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越好，蘇傾就越覺得愧疚。

梁詩曼和戰老爺子見出這樣的表，又轉頭看見戰司晏那有些嚴肅的模樣，瞬間明白他們是有話要說。

兩位長輩對視一眼，神也變得鄭重幾分。

戰老爺子想了想，揮手讓客廳里所有傭人都離開，才手拍了拍蘇傾的手背。

“卿卿啊，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這一刻終于來了。

蘇傾深吸一口氣，先其起，對著兩位長輩鞠了一躬。

“爺爺，媽，對不起，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們，欺騙了你們。”

說話時，愧疚到本不敢抬頭看他們一眼。

兩位長輩一愣，仿佛也到了這件事的嚴重，紛紛皺起了眉頭，但不論怎麼想也猜不到蘇傾說的是什麼事。

梁詩曼聲道：“卿卿，你在說什麼呢？”

蘇傾將自己頂替蘇卿的事實說出了口。

說完，又十分愧疚地垂下頭：“我承認，一開始我是想將小白帶走，但后來經過和您二位的相之后我才意識到，這樣的想法實在太自私了。”

“我愧對您二老對我的好，我為我一直以來的欺瞞再次向二位道歉，對不起。”

說罷，再次鞠了一躬。

別說戰老爺子和梁詩曼了，就連戰司晏在旁邊聽著，也有些意外。

他著實沒想到，蘇傾居然連一開始想要帶走小白的事也說了。

好半晌，客廳里無人出聲，氣氛死寂一片。

蘇傾不敢抬頭看他們，只能從這氛圍中判斷兩位長輩的態度。

隨著寂靜一分一秒的持續，蘇傾一顆心也仿佛一點一點浸冰冷的湖水中，逐漸冷卻，更加自責。

本就是欺瞞了這兩個如此信任自己，關照自己的長輩，用什麼立場，要求他們一定要原諒自己呢？

雖然是早有預料的結果，但真正到來之際，難免還是有些難過。

難過就此失去了兩位信任和關自己的長輩。

想著想著，蘇傾的眼眶不由得發紅起來，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戰司晏有些心疼得上前握住蘇傾的手，又轉頭看看爺爺和自家母親。

即便善于察人心如他，此刻竟然也關心則，判斷不出兩位長輩究竟是什麼想法。

他們的表太過復雜，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些別的東西。

這景，也是戰司晏未曾預料到的。

他薄抿，干脆替蘇傾把所有事都解釋一番。

其中包括蘇傾為什麼要替嫁進來，那所謂的“正牌”蘇卿才是冒充的份，當年為了嫁進戰家，都使了什麼齷齪手段，又把當年的蘇傾害了什麼樣子。

“爺爺，媽，傾傾才是小白的親生母親，當年的事，并沒有錯。”

說完，蘇傾腦袋垂得更低了，一副等待審判的樣子。

盡管戰司晏替解釋了這些，但說了謊這是事實，并不認為有苦衷就是可以被完全原諒的理由。

氣氛再次陷寂靜。

好半晌，時間仿佛凝結了一般，讓蘇傾不過氣。

就在實在忍不下去，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戰老爺子突然開口。

“傾傾，那你現在應該不走了吧？”

在此之前，蘇傾設想過無數遍老爺子和梁詩曼聽完之后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責怪，甚至直接破口大罵，都有所準備，但萬萬沒想到……

蘇傾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戰司晏也愣了一下，不過雖然這問題問得讓人猝不及防，但不得不說，直擊靈魂。

這也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一時間，戰老爺子，梁詩曼，戰司晏，三束疑問又期待的目同時匯集在蘇傾上。

戰司晏看還愣著，像是沒緩過神來，了他們握在一起的手。

蘇傾這才回過神來，著頭皮回答：“應……應該是不走了。”

至于為什麼要說“應該”……

在老爺子問這個問題之前，已經許久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之前每每想到這件事，蘇傾都選擇做鴕鳥來著。

驟然被問起，一時間不知該怎麼答，只能說出自己目前心里的想法。m.166xs.cc

誰知蘇傾這個含糊的答案剛說出口，梁詩曼就驚喜得站起，上前一把抓住另一只手。

“真的嗎，傾傾？”

蘇傾勉強出一個笑容，咬牙：“真的。”

就當是真的吧，反正話都說出口了，也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瞬間，戰老爺子和梁詩曼同時喜笑開。

戰老爺子甚至還將眼鏡一摘，笑出了聲。

“那真是太好了，傾傾不走我就放心了！”

“說起來，之前見那個蘇卿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怪怪的，總覺得目的不純，不像傳聞中說得那般深司晏，我還一度以為我看走眼了。”

梁詩曼也有同樣的覺，連忙點頭附和：“是啊，而且來過幾次家里，我跟著看過，對小白，簡直一點耐心都沒有。”

“試問一個母親，怎麼可能對自己的親生骨這樣呢？”

一邊說，一邊嘆了口氣：“當時我們還覺得，是我們在這個地位上待得久了，對外人生出了偏見，還幾次商量要改，沒想到問題本不出在我們上，我們之前的覺也是對的！那就是個冒牌貨！”

戰老爺子笑著拉蘇傾重新坐下：“當時你換過來的時候，我們看你和之前如此不同，如此讓人喜，還意外了好久，以為是你突然想通了。”

“哎，現在看來，我們只是單純的喜歡傾傾。”

“好孩子，幸虧你把那個冒牌貨換走了，干得漂亮。”

說完，戰老爺子甚至朝蘇傾豎了個大拇指。

蘇傾看兩位長輩如此，也漸漸放松下來，被逗得笑起來。

戰司晏也是一副虛驚一場的表，松了口氣，在對面沙發坐下，默默給蘇傾剝橘子。

老爺子看他一眼，喜滋滋地悄悄靠過到蘇傾旁邊，低聲音。

“傾傾，你實話告訴爺爺，你之所以改變主意想留下來，是不是因為念著老頭子我和詩曼對你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