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心窩里一暖，有些事倒是想與他說說，但抓轉念一想，江已死，再也沒有人會妨礙與世子的人生，又覺得沒有再說的必要。

“所以蘇和本來已經準備回汴京了，但端王殿下卻讓他繼續留在常州調查當年的滅門案？”

趙長渡道，“嗯，蘇和的確是接到了端王殿下的令。”

顧櫻有些慨，“端王殿下，似乎越來越不簡單了。”

果然皇家的男人，沒有一個心思簡單的……只當端王子和，老實敦厚，沒有逐鹿的野心，如今看來，他上毒素清除之后，再休養一兩年，李漾便再難與他爭奪東宮權位了。

趙長渡不聲的將小姑娘的表看在眼里，角寵溺的揚了揚，“若非阿櫻救他一命，端王不可能會如此振作，是以，他能有今日，皆是阿櫻之功。”

顧櫻彎起眼眸，近來世子是越來越會夸了，心里甜滋滋的，歪過頭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小姑娘蜻蜓點水，淺嘗輒止。

趙長渡眉目深沉，不知饜足的扣住的后腦勺，將這個吻加深了些。

半個時辰后，顧櫻才紅著臉從間出來，招呼胭脂將冷了又熱，熱了又冷飯菜端上來。

用過晚膳后，世子進書房看公文。

顧櫻在屋給腹中的孩子繡肚兜兒，一兩個月不在長風閣，胭脂和銀珠坐在跟前一一跟匯報府中大小事。

程氏看似安分，其實每日都會派人在長風閣外打探消息。

顧櫻稱病后，多次想讓人闖進長風閣來找事，都被銀珠給攔住了。

至于霍棲煙更是個不安分的主兒，隔三差五便在長風閣外走。

先前世子不在，也沒回霍家去，如今世子剛回來，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守在世子回院兒的必經之路上一口一個表哥。

“今晚世子冷著臉從邊走過的時候，臉都綠了，真是大快人心。”胭脂笑哈哈的將霍棲煙的窘態表演得惟妙惟肖，“夫人，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霍二姑娘有多口出狂言，都敢以世子夫人的名頭自居了，還日日在府中下人面前說什麼是世子的表妹，遲早會嫁進國公府來的，有時候還專門來找奴婢的麻煩，若不是銀珠姐姐幫著，奴婢差點兒都被給打了！”

顧櫻神若定的聽著，手里的活計沒停。

世子早就說過，長風閣的吃穿用度皆由世子自己打理，不用走國公府公賬，因而程氏想手也難，倒是國公府這麼些年被趙長興揮霍了個空架子，程氏手里頭沒有拿得出手的鋪子田莊地產，就想來打長風閣的主意。

顧櫻想了想，問，“趙可來過？”

“哪能沒來過呢，來過好幾回，奴婢瞧著是程氏懷疑夫人不在府里，讓霍夫人故意來試探來著。”

“沒看出什麼來吧。”

“沒有，不過——”胭脂眼眸微，突然想起一個小細節來，“霍夫人有些奇怪，遣人來問過孫嬤嬤的事兒，非但如此，還自己親自來了一趟，說要來替程氏將孫嬤嬤帶回寶墨堂。”

趙多尊貴面一個人，未出閣的時候，乃是老國公的掌上明珠，出閣后，在霍家也是說一不二的當家主母，讓來為一個老嬤嬤說？實在說不通。

銀蘭皺了皺眉，直覺告訴，趙氏和程氏肚子里一定有鬼，“夫人，這位孫嬤嬤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勞得程氏和趙氏兩人為求。”

顧櫻沉一聲，“之前懷安讓人去查的事怎麼樣了。”

銀蘭道，“懷大人與奴婢說過一，孫嬤嬤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實在沒什麼好查的，只是伺候程氏多年，已經是程氏邊的老人。”

“對對對。”胭脂接著道，“霍夫人就是銀蘭姐姐這般說的，說程氏用慣了孫嬤嬤，不習慣別的人伺候，想將要回去，索也沒犯什麼大錯兒，就這麼被扣著也不統。”

顧櫻放下手里的針線，凝神道，“既然是這樣，那上一定有一個程氏想捂住的。”

銀蘭和胭脂齊刷刷向看來。

“夫人，會是什麼啊？”

顧櫻噗嗤一笑，“既然孫嬤嬤上有謎題，那我們便撬開的，讓自己說出來。”

“可孫嬤嬤那跟王八似的。”胭脂小臉一垮道，“怕是天都塌了，的還著呢。”

顧櫻微微一笑，“我自有辦法。”

……

翌日，天剛蒙蒙亮，世子便起床上朝去了。

顧櫻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為世子更束發，結果服倒沒給世子穿好，倒是自己黏糊糊的靠在世子懷里又睡了一會兒。

趙長渡喜歡纏著他的模樣，含著的吮吻了好半天才放開。

顧櫻被吻得清醒了些，臉頰上泛著喜人的熱氣，著男人晨起時格外俊清雋的俊臉，心里暗暗發誓，江死后，一定要好好伴著世子，與世子一道白頭偕老，他不是說這世上沒有男人會從一而終的守著一個子麼，偏要證明這樣的也是有可能的。

世子一走，長風閣便開始喜氣洋洋的熱鬧。

胭脂和銀蘭兩個從外頭打起簾子進來，打水的打水，絞帕子的絞帕子，不肖半刻便將顧櫻收拾打扮得清麗人。

世子回汴京的事今日便會在朝中傳開，這在長風閣休養了一兩個月的子也該“好”了起來，至要讓宮里的皇后和陛下知道，一直安分守己的待在國公府里，病得越久，陛下對國公府的愧疚也就更深，對世子也會更重一些。

而且，“病好”后，來看的人不會。

這不，昨夜世子回城的消息不脛而走，今兒一大早各家府邸的拜帖就遞了過來。

男人們的戰場在朝堂上，人的戰場在后宅，這些人都是沖著結國公府和世子爺來的。

世子升了兒，年紀輕輕便是從二品的樞院副使，兵權在握。

程氏恨恨長風閣恨得牙，卻還得當著其他勛爵人家里的貴婦人們，面面的對這個兒媳婦噓寒問暖。

場面功夫程氏向來做得得心應手，午膳后，夫人小姐們去戲園子里看戲，程氏張羅完，本想拉著顧櫻說說孫嬤嬤的事兒。

一打眼瞧見顧櫻肚子微微隆起之后，程氏的臉登時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