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善表姐。”

陳昕言興地揮了揮手，暢快的在馬場上跑了兩圈后，驅趕著馬匹朝江善這邊跑來，汗水將額前秀發打，雙頰泛著紅潤，眼睛更是明亮有神。

江善遞了塊繡帕過去，“快，跑熱了麼？”

陳昕言接過來抹了把額頭，笑嘻嘻說道：“表姐怎麼不讓二哥帶你跑一圈，二哥定是十分愿意的。”

這話里多含著些打趣。

江善的臉頰不知不覺熱了起來，陳敘言聞言輕咳一聲，暗含警告地睇了眼笑的妹妹：“再胡說，下次別想我帶你出來。”

陳昕言吐了吐舌頭：“二哥就知道威脅我，不過我現在可不怕你，以后我都讓二嫂帶我出來，是不是呀善表姐？”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故意拖長了聲音，目在兩人中間來回流轉。

江善心里有些害，但看陳昕言壞笑著一個勁兒眨眼，知道自己表現的越赧，的打趣就更沒完了，便用和平常無異的表說道：“怎麼又說到我上來了？”

陳昕言嬉笑道：“前些天我娘跟前的嬤嬤說，二哥定親的東西都已經備好......表姐猜這些東西是要送往哪兒去的？”

江善的臉發熱，不敢抬頭看旁邊人的神，就故作生氣地瞪向陳昕言，可惜雙頰緋紅，眼眸微微泛著水，這一眼沒有一點氣勢不說，與其說是瞪人，不如說是嗔更切，兀得人心。

陳昕言捂住心口，由衷地嘆道：“每一次見到表姐，我都覺你又好看了，我要是個男子，定要將你娶回去。”

看妹妹越說越過分，陳敘言趕忙出來打住話口：“不怪母親讓你學規矩，等回去我就給母親說，讓再給你請兩個教養嬤嬤回來，改改你這口無遮攔的病。”

“二哥真偏心。”陳昕言扁扁，對江善哭訴道：“我在府里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娘喜歡表姐，二哥也偏心表姐，表姐你要最喜歡我，不然我是不依的。”

江善聽見這話，頓時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一定最喜歡表妹，誰也不能越過表妹在我心里的位置。”

陳昕言原本還委屈呢，聽了這話立馬來了神，對著陳敘言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

江善沒忍住笑了出來，陳敘言也無奈笑笑，心里卻激妹妹的好意，因為這一鬧騰，他和表妹之間生疏的氣氛不知不覺就消散了兩分。

三人又說了一會話，江瓊那邊就讓人來說，想去花圃里看看了。

正好日頭高照，再騎馬就要熱了，三人就從馬背上下來，陳敘言先和江瓊去了花圃，江善則和陳昕言往旁邊的院子里換裳。

讓仆婦送來溫水，江善細細了脖頸和手臂，又洗了洗臉重新梳了下頭，這才穿上服出去。

“表妹？表妹？”

在院子里等了一會，卻久不見陳昕言出來，抬腳來到陳昕言換服的房前，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房間里寂靜無聲，眉頭微蹙，試著推了推門，房門很輕易就被推開，打頭往里面看，房間里空無一人。

難不表妹已經先過去了？

把推開門的門重新關上，帶著流春往外面走，只是才出了院子，兩人就停了下來......因為們不認識路。

流春扶著江善去了旁邊的竹廊上坐下，叮囑先在這里等一會，去看看有沒有莊子上的人在附近。

江善點點頭，目送流春離開，而后百無聊賴地倚在欄桿上，看著外面被曬得泛起微的桂花樹。

蟬鳴聲陣陣不絕，蓋住了后淺淺的腳步聲，等發現背后好像有人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一只纖纖玉手猛地捂住的口鼻，隨著一異香襲來，來不及掙扎就子一，栽倒在欄桿上不省人事。

*

花圃旁邊的一房間中，江瓊虛弱地靠在榻上，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眉心淡淡蹙著，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捻著繡帕掩輕咳，眸中水點點，吁吁，一副不勝微風的病弱姿態。

陳昕言端了杯溫水坐在旁邊，一臉關切問道：“表姐你好些了麼，要不要喝口水潤潤嗓子？”

江瓊難地搖了搖頭，抿著泛白的弱弱道：“讓表妹擔心了，我這子自來不爭氣，我都習慣了......”

說著就一下接著一下咳嗽起來，陳昕言趕忙把茶盞放到一旁，走上前輕拍背部，替緩解咳嗽的難。

過了好半響，嚨里的意終于退了下去，微閉著眼靠在榻邊，臉上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點點紅，倒是比剛才多了些生氣。

陳昕言放下手退回旁邊，目里充滿擔憂：“表姐尋常用的什麼藥？不如多換個大夫看看。”

江瓊睜開眼睛，細聲解釋道：“回春堂的大夫和太醫都請過不，只說是娘胎里帶來的弱癥，需得細細養著。”

文侯府隔三差五請太醫的事，陳昕言也是有所耳聞，轉念想到如今和正常人無異的江善，開口道：

“瓊表姐有沒有想過也去南邊調養子呢，或者讓姑母將給善表姐看病的大夫請京城，也替你瞧瞧？”

哪里有什麼大夫......

江瓊眼神閃了閃，垂眸聲說道：“母親不放心我一人去南邊，且我現下用著劉太醫開的八珍湯，覺已經好上許多。”

陳昕言了角，雖然去文侯府的時間不多，也很輕易的到，姑母對兩位表姐的態度差異......

在面對瓊表姐時，是溫聲細語，生怕聲音大了一點都會嚇到......而對著善表姐，就變了面無表的冷漠，眼神流轉俱是無波無瀾......

不像是對待親生兒，倒像是面對仇人之一樣......

在心里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我娘之前得了一株四百年的野山參，我回去要來給表姐你。”

大昱境人參不，但上了年份的卻不多，并不像話本里寫得那般，輒就是千年的人參。

上了年份的人參一經出現，就會被各大勛貴世家迅速購，尋常很難在市面上看到有兩百年以上的人參。

江瓊為侯府的姑娘，又深陳氏看重，人參鹿茸等珍品院子里并不，十兩銀子一盞的燕也是每日用著的。

聽見這話，就聲拒絕道：“多謝表妹費心，只是我一介小輩，哪好肖想長輩的東西，若讓母親知道了，定是要惱了我的。”

姑母才不會呢......

陳昕言心里閃過這句話，接著想起還沒過來的江善，略皺了下眉說道：“顧著和表姐說話，都忘了找丫鬟去看看善表姐了，也不知道換好了裳沒。”

方才剛換下裳，就被江瓊跟前的丫鬟找到，說們姑娘來了月信，弄臟了服，問這里有沒有多的服可以借給們姑娘。

陳昕言趕忙讓邊的丫鬟將帶來的裳拿來，沒來得及給江善說一聲，就急急帶著丫鬟來了這邊。

現在想來，剛才應該先給善表姐說一聲的。

江瓊眉眼一，掩著輕咳一聲，正準備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接著響起婆子慌的聲音：“不好了，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