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哭著擋在周炎前,斬釘截鐵的表示,“爺爺,我……我愿意嫁給周大人!”
老爺子惱怒的瞪著寧姒,好歹是自己的親孫兒,怎麼也打不下去。
只得調轉矛頭,指著周炎的鼻子罵。
“你小子瘋了?阿姒那可是要嫁進皇家的,你這時候來添什麼!你就不怕得罪了皇家?得罪了皇后娘娘?”
顧櫻雖不摻和寧家的家務事,但也擔心寧老爺子在氣頭上萬一將周炎打出個好歹來,也在一旁攔著老爺子,“爺爺,您消消氣,先聽周大人怎麼說。”
寧老爺子氣得膛起伏,寧長安更是懵了。
“阿炎,你怎麼回事?你不是不喜歡我妹妹嗎?怎的突然來求親?”
周炎面不改,直脊背,端正的跪在寧老爺子面前,認真道,“如今越城鬧起了瘟疫,我們皆困守在城中,不知何時能出去。也有可能我們一輩子也出不去了,我早已心悅大姑娘,只是一直藏在心中未曾說出來,一想到瘟疫肆,不知還有幾日可活,心中越發焦急,輾轉難寐,昨夜便下了決心,就算還能活一日,我亦要娶自己的心之人為妻,方才不枉此生。”
雖知道他這些話可能是假話,但寧姒還是極為。
真是誤解了周大人啊,他人雖淡漠,但接下來,其實好的。
也不能讓他一個人難做,便跪在他側,對爺爺道,“爺爺,我寧姒死也要與周大人死在一。”
寧老爺子氣得跺了跺腳,“你們這不是胡鬧嗎!”
當年他本就想撮合這兩個孩子,可一個膽小,一個冷酷。
后來他將阿姒送到汴京,回來之后,心里就只有一個端王殿下。
他不同意嫁進皇家,哭著吵著跟他鬧,說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現在可倒好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婚事。
自己又不要了,便是月公主也沒有這般任的。
“爺爺。”寧姒眼眶微紅,“阿姒此前便已經與端王殿下通了信,殿下到時候會主退了與寧家的婚事,爺爺不用擔心。”
寧老爺子怒道,“那你可收到了端王殿下的回信?”
寧姒怔怔的搖頭,“還沒有,封城之后,我還沒收到過書信。”
老爺子越發生氣,“既沒有回信,你又怎麼知道端王殿下會退婚呢!這可不是小事一樁!”
寧姒苦笑道,“殿下宅心仁厚,之前本就退了與我的婚約……只是因顧及寧家的面,所以還沒說出來,如今我主提起,殿下說不定更加樂見其。”
寧老爺子氣呼呼的吹胡子瞪眼睛。
周炎開口道,“寧爺爺,即便皇家怪罪下來,為了阿姒,我也愿意一力承擔。”
他轉頭,看向寧姒時,眼底泛起一抹難言的,“是我對深不不能自已,想必,以端王殿下仁德敦厚的子,斷不會做出奪人所的事兒來。”
對上周炎深款款的眼神,雖知道他在做戲,可寧姒還是心神一震。
周大人戲這麼好麼?
說得都快了……
自然不能落了下風,更加賣力的哭起來,“爺爺,求您了……若此生不能嫁給周大人,阿姒一定會抱憾終的……難道爺爺想看著阿姒整日郁郁寡歡,不開心的過一輩子麼?”
周炎淡淡的跪著,聽到這話,薄抿一線,心底暗洶涌。
即便是做戲,這幾句話卻讓他得了此生從未有過的喜悅。
大概是老天看他太過可憐了吧,終于將他心之人送到他邊來。
大袖底下,他攥住寧姒的手,與一同朝寧老爺子跪下去,求他全。
顧櫻亦在一旁勸道,“爺爺,您想想皇家那個地方,哪里適合阿姒生存?都說一宮門深似海,阿姒若真嫁給端王殿下,未必會有好結果。”
上輩子寧姒便是因為端王一頭撞死在棺材前。
這輩子,若當真能嫁給別的男子,也是好事兒。
寧老爺子不是個傻子,阿姒嫁給皇家,若端王得了勢為太子還好,他的阿姒好說歹說也能混個太子妃當當,若端王被舒王打下去,那將來……阿姒可就沒好日子可過了,被囚還算好的,要是被牽連一起,怕是寧家都未必能保全。
他被得沒辦法,只得退了一步。
寧老爺子皺了皺眉頭,“那好,只要皇家退了這樁婚事,我就全你們。”
周炎手背青筋暴起,面上卻不聲,“謝爺爺全。”
“誰是你爺爺!別。”老爺子面上傲,心里其實很愿意看到這樁婚事。
周炎這孩子是真的好,在越這麼久,對他又尊又,每回都是親自送他這老頭子回來。
在府衙,也數次維護寧家,替寧家出頭。
周炎勾,“謝寧老大人。”
寧姒歡歡喜喜的挽著老爺子的手,笑得很甜,“謝謝爺爺。”
寧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一眼,“你別撒,現在要的不是你們的婚事,而是瘟疫一事,爺爺雖然退了一步,但最后能不能還要看端王殿下。”
寧姒自嘲一笑,“爺爺您放心吧,殿下并不喜歡孫,一定會退婚的。”
說不定現在已經退婚了,只是在越,得不到汴京的消息罷了。
說不心痛難的是假的,但已經看開了。
喜歡一個人,未必要死纏爛打的嫁給他做妻子,是他的臣民,仰亦是一種。
寧長安冷著臉將周炎拉過來,“阿炎,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不喜歡我妹妹?”
周炎挑眉,看一眼在寧老爺子邊撒說話寧姒,“我何時說過不喜歡?”
寧長安角微,“那個時候被人欺負,哭兮兮的來找我們,大家都哄替出頭,就你冷冰冰的不當回事兒你忘了?還有出去釣魚,差點兒滾到河里,聽說你路過河邊,都不肯拉一把。還有還有,冬天想騎馬出去捉蛇,你二話不說直接把打暈了,這些事兒,樁樁件件,還有許多,我都不想拆穿你,你說,你們兩人是不是有什麼謀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