從周圍人的談話聲中獲得了一個勁消息。
他低聲音,繪聲繪地講蘇傾這人多蠢,竟然花了六七萬就為了買三把破布扇子。
“六七萬?”白霖臉更不好看了,“我的樹雕豈不是顯得很廉價。”
王威提議道:“先生,反正我們直播間的鏡頭還沒關掉,正在給大家介紹其他的鄉村風貌,幫主辦方宣傳這村子呢,我讓他們過來看看。”
“順帶不經意地一下這老太太漫天要價的破扇子,看看網友們怎麼評判!”
王威上這麼說著,其實不用猜都知道。
現在網絡平臺上有錢人很,聽到這種消息第一反應就是“仇富”。
尤其是這種看著就窮酸的老太婆,憑什麼輕輕松松賺這麼多?
白霖沒表態,但是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王威這狗子立刻下去安排了。
廣場對面二樓的傳統茶樓里。
一黑襯衫的男人坐在窗邊,小圓桌旁邊是五個抱著小碗在吃水果刨冰的萌寶。
戰司晏單手支著下,視線一瞬都沒從蘇傾上移開過。
在看清楚這手中拿著團扇的人要做什麼時。
男人趨于平直的薄忽然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