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上有人用此箭攔截過夫人,不過都被夫人躲過去了。”懷安恭謹的立在馬車外,思索了一會兒,提出一直橫貫在自己心口的疑問,“爺,咱們夫人是怎麼知道落霞別院的?”
月公主這宅邸還算蔽,汴京鮮有權貴知道公主在這兒還有一私產。
若不是蘇公子的浮云樓搜羅天下消息名冠天下,誰也不知道堂堂一位公主在這兒還有一別院。
可,夫人年紀不大,又是個無事便足不出戶的后宅子。
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
“而且,爺不知所蹤的第一時間,夫人便與寧姒寧姑娘去了月公主的芙蓉殿,知道世子不在宮里后,夫人作更快,直接找端王殿下要了馬匹,往落霞別院來。說實在的,屬下一開始都沒想到落霞別院一事,可夫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月公主會對爺起心思。”
馬車里久久無聲。
懷安心里有太多疑,卻也猜不主子爺心中所想。
半晌,只聽里頭傳來一道清冷聲音,“嗯,我知道了。”
趙長渡低眸,看一眼懷里睡的小姑娘。
在國公府養著的這幾日,小丫頭多多圓潤了些,比起之前在伯府,臉上看起來不。
睡著時,微闔,紅沁染了胭脂一般,晶瑩可,尤其是那一雙卷翹濃的黑長睫,在眼瞼下拓出兩道漂亮影,看起來,著實惹人憐惜。
他垂頭了翹的鼻尖,淡聲道,“你去將江綁來。”
懷安咬牙,“是,屬下這就去辦。”
夜寂寥,趙長渡摟著顧櫻溫的子,一雙黑眸,孤寂,冷酷,暗洶涌。
他當然察覺出了小姑娘的不對勁兒。
只是,他不敢往深了去想。
就讓時間停在這的一瞬,哪怕……只是讓他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抱一會兒也好。
他已別無所求。
……
馬車離開落霞別院后。
一道黑影靜靜的從角落里走出來。
重重夜下,看著馬車遠去的影子,江清俊平靜的臉上逐漸緩慢的浮起一抹憤怒。
怒意擊穿塵封在他心底的厚厚冰層,洶涌又熱烈的激起來。
這席卷而來的怒火,讓他差點兒沒控制住自己心深的殺意,沖進去將趙長渡和砍死。
“顧櫻!”
“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給他!”
“明明你該是我的人才對!趙長渡憑什麼能擁有你!”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憤怒的攥手里的匕首,想到兩人翻云覆雨時那滾燙的息,又想起顧櫻如今已是趙長渡之妻,說不定兩人日日在國公府里歡愉,而他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越想,他越是嫉恨,狠狠將刀尖刺墻壁,鮮劃破手心,順著刀刃兒流下來。
他卻像是覺不到疼痛一樣,咧開角,牽起一個鷙可怕的笑容。
“所以,你從來沒有過我,你從頭到尾的人,便只有他是吧。”
“哈哈哈哈哈。”
“難怪,后來守著子不肯給我呢,原來是為了他。”
江面容扭曲的大笑起來,又驀的面無表收起笑意。
“呵。”
“既然你這麼在乎他,那我就讓他去死好了。”
他說話聲音很淡,卻又帶著無聲無息的殺氣。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要把搶回來,他要讓知道,再怎麼掙扎,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片刻后,他臉平靜的將匕首出來,干凈進靴子里,轉離開了落霞別院。
……
顧櫻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長風閣的。
只是有意識的時候,覺上已經被人洗過了,換了在家中常穿的那套纏枝蓮的茶白中。
悉的熏香,溫暖的炭火,還有鼻尖屬于那人特有的沉水香味道。
顧櫻再沒了上輩子那樣惶恐不安的心緒,安安心心閉著眼。
睡得發迷,可見在那場酣暢淋漓的床.事中當真是累極了。
了子,只覺得有人在上覆弄。
鐵鉗一般的大手握著的腰肢,不過氣來,微微掀開眼眸,看見一雙漆黑深邃的眸,本想將他推開,可又實在沒力氣,只能任由他為所為。
綿纏綿的吻落在上脖頸上,能覺到某人上卷土重來的熱度。
稍微推開男人,掙扎著坐起來,臉頰上紅暈點點,眸漉漉的看著前發狠的男人。
“阿渡,你怎麼了?”
趙長渡薄抿,大手了一把的烏發,笑了一聲,“心中燥熱,許是還有余毒。”
顧櫻看出他的強忍,擔心的問,“藥這麼厲害,世子,你知道這是什麼毒麼?”
就算是上輩子,也沒有這麼兇殘的。
那夜之后,他便解了毒,慌張逃回江府的時候還沒有今夜這般虛弱無力。
難道這一次,月公主給世子下了不一樣的藥?
“不知道。”
他讓懷安去將江綁來,卻沒想,江竟已經了舒王的幕僚,現在舒王保護。
“那世子,你……”
難道還要再來一次嗎?
顧櫻臉上熱了熱,為了解毒,他們本就在落霞別院耗費了很長時間,現下,多是有點兒扛不住的。
男人一臉忍克制,大手扣著的后腦勺,在眉心落下一吻,“你子弱,別再折騰。”
顧櫻紅了整張臉,其實也還好了……與他一起,是舒服快活的。
趙長渡深深一眼,一言不發的下了床。
顧櫻迷迷瞪瞪瞧著他走進凈房,沒過一會兒便聽見里面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此刻也有些睡不著了,拍了拍臉上熱氣,深吸一口氣,將服穿好,忍著上的酸疼,也跟著下了床。
門外守著胭脂和銀蘭兩個。
夜空里飄揚著雪花,北風復又吹了起來。
外面這麼冷,兩個丫頭當真呆蠢,竟然傻乎乎的守在門外。
顧櫻急忙讓兩人進來,又吩咐道,“銀蘭,你先去幫我熬一副解百毒的藥來。”
銀蘭問,“是上次姑娘寫的方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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