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江善的詢問,眾人下意識朝說的玉佩看去,在看到托盤上雕刻著兩只五爪金龍的玉佩時,當即嚇了一跳。
龍形,更準確的說是五爪金龍,是帝王的專屬,代表著權威和地位,皇子一般都不能隨便佩戴龍,佩戴的也只能是皇帝賞賜的一般龍形玉佩,如蟠龍這類蟄伏在地而未升天之龍,宗室王爺亦是這般況。
江紹鴻使勁瞪著眼睛,盯著那龍爪子數了又數,整個腦子都是暈乎乎的,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數出了五個爪子。
要不是確信現在不是做夢,他都想擰自己一下,看是不是還沒睡醒了。
趙安榮像是早就猜到眾人的反應,依然笑瞇瞇道:“沒有放錯,這就是陛下的吩咐。”
聽見這話的江紹鴻又驚又喜,飛快掃了眼輕皺著眉的二兒,抑著激拱手推辭道:“臣惶恐,不敢逾矩,還請將這玉佩帶回去吧。”
趙安榮搖搖頭,目看向江善說道:“侯爺和江二姑娘不必擔憂,此乃陛下賜之,外人不敢多,且因姑娘的玉佩落在宮中,陛下這才想著重新補償一枚玉佩給您。”
趙安榮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在場之人心思各異,實在是兩枚玉佩的含義相差太大,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深意。
為者,哪個不是肚里有十八道彎,趙安榮說的話,江紹鴻只敢信三分,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暫時還沒猜出陛下心思,至應該不是壞事。
江善抬眸直視趙安榮的眼睛,他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老好人形象,態度溫和恭敬,找不出毫破綻。
說不清心底突然冒出來的緒是什麼,有松口氣,亦有幾不易察覺的失落,想到之前給趙安榮的話,那個人應該已經知道就要親了吧......
趙安榮不著痕跡掃過微微出神的江善,繼續說道:“這枚玉佩除了是對姑娘的補償外,還能憑此進林苑游玩,姑娘若是得閑了,不妨去里面走走。”
林苑乃是一皇家園林,不過里面除了避暑游玩的院子外,還修建有一座馬場,養著數不清的駿馬寶駒。
此外,里面假山流水,奇花異景亦是不缺,尋常都有守衛嚴加看守著,無令不得。
江善像是沒聽懂這話里的暗示,面平靜地屈膝道:“是,臣謝陛下賞賜。”
趙安榮投過去一道深深的目,以他的眼力,很輕易就看出了江善臉上的抗拒,他在心里嘖了兩聲,這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完任務的趙安榮也不多待,與江紹鴻寒暄兩句,在對方極盡挽留中出了侯府。
流溢彩的綢緞靜靜放置在高幾上,房中的幾人沒有一人能夠忽視它的存在,江瓊咬著,可憐兮兮地著陳氏。
陳氏略一思索,對江善說道:“你一個人也用不了這麼多布料,阿瓊和你一同進宮,里面也該有的份,你拿出兩匹來給阿瓊。”
江瓊眼里一喜,面上矜持道:“謝謝娘的好意,不過二妹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那里還有些往年的布料,也能將就著用。”
“咱們府上的料子,哪能比得上宮里的。”陳氏不贊同的搖搖頭,對江善勸道:“你聽娘的話,給你大姐兩匹,你們是最親的姐妹,要相互諒分。”
江善瞥了眼裝模作樣的江瓊,難掩嫌棄的冷笑道:“夫人是想違抗陛下的命令麼?”
陳氏面微變,正要開口發火,送走趙安榮的江紹鴻從外面進來,警告的刮了眼陳氏,開口道:“不會說話就別開口,既然是陛下賞賜給阿善的,其他人就不要眼熱。”
明白這個‘其他人’說得是自己的江瓊,一瞬間臉頰紅了個遍,手足無措的靠在陳氏邊,眼底淚珠搖搖墜,連額上包扎的細棉布似乎都多了兩分慘白。
江紹鴻瞥了江瓊一眼,就將目轉向江善,罕見地溫和道:“這幾日讓你委屈了,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去找鄭管事拿,好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江善還沒來得及回話呢,旁邊被無視的江瓊率先崩潰了,想到自己先是在馬車上被江善威脅,進了宮又讓昭慶公主欺負,回到府上還被父親忽視警告,只覺得有火氣在心口盤旋,同時升起一想要破壞的。
重重地一跺腳,再也忍不住地捂著臉沖了出去,細細碎碎的哽咽散落在空中。
江善見狀,沒忍住挑了下眉,這可真是難得一見呀,們這位清純的仿若仙一般的江大姑娘,也有當眾發脾氣的時候。
江紹鴻臉一沉,板著臉對陳氏質問道:“你尋常就是這麼教的,縱得對長輩沒大沒小?看看現在哪還有一點溫的樣子。”
江善沒興趣看江紹鴻怎麼說教陳氏,起對兩人屈了屈膝,來丫鬟抱上高幾上的綢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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