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蘇傾的正臉，老爺子談更濃了，絮絮叨叨又要說自己在跡中的發現。

蘇傾又好笑又無奈地上前替老爺子掖了掖被角。

“師父您還嫌我累，我看啊，您才是最累的那個！”

老爺子眨了眨眼：“我怎麼累了？”

原本正在一旁啃蘋果的青山聞言咽下最后一口，將蘋果核往垃圾箱里一扔，站起。

“你還嫌你自己不累？你瞅瞅你麻藥勁都還沒過呢，就絮絮叨叨地說些七八糟的事，老太太裹腳布撕得又臭又長。”

一邊說，青山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我看你還是歇歇吧，你不怕累我還怕我徒弟累著呢！”

博易氣得眉一豎，雖然胳膊不能，但殺氣都在臉上了。

“嘿你個死老頭子，我什麼時候說話又臭又長了？而且我和我徒弟說話有你什麼事？你就是那多管閑事抓耗子的臭狗！”

“你說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還不是因為你自己說話都說不清楚，不然你以為我愿意管你啊？”

青山也不嫌費勁，是聽博易斷斷續續的說完一整段，再火力猛烈的反駁回罵。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來有回。

如果放在從前博易能手的時候，估計此刻病房里又是一副災難現場的模樣。

可如今青山就仗著博易不了手，愣是直接搬了個椅子坐在他床邊，悠哉游哉的靠在椅背上，一句一句地回，雖然火力猛，但卻莫名給人一種樂在其中的覺。

那距離之近，蘇傾都擔心兩人的口水噴到對方臉上。

見這里也沒自己什麼事了，蘇傾便悄悄退了出去。

走之前還不忘給修竹發了條消息，囑咐他有事及時通知，并對他要全程觀這場口水大戰表示深切的同。

【搞錢要：什麼也不說了，你記得洗臉。】

【修竹：表包（痛哭黃豆頭）】

看著這位型大叔發這麼可憐的表包，蘇傾就忍不住在腦中腦補他本人擺出這副表的模樣。

反差可以說巨大了。

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回到家，下至實驗室。

電梯門一開，蘇傾便看見了正站在走廊里打電話的墨淵。

蘇傾剛走過去，他恰好掛斷了電話，將他們兩人攔了下來，勾起的角帶著幾笑意。

蘇傾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這還是出了加羅林公爵那件事之后，第一次看見墨淵笑。

“有什麼好消息？”猜。

墨淵想了想：“好消息算不上，不過我也算是給你出了口惡氣。”

說著，他翻了翻消息記錄，打開幾張照片拿給蘇傾。

那幾張照片中的主角是同一個，但被折磨得方式卻各有不同，看上去慘得很。

“這是……殷皓軒？”

墨淵點了點頭：“沒錯，上次我的人找到他之后，便直接將他抓了，拷打了幾天。”

“這男人看著一副變態偏執狂的樣子，筋骨可不怎麼，沒兩天就把自己做過的事全代了，哭得跟個孫子似的。”

這語氣輕飄飄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殷皓軒只是被HF組織的人“請”去喝了幾天茶，然后就被得痛哭流涕，自己全招了呢。

想到這，蘇傾的角忍不住了。

估計這里除了墨淵本人，也就只有知道HF的人有多種手段撬開一個人的了。

那手段……只有人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甚至還細分了皮攻擊和心理攻擊兩大類。

殷皓軒能全須全尾的，神系統沒崩潰都已經算是幸運了。

心理再強大的人，估計都挨不過。

殷皓軒會老實代，也算是理之中，但也絕沒有墨淵上說的那麼輕飄飄。

不過這才短短幾天，即便是要代，以殷皓軒的格，這也代得太快了些。

莫非……

“錄音和證據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送他進監獄，不出意外的話他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說到這，墨淵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也隨之一滯：“不過……”

“景和的事，我讓他們著重問過，但不論怎麼問，殷皓軒都好像答不上來，我們的人說詢問他的時候，每一次問到這個問題，他的模樣都有些奇怪。”

“奇怪？”蘇傾問。

“是，他們說殷皓軒看起來好像真的不知道，但又好像是故意偽裝這個樣子，死咬住這個消息不放，我們的人也束手無策。”

“除此之外，我也讓人一直在找景和的下落，只是到現在都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說到這，墨淵嘆了口氣，轉頭看過來：“傾傾，你要親自去問一問嗎？”

蘇傾沉片刻，眸暗了暗：“好。”

蘇傾再次見到殷皓軒的時候，他正有氣無力地匍匐在地板上，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狗，里里外外守著七八個HF組織的人。

在這層層守衛之下，殷皓軒的眼神溫馴得格外怪異。

蘇傾三人推門進去，給了旁邊幾人一個眼神，幾人當即心領神會，撤了出去，只留一人看守著殷皓軒。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就只剩下蘇傾和殷皓軒兩人。

蘇傾居高臨下，冷冷的俯視他一陣，走到房間里那唯一一把椅子前坐了下來。

聲音和眼神一般冷：“你和加羅林公爵是一伙的。”

看似疑問，實則卻是陳述句。

聽到這話，殷皓軒的眼神滯了一下，溫馴的目中像是有些什麼變了，角搐了幾下，不知是笑是怒，抬眼向蘇傾，嗓子沙啞得像剛被砂紙打磨過一般。

“你想問什麼？”

“加羅林公爵知道我特殊，我也能猜出他來帝都的目的是蛇首，但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如果僅僅為了這些，你們為什麼要將景和藏起來。”

說這話時，其實蘇傾心里也沒底。

整一段話里，除了加羅林公爵知道特殊這件事是早已肯定的，剩下的全靠大膽猜測，只為詐一詐他。

誰知話音剛落，殷皓軒的眼神連同表驟然一變，角那扭曲笑意也跟著不斷擴大，模樣如從前那般偏執瘋狂，全然不似剛剛那般溫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