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事并非這麼簡單，霍翊深打量著哪怕戰敗也不退讓的白雪，“白雪并沒被馴化，它只是暫時向現實低頭而已。”

北極生存惡劣，單打獨斗的它遲早會被人類消滅，只是后來上可樂……

真不假，它選擇留下來，但未必愿意讓后代過這種生活。

所以將孩子養到年，開始訓練它們的生存本事。

姜寧聽懂了，“白雪想驅逐三寶，讓它們回歸自然？”

霍翊深是這麼想的，否則向來恩來的夫妻，不會打得這麼兇。

狼心狗肺夫妻還要打，誰也不愿意讓著誰。

姜寧心復雜，三寶其實也黏的，真要被驅逐的話，打心里舍不得。

說當乖孫疼也不過分。

但白雪才是三寶的親媽，且每個種族生存意義不同，沒有權力替它們做決定。

姜寧突然就想到顧庭林，人都走到民政局了，踏進去就能領證，但他最終還是選擇接國家任務。

突然之間，好像就理解了白雪的行為。

心里難，但姜寧并沒有制止，而是掉頭離開。

如果說白雪是三寶的媽，豆豆就是它們的半個媽。

無法理解，但哥哥的話聽進去了。

傍晚，夫妻倆帶著孩子回家。

別看打得厲害，但上只有幾輕微的傷，但夫妻倆冷戰了。

第二天，白雪再次帶著三寶出去。

毫不意外，夫妻倆再次大戰，但可樂并沒有跑到姜寧面前訴委屈。

估計知道姜寧向來護短，怕會收拾白雪。

姜寧哭笑不得，但并沒有手。

不過有悄悄關注，白雪極為聰明，不知把之前的訓話聽進去了，估計它年前就是被親媽這麼教的。

捕魚的作很練，而且逮到畸形魚也不吃，不時跟崽子們傳授著捕撈經驗。

三寶是靠姜寧投喂大的，剛開始捕魚時還很膽怯，但腥很快激發狼本能，逐漸變得起來。

訓了半個多月，它們已經能練逮到活魚。

大寶叼著一尾活魚，歡快朝姜寧奔過來，將魚扔到腳下。

姜寧有些容，突然想到天災剛開始時，可樂從水里逮到活魚。

蹲下來擼大寶的腦袋，心里萬分不舍道：“好好跟你媽學，如果哪天……”

真要獨自生活，不要靠近人類。

打了幾天，狗子發蔫了。

它心里無比難過，但似乎已經妥協。

白雪天天出去，帶著崽子不是下海就是上山，在高山峻嶺中健步如飛。

這一訓練，就是三個月，從秋天到冬天。

冬天依舊無常，一會可以穿短袖，一會零下幾度，但房車周邊的綠植越來越多。

姜寧站在房車前，用遠鏡盯著遠的海。

真的看不見了。

記得剛來時，距海邊不過兩三百米，而現在已經有十幾公里遠，聞不到海水咸腥味。

海洋影響較，呼嘯的風不似之前頻繁。

大自然很神奇，以前禿禿山，居然長出類似海藻的雜草。

不多，但好幾都有發現，而且在緩慢生長。

失神間，遠傳來悲鳴。

白雪在驅趕三寶，不走就咬。

三寶不斷徘徊，卻一次次被咬，直至驅逐出幾公里遠。

因為孩子，夫妻倆又打了幾架，誰也不跟誰嘀咕，不但冷戰還絕食。

看得出來，白雪心不好，但它依舊這麼做了。

三寶半夜回來的，還沒到家門又被白雪狂攆。

哀戚的聲音……姜寧捂住自己的耳朵。

啊啊啊，的寶貝乖孫啊！

攆了一個星期左右，三寶真的離開了。

白雪著窗外的滂沱大雨，站了足足一整天，不吃也不喝。

狗子走向前，用爪子輕輕撓它的腦袋。

冬天冰涼刺骨，而且持續下了半個月，三寶的影子始終沒出現。

不過，狼心狗肺夫妻和好。

隨著時間推移，白雪再次活潑起來，而且吃得越來越多。

白雪恢復過來，誰知豆豆卻出事了。

自從三寶離開，就變得越來越沉默，好幾次炒菜都糊了。

經常會坐在石頭上，著遠方莫名發呆，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姜寧起初以為是不舍三寶，后來才發現是魂丟了。

思慮再三，還是跟霍翊深說了。

問過，但豆豆只是笑，“嫂子，我沒事。”

霍翊深也問，答案依舊如此，可發愣的時間卻越來越長。

不再種菜澆水，家禽也不喂了。

見又坐在石頭上發呆，霍翊深走過去在旁邊坐下。

他輕輕了的腦袋，“有什麼事不能跟哥哥說？”

豆豆回神，了抹笑容，“哥哥，我沒事。”

“不把我當哥哥了？”霍翊深拍拍的肩膀，“我答應過爸媽會照顧好你的，而且你嫂子也很擔心你。”

豆豆沉默不語。

霍翊深就在旁邊陪著。

等了很久，豆豆囁嚅道：“三寶走了。”

霍翊深以為在想念三寶，剛要安幾句卻突然意識到什麼，“豆豆，你也想離開？”

豆豆沒正面回答，而是著不遠的菜地跟家禽棚，“哥哥，我澆水種菜，養蛆喂家禽，做這些真的有意義嗎？”

“怎麼會沒意義？”

“我們缺青菜跟嗎？”豆豆反問道，“種出來的青菜，養大的家禽，我們會吃嗎？”

當然不會，一來怕不安全，二是真的不缺。

霍翊深啞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豆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我做的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哥哥嫂子之所以全力支持，不過是擔心閑著無聊。

霍翊深稍作沉默，“豆豆，你想要什麼？”

豆豆向遠方，“哥哥，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同意嗎？”

他當然不會同意！

豆豆不再說話，怔怔著遠方。

覺得有無形東西束縛的自己，想掙扎卻無能無力，很抑很痛苦。

霍翊深也沒說話，卻能同。

晚上，豆豆吃完飯回房。

霍翊深洗碗收拾廚房。

沐浴后回房，姜寧關心起豆豆的事，“你問出來沒有？”

問出來了，但沒辦法解決。

末世不是開玩笑，霍翊深不可能放任豆豆去看外面的世界。

得知豆豆的心結，姜寧同樣陷沉默，好一會才開口道：“豆豆可能得了抑郁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