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都當做無事發生一般,除了不再做些親昵的作,倒也還如往常一樣,像一對尋常夫妻。
世子對依舊很好,也很溫。
顧櫻睜開眼,對他笑了笑,“走了一路,在馬車里躺也躺累了。”
趙長渡眸沉釅如墨,“我替你。”
顧櫻話出口后便覺得有些后悔,“不用了,也沒那麼難。”
客套得太過,便顯得有些疏離。
趙長渡盯著,“阿櫻,江和舒王如今都在越,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男人大手覆在小腹上,陣陣溫暖隔著傳來,小腹熨帖暖和,很舒服。
顧櫻心緒淡淡,想到前世,想起江,想到自己悲慘痛苦的一生,搖了搖頭,“沒有。”
雖說曾經說過會找個時機告訴他,但現在,越來越害怕世子會知曉不堪的過去,也無法忍世子用嫌惡的眼神看,更不能讓孩子跟一塊兒承別人非議的力。
所以,不會告訴任何人有關上輩子的一切。
包括世子。
接下來,又是一陣令人倍力的沉默。
顧櫻覺得心中抑,從他懷里退出來,“世子,府衙人多,我想住在阿姒家中。”
趙長渡聲線低啞,深深看一眼,扣著的后腦勺,吻了吻的眉心,“好。”
顧櫻角牽開一個淡淡的弧度。
看,他仍舊對有求必應,是個模范好夫君,只是心有些遠了。
“欽差和舒王到來,越城想必有許多事務要忙,世子去忙吧,我先去找阿姒說說話。”
趙長渡眼眸沉了沉,“我留了人保護你,晚上來接你。”
顧櫻訕訕,善解人意道,“不用了……我想在寧家住幾日再說,阿渡公務繁忙,怕是到時候反而顧不上我,還不如讓我在阿姒家中安安靜靜的修養修養子。”
越府衙給世子配了宅邸。
趙長渡默了一會兒,拗不過顧櫻的脾氣。
“那好,等我。”
“嗯。”
下了馬車,顧櫻端正的立在寧家門口,看著世子翻上馬,又看著他騎馬遠去。
知道,也許是自己狠辣殘忍的一面讓世子生了反。
可這能怎麼辦呢?
做不回天真無邪,善良正直的顧櫻了。
……
“阿櫻!你終于回來了!”
寧姒一早便接到了消息,被人扶著從影壁后轉過來。
街道上有些蕭條,寧府門前也沒有傭人守衛。
顧櫻拂去心頭的抑和苦,轉過來,大老遠便瞧見寧姒一月白長,翠綠夾襖,緩緩向走來。
大半個月不見,生得了些,可臉頰卻有些發白。
顧櫻帶著銀蘭和懷安等人,笑意融融的快步走過去,一把捉住寧姒的手腕兒,開心道,“阿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臉不太好?”
寧姒角輕扯,目微微閃爍,頓了一會兒,道,“回院子里說。”
顧櫻神微凜,“好。”
他們一行人住進了寧府,寧爺爺不在府里,聽說也去了府衙參加議事,自從舒王和周炎來了之后,越城看似平靜,可這平靜的外表下,卻是洶涌的暗。
兩人相攜回院子里,一路穿過九曲回廊。
走過數道雕花門,寧姒步子微急,語氣擔憂。
“阿櫻,你現在回來得不是時候,若再回來早些,我們便可以一道回汴京。”
了舌,神凝重道,“但現在,怕是不能了。”
顧櫻眉心輕蹙,不解的問,“阿姒,到底怎麼回事?”
寧姒咬了咬,道,“越不知怎的突然出現了瘟疫,道上已經封鎖了進出的路……越城被封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
顧櫻心神一震,“什麼?”
難怪進城的時候發現路邊癱坐著十幾個病懨懨的老百姓。
以為是流落進城的難民沒吃飯。
現在想來,他們分明是生了病的人啊。
明明已經寫下了藥方子,制作了藥丸兒,防備好大災之后的瘟疫,可這個節骨眼兒上,瘟疫怎麼還是發生了?
寧姒懊惱的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爺爺最近很忙,時常便被周大人和舒王殿下到府衙。按理說雪災的傷亡并不多,可以說這次災難,世子爺賑災有功,但……這瘟疫發得實在詭異。”
顧櫻表嚴肅,“阿姒,我給你留下的藥方子呢,試過沒,管用麼?”
寧姒搖搖頭,“第一次有病人出現時,我便私下里讓人按照你給的方子去用藥了,但沒有用,送藥的那下人已經被關了起來,很快便被染上了瘟疫,沒過兩三天便渾乏力,咳嗽,發熱,連道兒都走不了,你之前所留下來的藥丸,我也給他試過,沒什麼用。”
說著話的功夫,兩人進了寧姒的院落。
顧櫻這時候看出來了,寧家氣氛抑,亦是人心惶惶。
難怪剛剛進門的時候,平日里大門口守衛的家丁和護衛都沒在外頭。
想必大家現在都蝸居在府中,沒別的大事要事,輕易不再出府。
銀蘭聽到瘟疫二字,也急了,“夫人,寧姑娘,那現在可怎麼是好?”
瘟疫一起來,必定是要大批大批死人的……
年不幸,也曾跟著父母一起逃過荒年經歷過疫病……那時候不是死人,到最后所有得病死去的人都只能被燒一堆灰深深埋在地底下。
越城這麼大,若真讓疫病傳染起來……后果不堪設想。
顧櫻了銀蘭的手背,笑著讓先淡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有世子和周大人在,瘟疫會被控制住的。”
早就提醒過世子會有瘟疫一事。
因而世子爺在來越之后,便早就做了打算。
越地界所有會醫的大夫一早便被收攏在一塊兒,如今就住在越城的清江別苑,至于草藥等資也是一早就備好了的,若當真出現瘟疫,完全有時間和人力力來應對。
因而,顧櫻是放心的,也相信世子,會理好越之災。
銀蘭臉微微泛白,搖頭道,“奴婢不怕死,只是擔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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